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氣禦敵

崔延伯心頭的那一絲疑慮盡消,剛纔他就是在想,崔山的騎兵自前方經過,而商舟這一隊人馬卻是自崔山那個方向趕來,相互又怎會沒有照面呢?又怎會沒有崔山的人前來回報呢?

這時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忖道:“幸虧駱非心存降意,否則如果暗中伏擊崔山諸人,對那數千騎兵所造成的損害可就難以預料了。”騎兵的命比普通士卒寶貴多了,至少,崔延伯在騎兵上所花的心血是這些普通士卒的數十倍,即使以駱非的五千人馬換他一千勁騎,他也不願意。何況,伏擊之下,那四千勁騎豈會只損失一千?甚至全軍覆滅也有可能。

“好.你把降書送過來!”崔延伯冷冷地喝道。

“是!”商舟一夾馬腹,向崔延伯奔至,其餘的人全都停留在兩百步開外,根本就沒有移動分毫,只是那些戰馬顯得極爲焦爍,低低地嘶鳴着。或許是因爲騎士本身心底就無法安靜的原因吧。

崔延伯的大軍人數長達數裡,如一條長龍婉蜒在山谷林間,氣勢極爲龐大。

土丘之上的戰局極爲慘烈,高平義軍手持身長體重的斬馬刀,最適宜馬上作戰,以雙腿控馬,雙手揮刀,大開大豁,氣勢不凡,殺氣之盛,的確超過了崔山的意料之外,作戰力之強也超出了他的估計,而義軍更是顯得兇悍至極。在數量上,高平義軍佔着極大的優勢,而且一開始崔山的騎兵就損失了四分之一,銳氣大減。

崔山自己也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那就是三子。

三子的目標是敵方那些棘手的人物,而在這裡的目標就是崔山,這可能是崔山的不幸。

崔山的感覺並沒有錯,那遠逝的塵土的確有些異樣,因爲那並不單單隻有馬蹄揚起的塵土,更有拖在馬尾之後的樹枝起了很大作用,而真正的馬羣正是在這離涇州城四十里的土丘之上。

這一個殺局,不幸的是崔山陷了進來。

崔山根本不是三子的對手,雖然他馬上馬下的功夫都很好,但此際的三子已經步入了絕頂高手之境,每一刀都充滿了讓天地變色的殺氣。

雙方只交手了一刀,崔山就知道無法與三子相抗衡,所以他選擇了退避。但三子所過之處,無一官兵騎士可硬抗其瘋狂一擊。在混亂之中,高平義軍不僅以騎兵衝殺,更是邊戰邊奪馬,再加入騎兵的行列。官兵很快就顯得有些無法協調了,被高平義軍衝得一片零亂,在強大的攻擊之下,甚至有人開始回撤。

崔山就是其一,他知道己方大勢已去,只得一聲令下:“撤!”這對戰士來說的確是一種屈辱,也是一種無奈,但此時卻是惟一的選擇。

三子揮刀高呼,他並不在意自崔山後面隨之而來的數萬大軍,只顧痛打落水狗。

“殺……追……”吼聲一片,戰局似呈一面倒的狀態,勁弩、長弓此時又發揮了其應有的作用。

崔延伯對這數百份降書極爲滿意,而且皆是以血所書,無論措詞還是誠意方面都讓他極爲滿意,能不戰而屈駱非,這的確是個極爲理想的結果。何況駱非又是熟知高平義軍內部情況之人,若能有此人相助,高平何愁不破?對於攻克莫折念生所領的義軍,崔延伯就是選擇自內部突破的戰略,這才讓那不可一世的莫折念生魂歸天國。否則,以莫折念生的才智與謀略,那的確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敵人。

在軍事才能方面,莫折念生絕對不輸給蔡風,比破六韓拔陵有過之而無不及。惟一遺憾的就是莫折念生沒有蔡風那不可一世的蓋世武功,這也就使得刺殺他的人容易成功。如果光明正大地指揮千軍萬馬作戰,崔延伯自問不是莫折念生的對手,這才被打得退守潼關,勉強阻抗莫折念生的勢頭和鋒芒,就連朝廷也爲之恐慌不安,只好以收買人心的方法,自義軍內部買通人去刺殺莫折念生,這才使莫折念生的羌氐大軍土崩瓦解,化於無形。

