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佈的天氣,彷彿隨時一聲響雷都會引來無邊的風暴,而此時的太傅府卻顯得更加陰沉。一干人等都在等待着最後的命令,也許從這一道命令開始,他們的命運將發生最爲重大的變化,或一步登天,亦或是墜入萬丈深淵,都是不可預料的。
“諸位能夠在此刻還與老夫同進退,老夫感謝你們!當然了,這也是你們的造化!罷罷罷,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衆將聽令,老夫已然決定了。明日早朝行動!”
“是!我等誓死效忠太傅大人!”就在太傅楊駿下達了行動的命令後,臺下的十幾人也是氣勢如虹的回答道。
至此,一場真正的狂風暴雨已然來臨。
“大哥,你真的決定了!還是有另外的對策!”
“楊珧、楊濟,你們是我的親兄弟,我怎麼能夠騙你們!如今的局勢也不是我們動不動的問題了!說白了,如果咱們不動,真龍殿中的那個人就會對咱們先下手!”
“大哥,可咱們雖然紙面上可以控制三軍,但你知道的,有些時候,那些將軍也不一定都會買咱們的帳!另外,現在皇宮禁軍表面上看,掌握在段廣手中,但誰也不知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會不會發生變數!”
“楊濟,你有點太多心了!段廣素來受咱們楊氏大恩,不會有變!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吧!”
“這,那,那好吧!但願咱們楊家能夠一舉登天!”看到自己的大哥楊駿已然做出了決定,到得最後,擁有尚書令、徵北將軍頭銜的楊濟也是隻好表示同意。
這邊楊氏三雄已然做出了安排,而在鳳雲宮中,賈南風的重要親信孟觀、李肇正在分析着時局的變化。
“娘娘,依小臣來看,此時還不能調楚王!”
“李肇,本宮知道你平素就很謹慎,對時局的把控能力也很強!你到是說說,爲何不可!”看到自己的親信李肇提出了這樣的問題,皇后賈南風也是緩緩的說道。
面對賈南風的追問,那李肇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娘娘您看,這楚王雖然實力雄厚,但他在百官之中的威嚴還是不夠的!試想一下,如果此時他入帝都,最大的可能就是引起其他大臣的不滿!但如果能夠把大司馬、汝南王司馬亮請回來,必定讓百官臣服!”
“不可,你分析的,其實本宮也早就想過,但這司馬亮連百官都臣服於他,那讓本宮如何來過!就這麼定了,還是讓楚王司馬瑋回來吧!你們也是知道的,那個楊駿還是挺怕他的,所以,你們請旨,咱們這位太傅大人會答應的!畢竟把老虎放在籠子中是最安全的道理,他楊駿也是懂得!”就在李肇的話音未落之際,皇后賈南風就急切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也許是賈南風的分析與部署還算合理,總之,孟觀和李肇在聽了她的部署後,再沒有提出不同的意見。
然而,就在孟觀與李肇二人剛剛離開鳳雲宮的時候,從一個屏風的後面也是緩緩的走出一人。
“南風,他們倆可靠嗎!要是他們倒戈一擊!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本宮就是個女兒身!這些事情,如果真要是較起真兒來,那還不如回家種地來的安穩!你別說了,還是動手吧!楚王那邊,我到是不擔心,現在最爲棘手的就是皇宮的禁軍!”
“南風,我以前聽你說,那裡面,不也有咱們的人嗎!”
“哥,人是有,可那個禁軍統領段廣卻是楊駿的人!”說到“段廣”兩字,那皇后賈南風的神情明顯有些變化。
而站在她的對面的賈章則是一臉的嚴肅,甚至說是有點兒緊張,也許真讓賈南風說對了,他確實有點保守了,性格上也是弱了點。
天空中的陰雲越聚越濃,而帝都洛陽城內的氣氛也是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商鈺啊!今兒這天真是怪啊!雲層很低,陰雲奔涌,卻還在累集,看來晚上會有一場大的暴風雨啊!”
“萬歲爺說的對!瞧這架式,還真的會有一場大風雨來臨!只不過,看這情形,晚上也不一定能夠下來!”
“哦,你竟然說晚上下不來!也對,其實這天氣又怎麼能夠是咱們這些人預測的呢,那可是神靈級別的存在啊!”
“呸!什麼神靈級別啊!老子在現代會裡,每天都有天氣預報,就算老天不下雨,搞個人工降雨也不是個難事兒!”聽了皇帝司馬衷的話後,靳某人也是在心中暗暗的鄙視着。
然而,就在靳商鈺心中琢磨着人家的時候,皇帝司馬衷的一句話卻讓靳商鈺差點沒有跳起來。
“商鈺啊,很久沒有陪寡人上朝了!不如明天就陪朕上朝,也看看那些大人物!再說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
“媽的,不會吧!竟然讓老子也去那個火藥桶一般的地方!別人不知,老子可是知道,明天的早朝,一定是暴風雨級別的存在!”
“怎麼,你不想去!還是你覺得早朝之上會發生點什麼!”
看到皇帝司馬衷急切的追問,靳商鈺哪敢多說什麼,只好陪着笑臉說道:“小臣不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差事,小臣怎麼不願意呢!只不過,小臣覺得明日的朝局一定會比上一次的熱鬧!畢竟小臣還是喜歡熱鬧一點的嗎!”
“哦,什麼時候,你小子也對朝局之事有了研究啊!真是難得啊!不過,這朝局嗎,當然是越熱鬧越好啦!放心,有朕在,一切無事!”也許是聽出了靳商鈺的話中有話,那皇帝司馬衷也是緩緩的說道,目光更是外放到了遠處的宮闕中。
“媽的,再怎麼說你也是老子的救命恩人,這就算是老子最後的提醒吧!如果你還是選擇退讓與懦弱,那就不要怪老子了!”某一刻,就在這對君臣相互試探着閒聊的時候,天空中的陰雲也是遮住了整個帝都洛陽。
本來離掌燈的時間還早着,可因爲陰雲的詭異,靳商鈺走在回家的路上,卻是那樣的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