凌香爭第一美人不是隻爲了青原?她當然知道。
作爲一個現代人,不可能穿越過來以後連IQ也變低了吧?
爲了愛情?呵!這個理由未免有點兒太牽強了……
凌香真的以爲自己是那種情感豐富的小女人麼?
她,閻傾,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在某種程度上說,自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的!
就喜歡,看着凌香在良心和親情之間徘徊,難道還稱不上是冷酷麼?
閻傾皺着眉頭撇撇嘴,心想着既然如此,那自己爲什麼還要幫她?
其實這個問題閻傾曾經想過很久,但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爲什麼?
想幫,就幫了。
“呵!”閻傾漫無目的的隨意在園中閒逛着,嘴角驀然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心想着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唯恐天下不亂?
蘇子格抱着長琴,靜立在一棵大樹後面,良久的凝視着園中徘徊的美人,美人的一顰一笑,似乎都勾動着自己塵封已久的心。
心動,大概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蘇子格微微勾起嘴角,略帶魅惑的笑容與他那身極其儒雅的氣質極不相符,卻又仿若渾然天成,帶着一絲邪氣。
天使與魔鬼的組合,這大概就是閻傾現在的想法。
不知爲何,閻傾有些害怕,懊惱着剛剛自己一直沉浸在思緒當中不能自拔,以至於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已然走進了蘇子格的院落。
尤其是他嘴角那一抹微笑,讓閻傾心下一緊,本能的想回避。
蘇子格,這個人自己還是離遠一點兒的好……
這般想着,閻傾斂裾爲禮,正想着退下,誰知蘇子格只是加深了笑容,朝着她微微點頭,隨即竟然自顧自的盤膝而坐,修長白淨的手指輕輕撥響古琴,悠遠的聲音即刻響起。
閻傾正要擡起的腳步僵在那裡,吃驚的看着蘇子格!!
“你,你!!”閻傾有點兒不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難道蘇子格他是……!幾乎是喊出來的,閻傾叫道,“你怎麼會彈《迴夢遊仙》的?!”
“原來這曲子叫做迴夢遊仙麼?”蘇子格淡淡的笑着,斂去一臉的邪魅,一如以往的儒雅,“很好聽的名字,只是爲何如此悲傷呢?”
“原來不是啊……”此時此刻,閻傾說不上心中的感覺,似乎有些失落,但似乎又有些慶幸,只是喃喃的說着,正如千般滋味在心頭。
蘇子格微微挑眉,並沒有問閻傾不是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演奏着,行雲流水一般,自有一番瀟灑韻味。
“果然不是。”閻傾微垂着頭,讓人看不清表情,“若是的話,任誰都不會將這曲子彈出這般瀟灑韻味的。”
“……”蘇子格對閻傾的話語仿若未聞,白玉般的長指依舊撥弄着琴絃。只是他心中已然千迴百轉,閻傾果然如他所料般沒有離去,但是爲何是這般反應?
一曲終了,閻傾已然恢復了以往,只是帶着些微的哀傷,緩步移至蘇子格身前,旋身坐下,碧色的裙襬舞出一道蓮花。閻傾定睛望着與自己隔琴而坐的蘇子格,輕聲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隨即,不待蘇子格開口,閻傾又自嘲般的說道:“也是,以蘇公子的身手,騙過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閻傾失禮了,告辭。”
“你誤會了,傾兒。”蘇子格平平淡淡的說出這幾個字,又似乎有意似的故意強調了“傾兒”兩字,果然成功留住了閻傾正要離去的腳步,“簫聲悠遠,非聾者皆可聞之,傾兒爲何會說小生是偷聽來的?”
“傾兒……真無語……你也不嫌惡心……”閻傾暗地裡翻了翻白眼,整理了一下心情,瞪了蘇子格一眼,心想着擇人不如撞人,得了,就他吧!“這聲傾兒可不是白叫的,有條件。”
“哦?”蘇子格以一個單音節詞彙表示自己在聽,而他的注意力顯然是在那張難得一見的古琴身上,眼神溫柔的彷彿在欣賞情人。
“……”閻傾無語的瞪着他,心想着原來還真有人愛琴至斯,這種眼神……還真有點兒噁心……隨即,閻傾伸手一揮,古琴頓時響起流暢的音階,“喂!你到底在不在聽?”
“在,我一直都在。”蘇子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閻傾正在糟蹋古琴的素手,臉上沒有絲毫被嚇到的表情,只是寵溺的笑着,擡頭,凝視着閻傾,正經百八的說,“一直,都會在。”
閻傾打了個寒顫,不明白爲何的心下一顫,趕忙抽回右手,絲毫不給某人面子的拿出一條絲質手帕使勁擦手,最後,彷彿在掩飾什麼似的,“嘭”的一聲將手帕拍在古琴上,絲毫不理會蘇子格有些心疼的表情,大聲說:“既然你會,那今晚就爲我和凌姐姐伴奏吧,沒意見以及建議吧?有也給我保留!好了,晚上見!慢走不送!呸!不對,是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閻傾說完,飛快的起身,甚至來不及走出院落,竟然施展輕功從屋頂上翩然離去!
“呵!”蘇子格拾起琴上的手帕,目送那隻碧色的蝴蝶遠去,然後低頭繼續撫弄着琴絃,仿若在撫摸情人的發。這次,他絲毫不在意閻傾的離去,只是淺淺的笑:“傾兒,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