“此刻的胡琛已死,万俟醜奴重傷不足爲懼,又有駱非來降,這的確是天助我也!看來是上天註定要滅高平軍!”崔延伯如此想着,就命商舟回去通知駱非,他可以答應駱非的要求,但駱非的兵力必須經過收編之後才能使用。

商舟極爲乖巧地道:“駱將軍明白大元帥之意,他對小的說過,如果大元帥答應了,那日後一切都以大元帥的安排行事。”

商舟的回答使崔延伯非常滿意,更是得意非凡,向對面數百名騎兵望了一眼,道:“很好,本帥就升你爲副將,正式收編你的這支騎兵!”

“謝謝元帥!”商舟大喜,忙跪下謝恩。

崔延伯似乎在突然之間感受到帝王的氣勢,意氣風發之下,淡淡地揮了揮手,道:“起來吧,帶他們歸隊!”

“是!”商舟迅速彈起身來,躍上馬背馳回數百騎之間,似乎極爲歡快地道:“元帥已經答應收編我們,衆兄弟先解下弓箭和長槍!”

那羣騎兵忍不住齊聲歡呼,紛紛拋開背上的大弓及手中的長槍,但仍坐在馬匹之上。

崔延伯暗暗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讓這羣人繳械,但商舟卻命這羣人放下了弓箭長槍,做得的確細緻,也更使崔延伯放下了一顆心。由此可見這些人投降的誠意,且那歡呼之聲也不似作僞,傳出很遠……

崔延伯命一名偏將領着近百步兵過去撿回弓箭長槍,正式收編商舟所領的數百騎兵。

商舟和衆騎兵仍高踞馬首,在那名偏將的帶領下,緩緩向崔延伯的大部隊行去。

騎兵一般極少下馬,這是對騎兵的一種尊敬,因爲北魏建國就是依靠他們。

北魏的騎兵來自漠外,戰鬥力極強,也是戰爭的支柱力量。因此,北魏歷朝帝君都極爲看重騎兵,從而使他們成爲軍中身分最高的一支部隊,幾可與身分特殊的速攻營相比。由於精良的戰馬難配,因此騎兵的人數往往比步兵少得多,這也是騎兵的珍貴之一。是以,這一刻商舟所領的數百騎兵並沒有下馬。

數百騎全都向崔延伯行了個大禮,這纔跟在黃飛的身後,向隊中走去接受黃飛的編排。

崔延伯心中極爲快慰,此際正值大戰之前,先來一些喜事,倒也極富情調。這或許就是此戰定會大勝的前兆吧。

商舟的眸子之中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喜悅,那些本來對他深懷戒備的官兵,此刻全都放下了戒備之心,那些暗中對準他們的勁箭也鬆了下來,只是每個官兵都向他們投來不屑和鄙視的目光。

商舟似乎對這種情況毫無反應。

崔延伯傳令,準備繼續行軍,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東北角揚起了一大片塵土,更傳來了極爲強烈的震盪,是馬蹄聲!也有腳步之聲。正當他猜疑之時,在土丘的頂端已出現了戰馬,一匹、二匹、三匹……千萬匹,然後他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但商舟已經出手了。

不僅僅是商舟出手,跟在商舟身後的數百騎突然加速,衝入了那些步行的官兵羣中。每個人的手中都是一柄四尺長,極爲鋒銳的刀,與一根五尺長的鑌鐵棍,棍頭有四槽。

商舟出手,他的目標是黃飛,一個在官兵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的確是一個超乎人預料的變化,等到崔延伯發出命令之時,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也不只如此,更讓人心驚的卻是,當這些人自腰間拔出刀之時,那根鑌鐵短棍也不知自何處出現,竟插入了刀柄之中,在一旋一扭的瞬間,便成了一柄八尺長的斬馬刀。

