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了所有人,鵬宇縱身一躍、落在戲臺上怒道“你幹什麼?”
游龍棍飛來,於青落她身旁,冷冷看向範重,魔王冷哼道“還是如此,習慣躲在女人背後。”
龍驚語起初也是一驚,待他看清楚時,有些驚訝,他沒認出眼前穿着花哨的兩女子就是鵬宇、於青。
注意力全在範重身上,眼中戰意盛起,隨意說道“多謝二位姑娘。”
聽到這個聲音鵬宇身子一抖,眼中淚花開、像是黑夜中喜氣的燭光,手中棍升起,抵住頭頂凳子道“你要亂來嗎?”
範重一把握住棍子,整個人掛在棍頭,冷冷看向龍驚語“我高看你了。”
龍驚語道“還是讓我來吧。”
範重落地,鵬宇轉身道“你確定能打得過他嗎?”
龍驚語神色激動、一閃即逝,平靜道“怎麼是你?”
“還在恨我?”
龍驚語搖搖頭,鵬宇又問“既然不恨,爲何這般冷漠?”
“只是沒想到,你不應該出現這裡。”
“爲什麼?”
龍驚語道“上水遷魚?”
“他沒來。”
龍驚語道“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
範重不知他倆認識,聽這對話讓他很窩火“談情說愛嗎?有沒有興趣打一架?”
此時在場觀衆紛亂起來,鵬宇對於青一個眼神,於青跳下臺、大聲喝斥“不許亂來...”
四周護衛隊,紛紛跑上前,鵬宇對眼前亂象皺眉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
龍驚語道“跟我來。”
躍身跳下,鵬宇、範重二人緊隨身後,七層高樓,三人身影就如夜中蝙蝠,只見撲影閃、忽左忽右。
三人落地,範重震驚道“長進不少。”
龍驚語懷中掏出半張面具、戴上,望了對面酒樓,三人走進,要了一雅間。
隨便點了一些菜,範重望着龍驚語道“有意思嗎?”
龍驚語摘下面具道“你倆怎麼在一起?”
範重道“允許你倆認識,就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鵬宇不耐煩道“你能不能閉嘴。”
今夜大多數人都在對面天香樓頂,這裡客人不多,酒菜很快上齊,鵬宇道“名氣不小。”
龍驚語端起酒杯,笑道“也有你的功勞吧,多謝。”
“我只不過順水推舟,既然江湖有人要你出名,斬殺黑榜五邪的正能量,值得宣揚。”
龍驚語道“其實這都不是我想要的,現在才知道出名並不是一件好事,形勢所迫。”
範重道“你能少點不要臉嗎?”
龍驚語道“我沒惹你吧?”
範重點頭“的確沒有,只不過看到你我就想打人。”
“等下如你所願。”
鵬宇道“就不能好好說會話麼?”
範重雙手抱後腦勺,無趣道“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身子往後一靠,半眯着眼就如困倒的人一樣,其實他這幾天真沒休息好。
鵬宇道“過的還好嗎?”
兩人的聊天沒有許久不見的喜悅,就如相隔多年的老朋友、平平淡淡。
“一個江湖人士的生活,除了打打殺殺,偶爾受傷,其他還好。”
鵬宇道“對帝國還是保持那種態度?”
龍驚語聽到不知該如何回答,回想當初的確有些太過天真,突然想起了在曲龍河邊被青冥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聽了他一席話...
鵬宇見他沉默,靜靜的等他回答,許久後、龍驚語道“我現在只想將江湖勢力組織起來。”
“哦,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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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北方。”
“真是這麼想的?”
龍驚語點頭“青龍會已經將江湖大亂了,你侄子因此喪命,儲君被刺、這是朝堂之禍,私底下暗潮涌動,你們大人物好比神仙鬥法,這我不太懂,我也暫時不想理會,作爲江湖人,我卻認識到江湖是一顆黑暗滋生的毒瘤,反正不管朝堂還是江湖,都會牽連很多無辜人,我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
鵬宇順他話“爲什麼?”
龍驚語喝一口酒,放下杯,抿着嘴巴酒水下肚,他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得到想要的就非得牽連無辜嗎?自我的快樂必須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殺該死之人,這沒錯,可那些到死都不明白的人,他們犯了什麼錯。”
鵬宇道“他們沒錯,錯的是人心,有人想製造混亂,只有社會亂了,人心纔會惶恐,人心不安、自我尋求不到安慰時,就會從別人身上尋找。”
“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別人那裡就能自己想要的?”
鵬宇轉頭看了一眼範重,發現這混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睡着,她臉上也露出一絲疲憊道“就像這混人見到你不悅一樣,也許是因爲你長得好看,他長得醜,這是爲什麼、又憑什麼?”
