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莊的莊主凌狄,實在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
閻傾會這麼想並不是因爲凌狄長的太對不起觀衆,而是因爲凌狄這個人太過正經,這讓閻傾想起了一個人——君子劍嶽不羣。
想當年自己看金庸大俠的《笑傲江湖》時,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嶽不羣是個變態,但是,在讀書的前半部分時,真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啊!
這就是金庸大俠的高明之處吧!
太過正經的人反而不正常,不是嗎?
凌狄給閻傾的就是這種感覺。
看起來明明是個翩翩君子,本該是內斂的神情,然而就是給人一種自命不凡的感覺。
凌家莊,果然不簡單。難怪師兄總是不喜歡自己跟凌香交往過深,看來師兄自有師兄的道理。
“傾傾?”高陌晗看閻傾盯着某個角落在發呆,不禁開口喚道,“傾傾,看什麼呢?”
“嗯?沒什麼……”閻傾收回眼神,驚訝的發現高鵬天和若谷大師都不見了,“咦?高伯伯呢?若谷大師好像也不在了……”
“是啊!比武馬上就要開始了,爹和若谷大師都已經去臺上了,我也正要去了。”高陌晗有些擔心的說,“傾傾,看你神情恍惚,你……”
“沒有沒有!我剛剛不過是在想事情罷了。”說着,閻傾伸手推着師兄,“好啦好啦,你快去吧!高伯伯在叫你了。”
“嗯,好。”離去前,高陌晗又回頭囑咐道,“你的賽場在那邊,你趕緊去準備準備吧!我走了啊!”
“嗯嗯,去吧去吧!再見!”閻傾努力點點頭,就回身向自己的賽場方向走去。
誰知這一回身不要緊,閻傾差點兒沒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閻傾習慣性的給人家道歉,心裡則在抱怨這對方怎麼不長眼睛,靠自己這麼近幹什麼。
隨後,閻傾低着頭就想走,誰知,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嗯?”閻傾擡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到是嚇了她一跳,“怎麼是你?!”
“……”青原依舊是那副活死人的模樣,默默的“看”着閻傾,整的閻傾渾身不舒服,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凌香的方向,真不明白凌香是怎麼看上他的?
“你到底說不說話?再不說我可就走了!”閻傾語氣不太善,“如果是要問路的話,你的賽場在那邊,我們不在一個賽場上。”
“……你沒吃藥?”青原皺着眉頭,彷彿在後悔什麼,又彷彿在抱怨什麼,“他沒給你吃藥?”
“什麼藥?”閻傾掙脫青原,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喂喂!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你,這麼使勁幹啥?我跟你有仇啊!一見你我就會受傷。”
“……”青原頓了頓,才說,“那天,對不住了。”
“那天?哪天?”閻傾想了想才道,“哦,那天啊,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不過你練琴練得真是時候啊!”
“……”青原繼續沉默一下,“我不是在練琴。”
“不是在練琴?!那你是在……?”閻傾正要問時,身後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呦!這不是青原兄和傾兒麼?幸會幸會!”蘇子格笑嘻嘻的聲音強硬的插入兩人中間,“傾兒你的賽場不是這那邊麼?比賽快開始了,你還不趕緊過去?”
“這就去了。”閻傾本來就想走,這下有了臺階,正好下去,於是斂裾爲禮,道,“告辭了。”
“……”青原精準的看着蘇子格的方向,在聽到“傾兒”兩個字的時候,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轉身就走。
“誒誒!青原兄等等在下!”蘇子格彷彿是故意一般,說道,“青原兄的眼睛不方便,正好我跟青原兄在一個賽場,不如讓小生領你去吧!”
“……”青原不理會蘇子格,徑自向前,走的還真是賽場的方向。
“誒誒!青原兄!你等等我啊!”蘇子格厚臉皮的貼了上去,絲毫不懼怕某人的死人臉和周身散發着的令衆人躲避的殺氣,“好歹你我相識一場,俗話說,相逢便是緣分,佛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雖不會共枕而眠,但是好歹也算是老相識嘛!……”
蘇子格繼續發揮自己嘮叨死人不償命的本領,不怕死的唸叨着,青原則依舊是面癱着,不過,誰也沒有發現,兩人走過的路兩旁的景物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一會兒,一個帶刀的俠士看見路旁有一塊大青石,正在樹蔭底下,正想坐上去納涼,誰知……
“操!摔死老子了!到底是那個兔崽子在這裡爭勇鬥狠!竟然把這塊大青石拍成了……”那俠士低頭一看,竟然發現大青石不是被拍裂了,而是硬生生的被震成了粉末!一下子便噎在了那裡,說不出話來。
被怒罵聲招來的衆人看見這般情形,也都不禁嚇出來一身冷汗:
到底是誰有這麼深厚的功力,能將大青石拍成粉末?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不過是剛剛青原用掌風掃過的石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