這些被人忽視的精短兵器剎那間又成了致命且瘋狂的斬馬刀,也是最適合在戰場上作戰的兵器。

崔延伯沒有料到,他雖然看到了每人腰間那柄四尺長的厚背刀,但這些人都是騎在馬上的,刀長四尺根本就夠不成殺傷力,也就沒有在意,但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殺殺殺……”那自東北方向殺出的快騎達數千人,如同潮水般狂涌而至。

商舟出刀,刀鋒如雷,亮若銀虹,驚鬼泣神。

黃飛清晰地感受到那狂涌的殺氣及森冷的刀氣,幾乎籠罩了他周身的每一個部位。黃飛回身,劍如虹。

“鏘!”一聲清脆至極的暴響,黃飛的身子禁不住一震,但他終究擋開了商舟這一刀,致命的一刀。

商舟的身子也爲之一震,兩人的功力幾乎勢均力敵,但是商舟的左手卻有一根不能忽視的鑌鐵大棍。

黃飛擋開了那一刀,但是他無法再對這根鑌鐵大棍進行阻擊,這一棍來得的確太快,幾乎與那一刀接踵而出。

黃飛無奈,身子一傾,傾至馬腹之下,那一棍自他的盔甲上擦過,然後“轟……”地一聲重重擊在馬耳上。

“希聿聿……”黃飛的坐騎一聲慘嘶,舉蹄亂衝,竟將趕來的步兵踏翻幾人,其餘人被衝得東倒西歪。

商舟暗叫一聲可惜的同時,鑌鐵大棍陡然與長刀相接,成了一柄長長的斬馬刀,殺戮也就自這個時候開始。

崔延伯心中大怒,他沒有想到高平義軍狡猾至此,作戰手段卑鄙,竟利用僞降這一招來打亂官兵的陣形。

崔延伯雖然惱怒,但兵不厭詐,也只能怪他自己太疏忽大意。此刻他才明白爲什麼當年長平之戰的白起將十萬降軍盡數活埋的原因。的確,降兵是最易生變的人。

“殺……殺……”崔延伯的大軍根本就來不及佈陣,只是勉強放出幾箭,就與衝來的鐵騎短兵相接。

一開始,陣形就被衝擊得潰不成軍,那數百僞降的騎兵縱橫於崔延伯的步兵營之間,快速如風,斬馬刀上下揮舞,那些步兵的腦袋猶如一顆顆被斬落的西瓜一般。大多數官兵陣腳自亂,根本就無法再聽崔廷伯的命令,開始抱頭鼠竄。

“殺呀……殺……得得……”馬蹄踏地之聲,猶如奔雷滾過,只震得衆官兵心驚肉跳。

高平義軍的鐵騎,揮舞着長槍、斬馬刀呼喝着不斷涌向崔延伯的隊伍之中。

崔延伯的戰馬迅速被親衛所護,隊伍之中的騎兵根本展不開手腳,由於大多數都是步兵,這些步騎相雜的隊伍,反而使戰術的靈活度大打折扣。也使得崔延伯的騎兵根本就放不開手腳去大殺一場,哪裡有高平義軍這種毫無顧忌地大開殺戒的痛快之感。

崔延伯所領的士卒,因連日來受到高平義軍的輕騎所擾,又因昨晚未曾休息好,兩日來的長途跋涉,整個隊伍的精神都處在極爲鬆懈的狀態,鬥志也因此而大減,此刻被如狼似虎的高平騎兵一陣衝殺,更是無心戀戰,腦海中都想着一個字——逃!

有一隊人馬直逼崔延伯,來勢洶洶,馬上騎士的騎術之精絕,絕對是一流的,這隊人馬正是蔡風和駱非所率。高平義軍的帥旗也隨着這一隊人馬之後向崔延伯的立身之處趕來,與官兵的帥旗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崔延伯吃了一驚,箭雨已紛紛射至,這些人不僅騎術精絕,箭術更絕。每一弓之力,竟可遠達六百五十步開外,並造成了強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崔延伯的護衛也以勁箭還擊,但由於兵多人雜,陣腳已亂,而那些人的騎術又十分精絕,因此所造成的殺傷力有限。