龍驚語笑道“這麼說人沒差別、就沒爭鬥了嗎?”
“沒有差別的人不知比較,沒有比較就是一潭死水。”
龍驚語搖搖頭覺得這話有些深奧,其實話所有人能聽得懂,往深了一想、要麼是一個死結,要麼就跟個無底洞一樣,透與糊塗之間永遠有個謎團。
他道“說說你倆怎麼認識的?”
鵬宇道“因爲一匹絕世良駒,此馬本是我在飛將道上所得,可是性子太烈,一直關在馬廄,前幾天這混人來聖賢山盜馬...”
龍驚語看了範重一眼,打斷道“聖賢山,這人真夠膽大。”
鵬宇笑道“這麼說你沒膽來?”
龍驚語想了想“並非我沒膽子,而是我覺得聖賢山上沒我什麼事。”
鵬宇看向範重道“不得不說這混人藝高膽大,我追了很久、還被他所擒...”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很久,對面吵鬧安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鵬宇有些累了,伸展腰肢道“你住哪裡?”
“對面?”
“還有房間嗎?”
“應該沒有了...”
鵬宇道“明天再聊,我已經幾天幾夜沒閤眼了。”
龍驚語起身道“好,可這混人怎麼辦?”
鵬宇道“幫我要兩間房。”
龍驚語出門,找了服務生,他幫忙將範重擡進客房,與鵬宇隔門相望道“早些休息。”
鵬宇點頭,關門之際道“明天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
邁步的龍驚語停步道“我來找你吧...”
“好。”
龍驚語回到天香酒樓,剛進門就被士兵攔住“幹什麼的?”
裡面於青轉身看來,半張面具還是如此熟悉,就跟昨日她奉命打造,看着他戴上一樣,冷冷道“讓他進來。”
龍驚語來到於青面前,於青遞來詢問的眼神,他道“回房說。”,看了一眼遠處戰戰兢兢老闆道“讓她也回房休息吧。”
於青點頭吩咐一句,跟龍驚語上樓,推開門、於青走進看到房中青羽丹飛,她道“豔福不淺啊。”
青羽丹飛有些驚訝,龍驚語怎麼會認識這人,龍驚語道“請坐。”
“需要喝茶麼?”
於青沒坐,冷冷道“不用。”
龍驚語指着對面道“她在對面五樓、雨。”
於青快步出門,回頭道“你最好別走。”
青羽丹飛聽她遠走的腳步,問道“你們認識?”
“嗯,她是太師宇手下。”
“哪個女的就是當朝太師宇。”
“嗯。”
“你們認識?”
龍驚語笑道“我又不是犯人,明天帶你去見她。”
青羽丹飛瞪眼道“心裡沒鬼?”
龍驚語攬她腰道“有個鬧心鬼,我給你掏出來看一看。”
青羽丹飛躲開道“我發現了,你有點不要臉。”
龍驚語一絲苦笑“不鬧行不行?”
青羽丹飛笑道“你不是有個鬧心鬼嗎?”
龍驚語被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法子,搞了個不不明所以,一愣一愣的,疑惑道“真的?”
青羽丹飛向牀上走去“假的,要不你睡桌上?”
“一個人多孤獨...”
接近黎明時分,天色正黑之際,子陽城東門外,馬蹄轟隆,飛將嘶鳴,頭頂一日行、蹄踏月印,雲浪般的鬃毛後身披星斗,一馳一騁宛若神降。
“孽畜、哪裡走...”
一少年聲音大喝,腳步蹬地跑得飛快,一身俠客裝,腰間掛劍甩來甩去,飛將已將他仍的遠遠的,少年身後緊跟一匹馬,馬背上一人,手中拿着套繩。
時光悄悄然、明暗之間,隨着他們奔走,東邊天盡頭灑下一抹彩光,少年大喝“這畜生成精了。”
一雙藍瞳,緊盯眼前飛將甩動的尾巴“噌、嚓”,在他眼中此時的寶馬就如搔首弄姿的美妞一樣,那彈跳的四蹄,還有那體格、扭動的屁股,無一不挑動他的愛神經。
身後馬背上是一中年人,看起來四五十歲,下巴乾乾淨淨,嘴皮上一字胡,慈悲善目的,用肩頭袖子擦了一把額頭汗水,狠狠道“打它。”
少年道“如此寶馬怎能捨得?”
“可這死馬跑得飛快,追不上怎麼降服?”
“那也不能打啊。”
他一拉馬繮,手中套索掛在馬脖上,一手捶腰“你能跑,可我的老腰受不了啊。”
少年道“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你能不噁心人嗎?”
“你少說風涼話,等你到我這個年齡你試試。”
少年看着越奔越遠的寶馬,有些氣餒,停下腳步望着不遠處還未打開的城門道“來到子陽城了。”
中年人下馬,感覺腰直了,雙手叉腰、挺着肚子跟個大肚婆似的,望了一眼寶馬消失的方向“要不進城休息一下?”
“我說大哥,有那麼累嗎?”
中年人瞪眼“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要叫叔叔。”
少年踮起腳拍他肩頭道“你這身手只能做哥,做叔叔還差輩分呢。”
中年人自馬背上取下一柄劍,蛇皮劍鞘、繞金絲線,劍柄頂端一琥珀,琥珀內一雪晶,他拍拍寶劍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少年有些受不了他這樣子,不屑道“一柄破劍,值得每天顯擺嗎?”
“娃兒,這就是你不對了,此劍譜上有名。”
少年轉身長呼氣,嘴中哼哼道“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天,我便知二十二的白冰。”
“所以啊,二十二劍,多帥。”
少年露出憨厚的笑容“可你這主人不咋滴。”
中年指着他腰間佩劍道“別以爲你的劍名比我高,我就稀罕,此生我只愛白冰。”
“怪不得你沒老婆。”
中年瞪眼道“女人是個麻煩。”
“吆吆吆,昨晚誰去醉生樓的?”
中年人再次捶腰笑道“偶爾解決一下麻煩嘛,你懂不懂什麼叫大情操?”
少年又的踮起腳拍他肩頭“我說大河啊,你知道什麼叫極品嗎?”
“哎哎哎,怎麼哥都不叫了,呼名道姓你的禮貌哪裡去了?”
少年拍着胸膛道“小爺我暗臨少主,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夠丈量的。”
大河順手拍他肩頭道“要穩重。”
暗臨很不舒服他這樣,搖晃身子“我已穩了十六載歲月,做人總得來點瘋癲吧?”
大河道“你還省省吧,瘋癲到跟馬兒賽跑,以我看這是傻逼行爲。”
暗臨望着前方道“那是我也找到了真愛,不說了,城門開了,你說龍驚語是不是也在這城中?”
大河一臉愁容道“閃光第二,他的名氣正盛,你真要去拼?”
暗臨邁步,回首“無名之士,我會搭理嗎?”
大河跟上“關鍵人家會搭理你嗎?”,一手牽着的馬繮,結果馬兒不走,馬頭一揚、差點將他給拽倒在地,他鬱悶道“這死馬又耍小姐脾氣。”
暗臨踢他一腳,奪過繮繩道“少拿我的小美說事。”
繮繩換到他手裡,馬兒很順溜、跟着就走,大河罵道“遲早騸了它。”
暗臨道“不懂馬,就別怪馬,你敢騸了它,我就騸了你。”
“至於這麼認真嗎?今天早餐你請,你這死馬不配合,怪不得你跑的比馬都快,何況我這老腰受不了。”
“你已經欠我一百二十兩了。”
“昨晚叫的姑娘,你也有份啊,你不要、能怪我?”
暗臨握拳在他面前揮揮“真想打你,小爺我有女朋友。”
“得了吧,朋友頂個屁用。”
兩人鬥嘴,來到距離天香樓不遠的小酒館,大河望着天香樓道“爲什麼不去哪裡?”
暗臨攤手道“昨晚爲了追馬,我把銀兩扔了。”
大河臉色一黑道“可我沒錢啊。”
暗臨拍了拍佩劍,指着對面道“看到了沒?”
“看到了。”
“那是什麼?”
“當鋪。”大河憤怒“你這混球不會想當劍吧?”
暗臨解下佩劍、丟給他道“吃飽了再贖回來就是。”
大河看着手中劍,外表並無出奇,他心疼的抽寶劍,“嚓”一聲,夢幻的彩色在劍上流轉,就如絕世瑰寶,劍上刻“千魂”二字,此劍排名十五,名氣不前不後,江湖二十三劍,哪個不是劍士夢寐以求的,偏偏遇到眼前這麼無所謂的少年,大河心中那叫一個氣啊。
吼道“你他娘真是個敗家子。”
“我的佩劍關你屁事。”
大河將劍遞給他道“你還是殺了我吧,老子不幹了。”
暗臨扯住他道“那你有錢啊?”
“沒有。”
“當劍,最起碼值個百八十兩。”
“砰”
大河一拳揍他臉上,罵道“你去死吧,認識你老子的恥辱,此等名劍當出去?寶劍蒙羞啊,從此咱們路歸路,橋歸橋。”
暗臨一腳踹他屁股,揉着臉蛋道“你還有臉衝我發火,欠我的錢呢?”