“崔延伯——拿命來!”如驚雷般的暴喝之聲滾過天際,在千軍萬馬的嘶喊聲中依然清晰可聞。

蔡風易容的面貌正是万俟醜奴,也只有這樣才能使軍心更穩、更團結,將士們才更有鬥志。

崔延伯一眼就看到了化妝成万俟醜奴的蔡風,禁不住微微驚呼:“万俟醜奴!”在他才說出這句話時,万俟醜奴的帥旗幾乎已經與他相靠,很快雙方就短兵相接了。

蔡風揮動着斬馬刀,如入無人之境,駱非領着另一支騎兵直殺向黃飛,經過多次交戰,使他們已成了一對生死冤家。

崔延伯感受到蔡風那強大的氣勢,更勝過千軍萬馬的肅殺和霸烈,兩人雖然相隔百步之遙,但卻讓他感覺到近在咫尺,空間竟起不到半點限制的作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給崔延伯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突然之間,崔廷伯有些驚覺,相隔百步之遙,他爲什麼竟能夠如此清楚地發現對方的眼神呢?

那當然不是他的視覺大增,而是蔡風的目光己越過了所有的障礙投向了他。

崔延伯竟然第一次想到了撤,這是第一次發自他內心的奇怪想法。其實,這場仗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很明顯他已經敗了。而且敗得很慘,被這股僞降的騎兵打亂了陣腳,又因他自己將敵人估計得太低,這就使得這場仗官兵註定會一敗塗地。

的確是一敗塗地,雖然義軍的兵力比官兵少,但義軍以騎兵爲主力,直襲橫衝,使官兵的隊伍變成一盤散沙,人心盡喪,鬥志盡失,而官兵的鐵騎分得太散,無法起到以銳攻銳的作用,反爲步兵所限制。由於種種原因,註定崔延伯所領的這支隊伍會輸得很慘。

崔延伯極爲不服氣,但他並非是個不知道形勢的傻子,眼下情形,他的士卒太過分散,已被截了幾部分不說,更可慮的卻是衆兵士太過散謾,已經無絲毫鬥志,再也無法聚集他們與高平義軍對抗,反而兵敗如山倒。

崔延伯想到撤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爲蔡風那兇猛的來勢,越過空間給他製造的壓力。

他不知道是否有能力與對手一拼,但此刻他肯定已失去了大部分的鬥志,就算他能夠勝過對手,可是他又怎能抵抗隨之而來的瘋狂攻擊呢?所以崔延伯選擇撤,在衆親衛的護衛之下,他飛速地向涇州城方向退去。

帥旗一揚帶動全軍,那些本來盲無頭緒亂竄的官兵,全都向帥旗移動的方向靠攏,也全都轉入了撤退的陣容之中。

“殺……殺……拿命來……崔延伯……”高喝之聲,狂呼之聲,喊殺之聲,慘叫之聲,使整個天地變得更爲慘烈。

這一仗只殺得天昏地暗,滿眼血光……

崔延伯終於返回到涇州,但卻是滿身零亂,極爲狼狽。士卒竟死傷兩萬餘人,而不及一萬人的高平義軍反而將他的五萬大軍殺得慘敗。這的確讓他心中氣惱無比,但他沒想到万俟醜奴竟如此狡猾,以輕騎對他的步騎相雜的隊伍以快打慢,來去如風之下,使他慘敗而歸,他的確無法甘心。

黃飛卻在這一戰中戰死,爲了救崔延伯,他率衆回阻住高平義軍的輕騎,但卻永遠也無法回來了。

崔延伯心痛,不僅心痛,更恨!恨不能將万俟醜奴碎屍萬段。他在城頭看到黃飛被遠遠的一騎一箭貫喉而過,他從來都沒有這般恨過,也從來沒想到,看到得力干將的死竟比他自己死去更爲難受。

万俟醜奴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揚長而去,拖着滿天的塵土向彭陽方向而去,似乎根本就不將涇州城中的官兵放在眼裡。那種狂傲而不可一世的神態,只差點沒將崔延伯氣得從城牆上跳下、因此,他再次調集大軍,他絕不能如此讓万俟醜奴逍遙自在而返。