周圍已圍滿了人,大河從地上翻起來罵道“老子去討。”
一身着打扮鮮亮的年輕人擠過人羣,詢問怎麼回事,一旁有人爲他解說了一下情況,他來到二人中間笑道“二位何需爲錢發愁?”
暗臨、大河二人瞪眼看向他,異口同聲道“關你屁事。”
年輕也不生氣,笑着從懷中掏出一沓票子,看這厚度足足上千兩,他道“江湖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若二位需要拿去便是。”
大河有些動容,暗臨不屑“我們又不是要飯的。”
大河笑呵呵的接在手中道“這世道,這樣的兄弟不多了。”
暗臨罵道“你咋有奶便是娘呢?”
“去、滾開,世間最痛苦的事就是沒錢花,有奶的不是娘,難道是爹不成?”
大河掃了一眼看熱鬧的,罵道“都給老子滾開,煩不煩人啊,幹你們什麼事?”
攔着年輕人的肩頭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吃早餐?”
回頭對暗臨道“老子現在有錢了,你若是敢當劍,我就宰了你。”
暗臨不屑,對夥計吩咐將他的馬兒喂好,三人要了早餐,互相介紹,年輕人叫景學道,跟着京都演出團來的。
年齡雖比暗臨大,卻是個初入江湖的毛小子,三人談起名氣最盛的龍驚語,大河一副怕的要是的樣子,暗臨滿是戰意,景學道神色平平。
酒館外邊,距離三間店鋪的酒樓門前,範重手裡提一隻燒雞,罵罵咧咧道“什麼名貴酒樓,燒雞都吃不到...”
上了樓,發現一人鬼鬼祟祟在雅間門口,咬了一口雞翅、吃的嘴角滿是油,來到這人背後,手中燒雞照準他後腦勺“幹什麼的?”
不由眼前人分說,手裡燒雞堵住他嘴巴,一把將人拖進隔壁,關上雅間門,房中傳來“霹靂啪啦”桌椅跌倒聲、“嗯、哼”悶哼聲。
待雅間門被打開時,範重提着那人,就跟手中燒雞似的,打開這邊門走了進來。
房間裡氣氛有些尷尬,範重就提着一人走了進來,一把將他扔地上,對幾位笑道“早啊”
鵬宇看着地上鼻青眼腫的人,問道“你又在搞什麼?”
“此賊不老實,鬼鬼祟祟的。”
地上人道“我沒有。”
範重踩他一腳道“有你說話的份嗎?”
青羽丹飛道“你至於嗎?”
範重一瞧眼神亮了,笑道“你的美、無時無刻不讓人心動。”
他擡腳,地上人可憐巴巴的望着龍驚語道“我是來找你的?”
範重又給他一腳道“最好閉嘴。”
龍驚語覺得範重有些無聊,開口道“最起碼得讓人把話說完吧?”
地上人忍痛,原來此人從大良城而來,奉一枝媚之命,一路追尋龍驚語,知道他昨晚現身戲臺,一番打探跟隨他而來,被範重逮着、狠狠揍了一頓,而這魔王、王八蛋,明知道找龍驚語,偏偏給把人揍了個半死,只因心中不悅。
範重吃着點心,對龍驚語道“有沒有興趣打一架?”
說實話龍驚語對他沒信心,只是看不慣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如心中千百萬個疑問一樣,他真沒有任何對不起這混人的地方,可這人總是找茬。
沒信心是因自知,並不代表他好欺負,點頭道“如你所願。”
拔劍弩張的氣勢,讓三女有些無語,鵬宇道“能不噁心人嗎?”
於青幫腔“差一頓飯的時間嗎?”
範重道“不打他一頓,我就覺得難受。”
龍驚語沒說什麼,埋頭吃飯,卻發現鵬宇、青羽丹飛二人互相看來看去,氣氛有些詭異,範重雙眼在三女臉上來回轉動,大家都沒有說話。
早餐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結束,範重起身道“你們聊,我去去就來。”
鵬宇道“你又要幹嘛?”
範重看了龍驚語一眼,笑道“決鬥怎能無觀衆、若我輸了從此見你繞着走,你輸了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範重道“何需着急,明早你就知道了。”
“爲什麼是明早?”
範重沒有回答,閃身出門,鵬宇無語道“這人做事總跟個鬼似的。”
龍驚語無所謂,扶起地上人“大良城出事了嗎?”
“沒有,媚姑娘讓我帶話,龍影他們的傷勢好了,全被接上天花山。”懷中掏出一封信給他。
龍驚語打開信,看了很久,點頭道“辛苦你了。”
這人告辭,龍驚語問向鵬宇“接下來去哪裡?”
鵬宇望向青羽丹飛“我能跟他單獨聊聊嗎?”
“嗯,別太晚。”
鵬宇道“一夜呢?”
“若他願意我無話可說,若他不願我就宰了你。”
於青冷哼“就怕你沒那麼大本事。”
龍驚語煩躁道“就不能好好聊聊嗎?”
青羽丹飛指着鵬宇,冷冷道“那得問她,我有些不明白。”
鵬宇道“我不明白你怕什麼?”
青羽丹飛沉默一陣,慢慢道“其實真沒什麼可怕的,也許是愛一個人的缺點、沒了自信吧。”
鵬宇神色一暗,笑道“沒那麼嚴重,人又不是物件。”
龍驚語率先走出門,鵬宇跟在其後,青羽丹飛看着他倆的背影哭了、並沒出聲,於青有些受不了道“至於嗎?”
“你覺得不至於嗎?”
於青仔細一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走在大街上的兩人,龍驚語感嘆道“若手中劍能斬掉心中情,應該就不會有煩惱了。”
鵬宇沒有說話,腦海中浮現那張美麗的面孔,那句“愛一個的缺點、沒了自信吧...”,看着身旁覺得應該是開心的,話語在心口難開。
龍驚語的煩惱,沒有能懂,沉默以對的人,總有些淡淡的不自在,他道“一直這樣走下去?”
鵬宇望了一眼天空,神色恢復道“一直走下去也不錯,只是還有些話未說,有些事還得做。”
兩人一直走出城,城西遠處一條小溪,來打溪邊、鵬宇突然道“我想我懂了。”
她有些調皮道“其實什麼也不懂。”
在懂與不懂之間,愛意纏綿的人在身邊,卻感覺十分遙遠,她望着溪流,水底的石子“哎”長長一聲嘆息道“在想什麼呢?”
龍驚語望着遠處道“我在發呆。”
“什麼也不用想?”
“總覺得要想的事很多,可是想了也白想,還不如發會呆。”
鵬宇道“這麼說你是呆子。”
“你不覺得呆子挺好嗎?什麼也不用想,應該就沒有煩惱了。”
“萬一想起來了呢?”
龍驚語看着她道“想起時...誰會相信前世有緣,今生卻太多改變。”
鵬宇笑了,笑的很開心,肩頭撞了他一下道“繼續走走。”
兩人逆着溪流而走,鵬宇道“我多時候想起,你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就不能想着我一點好?”
“能啊,只是那樣的你,我知道不會離開我。”
龍驚語一絲苦笑,停步道“多謝。”
“何需謝我,你知道我並不需要,畢竟心甘情願是我欠你的。”
龍驚語沒有說話,走了許久他道“我是不是挺混蛋?”
鵬宇道“得看從何說起,在我看來你是挺混蛋的,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偏偏喜歡一個混蛋。”
“這可不像你。”
“我爲什麼要像自己,在沒見到你之前,覺得見到你我會很開心,可我現在一點都開心。”
龍驚語道“我也不開心,所以我才覺得發呆是很有趣的事。”
鵬宇甩頭道“不說這些了,你跟天花勢力別走得太近。”
龍驚語點頭“江湖水深,天花不簡單,總感覺一羣弱女子跟江湖各大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若心中猜測爲真,那太過可怕、我希望猜測是錯的。”
“你不覺得世事總與願違嗎?”
龍驚語笑道“有希望總是好的。”他看了看天色道“回去吧?”
兩人往回走,還是一路無言,走進城門鵬宇道“我有一事不明。”
龍驚語以爲兩人就這樣一直回到酒樓,今天的話雖說的不多,有些話說也太勉強,但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只是不知如何開口罷了,見她有所不解道“何事?”
“本來不想說的,可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是你今天那句話。”
龍驚語回想今天說過的話、不多,細數的話好像也少,不明所以道“哪句?”
鵬宇認真道“想起時,誰會相信前世有緣、今生卻太多改變。”
龍驚語腦海中浮出一人臉龐,一張圓圓的臉蛋,猶如瓷娃娃般,大大的眼睛會說話,長長的睫毛閃銀電,小鼻子亭亭玉立,小嘴巴露情慾,兩個酒窩裝滿沉醉。
刻骨銘心的容顏,遺忘不了的痛,定格在記憶的身影,再也見不到的人,不知深藏在心底哪個角落裡,見到某些人、聽到一些話,哪些重複的事,總在不經意間讓人想起她,想起時..誰會相信前世有緣、今生卻太多改變。
他道“柔情是地獄。”
鵬宇不解看向他,龍驚語腦海中這張面孔,化作一道背影,那是一血人,被一槍貫穿喉嚨,她側臉向他,定格在血液的畫面,那是他第一個女人。
他看着鵬宇這張絕美的容顏,一字一頓道“看到你,我便會想起,原以爲我會忘記、其實也沒多少想起,可她死在帝國鐵騎下。”
繼續道“你知道嗎?她是一個妓女,我連她真名都不知道,可她是我忘不了的人。”
他此時又想起,昨天青羽丹飛流淚對他說的話“有個女孩喜歡你,可她身不由己,害了你,若不是鵬宇,你將是一個廢人,我雖然不喜歡你去見她,可我要感謝她,你們之間有什麼過去,我不想知道,永遠也不想知道,我希望你與她見面是最後一次,今生最後一次。”
鵬宇還是不解,問道“她是誰?”