這次,崔延伯決定全力出擊。

崔山似乎的確大不幸運,逃過了三子的騎兵追殺,卻遭遇到回頭的蔡風。一輪瘋狂的殺戮之後,崔山的騎兵幾乎全軍覆滅。

這一戰,對万俟醜奴來說,的確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勝利,棄掉一個破亂的城池,卻換來了崔延伯的慘敗。

繳獲戰馬千餘匹,這無疑是一筆極爲巨大的財富,降者四千多人。最重要的卻是經過如此痛快的一場廝殺,使得高平義軍的士氣狂升,因胡琛的死而顯得低落的士氣立刻大漲,高平義軍在這之前被崔延伯和蕭寶寅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的冤氣也一下子舒緩過來了,更有揚眉吐氣之感。

蔡風曾與崔延伯有過交往,但那只是幾次匆匆見面。當初蔡風身在速攻營之時,由崔暹所領,後來崔暹北上與破六韓拔陵交戰。蔡風也就離開了速攻營,而速攻營也便由崔廷伯接手。所以,蔡風與崔延伯的交往並不是很多,不過他曾去過李崇的軍中幾次,對崔延伯這個極爲自信之人的印象還是極爲深刻的,卻沒想到今日與這樣一個對手交手了。

正因爲蔡風抓住了崔延伯的極度自信,甚至有些自負與驕橫。這次蔡風安排的這個行軍計劃,雖然有失光明正大,但卻很有效。

万俟醜奴也不得不承認蔡風的佈置和計劃的厲害之處,不得不重新估計蔡風。他本在涇州城中佈下了四萬兵力,再加上自西峰撤回的三萬兵力,除一部分調至彭陽外,在涇州城的總兵力也達到五萬人,其中騎兵五千。若兩軍在涇州交戰,諒崔延伯也無法佔到什麼便宜。

万俟五奴原打算如果涇州戰敗,就退兵固守彭陽,背水一戰。但後來因蔡風及時趕到,使他覺得義軍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有蔡風之助,就等於有了可戰之將,他便不想放棄涇州了,準備決戰涇州城,但蔡風卻極力反對死守涇州。

蔡風的理由是:“眼下胡琛的死訊傳出,軍心定然有所動搖,士氣必挫,而且更有可能使得高平義軍內部埋下了隱患。目前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崔延伯和蕭寶寅,而是高平義軍的內部力量,這一點極爲重要。對於高平義軍內部的處理,當然不能以武,更不能以情去感化,而只能示之以威、以德。以威示人,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扳回劣勢,取得最大的勝利,有效地穩住軍心,同時展示出自己的力量,而使那些人心思變者又對高平義軍充滿信心。這一點十分重要,只有士兵都對高平義軍的主要將領充滿信心,纔會加強將領權力的凝聚力和號召力。另外,就是要對一些人員進行安撫,獎賞制度和其它各方面的後勤力度加大,方能夠使全軍上下化悲痛爲力量,重新萌生鬥志。”這就是蔡風反對死守涇州的必要性。

死守涇州,只會使義軍變得極爲被動,甚至被崔延伯牽着鼻子走,而義軍內部卻急需要外部精神的刺激。如果死守涇州,即使能保住不失,但那又能怎樣?又怎能打敗崔延伯?高平義軍根本就經不起時間的拖延,也沒有辦法使思變者不會叛變。要想勝敵,就必須化被動爲主動。只有主動出擊,方能帶動衆軍積極的一面。所以,蔡風行動的第一步就是棄涇州而採取主動。

事實證明蔡風的觀點沒有錯,不過,蔡風的行事作風的確有些超出了万俟醜奴的想象,也超出了高平義軍其餘幾路將領的意料之外。

蔡風並不要万俟醜奴的那五萬大軍,他只選擇了万俟醜奴的五千騎兵,另外再自彭陽和駱非那裡共調來了三千輕騎。只憑八千騎兵與崔延伯所領的數萬官兵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角逐,另外爲了湊足一萬人,便由蔡風挑選了兩千步兵相配合,而這兩千步兵根本就未參與對崔延伯的戰爭。但卻被蔡風安排潛伏於涇州城四十里處,蔡風似乎算準了崔延伯的追兵會自那裡經過,他更爲此製造了大量的懸念,而讓崔延伯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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