這與龍驚語昨晚問青羽丹飛的話一樣,他道“熊菲菲。”
笑道“還記得去年二月二、地龍擡頭嗎?”
鵬宇怎會不記得,回想這一年,發現了太多的事,突然出現的青龍會、捲起江湖一片腥風血雨,屠城事件、北方戰亂,聖尊身亡、儲君遇刺,一句話、幾個詞,概述了一年往事,僅僅一年時間,哪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還記得濟川城、還記得五虎捲雲,最後回憶在一掌,那是她打向龍驚語的掌。
回過神來,看看身邊人,笑道“的確,想起時...今生卻太太多改變。”
龍驚語道“我能拜託你幫我一個忙嗎?”
“嗯,你說。”
“幫我找到熊琳。”
鵬宇無語“天下熊琳何其多,如何去找?”
“青龍會餘孽。”
鵬宇道“我盡力,到時候如何尋找你?”
龍驚語沉默,向前走去,鵬宇跟其身後,來到酒樓門口,龍驚語道“總有相見時。”
“這不是我想聽的,咱們之間難道就沒一絲可能?”
終於談到令人頭疼的問題,龍驚語道“你能放棄一切榮華跟我走嗎?”
鵬宇沉默了,能放棄嗎、也許能,卻又怎麼可能!多想跟你走,只能是多想,莫名酸楚的淚,她多想這眼淚爭點氣,快步上樓,把自己關在房中,內心的糾結就如一團撕扯不清的霧,清晰可見的臉龐,一張一張、活靈活現,她有點恨,爲什麼看不清自己。
想要看清自己,就得撕碎周圍那些活生生的面孔,可是怎麼能夠下得了手,淚眼朦朧中只有自己的哭泣聲,像個無處躲藏的孩子,融入夜色中,盡是那般可憐。
回到自己房間的龍驚語直接盤腿打坐,腦海裡亦是翻江倒海,看見的、看不見的,瞬間還是永恆的...
他伸手抓住身邊劍,寶劍在鞘中“嚓嚓”作響,抽出劍刃,閃光龍紋似水波,他咬牙道“斬...”
不知者,不明他斬何物,是情、是世、還是故,感情一柄劍、世俗一柄劍、故事一柄劍,劍者、兵,雙刃,是否空無一物,就得斬掉自己。
在龍驚語想來、是的,平常劍斬平常事,得平常心,卻是世事不平常,睜眼望着手中劍,長出一口氣,不知今夜迷亂、誰與共!怎麼過、爲何如此難過。
青羽丹飛走進房中,看着他,看着他手中劍,問道“想不開了嗎?”
龍驚語放下手中劍,起身坐在桌前“想不開的事太多,我有些不知所措。”
青羽丹飛坐他對面,提起茶壺,倒了兩碗茶“那就不要去想。”
“怎麼才能不想。”
“這好像是你考慮的事。”
龍驚語無語道“你這人真無趣。”
“那便做些有趣的事。”
“突然覺得事事皆無趣。”
青羽丹飛笑道“那就做些該做的事。”
“比如說?”
青羽丹飛掏出一張告示,展給他看上面印着“天魔戰”三個大字佔了告示大半面積,下面畫着兩人。
一人跪倒在地,手中長劍拄在手中、支撐身子,地上一灘血跡,另一人背對與他,白衣勝雪、雙手一上一下,渾天劃地之姿。
最下面一行小字“龍驚語敗於子陽城。”
龍驚語笑了,覺得範重這混人也太能搞了,決鬥還未開始,一切未知數,提前來這麼一下,這不是噁心人嘛。
青羽丹飛笑道“現在知道幹什麼了吧。”
“你從哪兒得來的?”
“滿大街都是。”
龍驚語皺眉道“沒有的事,怎麼跟真的一樣。”
“這告示已經很多人看到了,就看你怎麼辦。”
龍驚語傻眼道“已經敗了,我還能怎麼辦?”
青羽丹飛笑道“若你不站出來,肯定是敗了。”
“這範重也太能搞了吧,難道大家僅憑這張告示就覺得我敗了?還是說他另有目的。”
“他的目的無非逼你出戰,想在所有人面前擊倒你,若你不澄清此事,無疑坐實了此事。”
“可我已經答應他了,沒必要這麼搞吧。”
青羽丹飛道“平時聰明的你,怎麼變得這麼笨了,他是想踩着你的肩膀出名,想要你邀戰,帝國巡城演出把你演繹得跟個天神一樣,你若不邀戰,很多人都會失望,英雄夢不在,正義志何存。”
“謠言止於智者。”
“可惜天下皆愚人,你的名氣被天花、帝國造就的太過厲害,若有一人相信這告示、你便不再是英雄,因爲所有人都是自信的,你會被將信將疑的輿論轟下臺。”
龍驚語咬牙道“所以此戰纔是揚名之戰”
“嗯,也可以這樣認爲,畢竟範重身手不弱,不得不說他機智過人。”
“可我真沒信心打敗他。”
青羽丹飛撇嘴道“你打算敗了嗎?”
“不想敗,這樣對咱們沒好處。”
“可你沒信心。”
龍驚語喝一口茶,沉思一陣道“信心與實力成正比,卻不對等。”
“此局你想怎麼破?”
“暫時不去管它,明天起程去天花山,他既然給我擺道,我憑什麼如他意。”
青羽丹飛有些愕然,搖着手中告示道“我敢保證不出兩月,全天下人便知道你敗在子陽城的事。”
龍驚語笑道“等我見到情娘再說。”
夜色正濃,繁星點綴、半圓月懸掛,暗臨、大河騎一匹馬、景學道,月夜下三人對立,突然一陣狂風起舞,前邊馬蹄聲陣陣。
“來了...”
暗臨雙腳點地,似魚鷹三抄水,速若奔雷在天行,景學道一臉震驚的望着眼前飈飛的身影,前方日月照星燈,星火噗噗,四根金柱若隱若現。
他回首道“這還是個人嗎?”
大河手中舞動套索,嘴角一抽“不以常人論他,來了...”
“前方那是匹馬麼?”
大河雙腿猛扣馬肚,套索大舞天、猛地一擲飛,手中繩似蠻蛇狂舞,一寸寸、丈丈卷騰飈,搖空而飛的套索似盤子,直追暗臨頭頂。
景學道蹲地,雙手撈起套馬樁,無數麻繩似蜘蛛佈滿四周,他雙手套交、雙指套馬樁絞在一起,遍地繩索被繃直。
身在空中的暗臨,雙手舉天,抓住飛來套索,猛然向下,套索圈住飛將脖子,烈馬狂嘶,他翻身騎上馬背,雙手連翻、好似無影手般,沒幾下“霸王”籠頭套在飛將頭上。
烈馬一跳,暗臨被拋下馬背,他死死拽住手中繮繩大叫“給我套住了。”,說話間被馬兒拉扯在地,急忙翻起,快速奔走手中繮繩拴在一顆樹上。
飛將四蹄踩在蜘蛛網的套繩間,就如仙女指間跳舞的精靈般,對身後拽繩的暗臨不管不顧,頭頂雲浪撲閃,速度不由降下來,宛如神將踏陣。
景學道奔走在套繩外圈,一根一根拔高暗樁,繩索隨暗樁的拔起、一根根升起,暗臨來到身旁急道“別傷了馬兒。”,手下不慢,快速拔暗樁。
大河騎馬遊走在套繩外圈,如神將遊陣,手中長杆、長杆中栓一隻旗子,不斷在飛將頭前繞來繞去,望着陣中寶馬,雙眼快要泛油,就如猴子喝醉酒了般。
繩索在馬兒腿間升高,愈來愈緊,寶馬速度越來越慢,高昂的頭顱張嘴就要眼前旗子,奈何多通靈的寶馬終究鬥不過人,四蹄猶如陷入泥澤。
暗臨兩人將全部暗樁拔高,他笑着拍拍身上土,望着眼中神駿,彎身拔起一暗樁用力朝對面扔去。
馬背上大河接住暗樁,跳下馬、手中樁栽進地,找來大石、狠狠釘着,寶馬身上繩子越來越多,幾經掙扎的馬兒有些沒脾氣,任命般的靜靜站着。
時間過得飛快,夏季的夜雖然晴朗,卻很短暫,天際放明時、三人滿頭大汗,大河道“總不能這麼一隻捆着吧?”
暗臨長出一口氣“歇歇再說。”
景學道望着寶馬,眼中貪婪色,笑道“咱們去洗洗吧。”
暗臨吩咐大河一聲,兩人轉身向前走去,沒走多久、面前一條溪流,此處水質清澈,溪水底部一石形水槽躺着,朝陽略過水麪,石槽中波光粼粼、似一團幻彩般的霧升起,升到水面時不見蹤跡。
景學道蹲在溪邊洗臉道“真想不到自然界有這般的傳奇之地。”
暗臨道“此處飲馬槽、乃雨師飛昇留在人間的瑰寶。”
景學道聽過神話事蹟,雨師飛昇出自《太初天經》,相傳雨師乃上天布雨星君,巡行周天布雨時,被妖風婆從中使壞,將點數降錯、因此觸犯天條,下凡歷劫。劫滿飛昇得龍馬相助、騎乘龍馬上天,留下肉身化石形槽、以報超凡之恩。
景學道不知此傳說究竟是真是假,卻知道民間許多雨師廟中供奉石槽,當天地遭旱時焚香禱告,清洗石槽便會有雨水降臨,究竟是不是這樣、有待考究。
“既然雨師所留瑰寶,爲何陳列溪底。”
暗臨聳肩道“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不會游泳。”
暗臨指着溪底道“你看沒了。”
景學道順手看去,溪水還是如此清澈,哪裡還有石槽的影跡,揉揉眼睛卻見兩條小魚有過,有些驚愕道“剛纔怎麼回事?”
“神蹟啊,說了你也不懂,反正看到石槽的人說有神蹟,沒看到的不相信,具體有沒有我也不知道。”
暗臨捧了一口水,漱漱口道“前一段時間我也覺得特神奇,看到石槽時跳下水去。”
景學道還以爲有下文,卻聽暗臨道“什麼都沒有,白白弄溼了衣服。”
“那你怎知那馬要來此處飲水?”
暗臨道“既然我看見石槽,又聽過雨師的傳說,我本好馬之人,遊離江湖閒着沒事做,就跟大河準備撞撞運氣。”
“意思是瞎貓撞見死耗子?”
暗臨笑道“你這話真難聽,豈不聞運氣與緣分一說。”
“怎麼個說法?”
暗臨道“你可真夠笨的。”
景學道虛心請教“第一次出門啊,難道世間真有運氣一說?”
“帝國那麼多人,爲什麼咱倆就認識了?”
“我怎麼知道。”
“你不會真是第一次出門吧?”
兩人邊走邊聊,待到回來時,發現寶馬不見了,大河渾身土,一手扶着馬匹、一手捶着老腰,看着他們回來,哭喪着臉“那馬真成精了。”
暗臨冷哼“你就是個廢物。”
“死馬力氣太大,你們一走它就掙扎。”指着身旁馬匹,對暗臨道“你這死馬乾的好事。”
“你少來,又關小美什麼事?”
大河回想真是驚險萬分,暗臨的馬匹其他都好,唯一缺點主人不在,就給人使絆子,這不那烈馬被捆的好好的,結果二人一走,這馬驚了、就如發了瘋一般,圍繞暗樁亂跑,差點要了他的老命,釘在地上暗樁被踢斷不少,那神駿帶着繩子跑了。
暗臨聽了無奈道“好吧,騏驥有良種、寶馬待英雄。”
回頭咬牙道“可不得此馬,我心不甘。”
大河撓頭“那咱們該怎麼做?”
“回子陽城。”
子陽城龍驚語房中,鵬宇道“你的意思是不用管了?”
龍驚語手中把玩告示,認真道“江湖事還是江湖了。”
鵬宇身後於青道“可這不符我們初衷。”
龍驚語道“我知道你們初衷是將我宣傳中英雄人物,可你們也知道我名不副實,江湖好漢何其多,黑榜不能揚我名,其實說起來這只是天花給我一個見面的機會。”
鵬宇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就讓範重去鬧騰,不論好壞名且不管他,我還有我的事做,爭取情娘能助我召開武林大會。”
鵬宇道“以我之見抓他下獄,否則江湖亂起,應該說將江湖人士一網打盡,十一大勢力各個擰巴,說白了都是些刺頭,你想讓一羣匪類擰成一股繩,可能嗎?。”
“刺頭有刺頭的好處,你們別參合進來了,就算如你說的,若不行、江湖有劍。”
鵬宇覺得他這話太過兒戲,江湖有劍、皆殺嗎?那還有什麼意義,帝國的力量都無法讓他們聚集在一起,一個人、何況現在的龍大俠還是虛名英雄。
見她沉默,龍驚語又道“江湖的力量除之不盡,唯走黑白道。”
“在我看來簡直是胡鬧。”
青羽丹飛進門對龍驚語一點頭,他起身抱拳道“就此別過。”
鵬宇看着他從身邊走過,眉頭一皺道“希望說話算話。”
“嗯,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
二人走出門,青羽丹飛問道“什麼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