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學院。
一間議事廳內,十多位各院長老齊聚一堂,在衆長老面前,擺放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球,長老們通過這個水晶球來觀察密林裡面的考覈弟子。
水晶球高約一丈,通體透明,出自器道院之手,名爲觀天儀,乃是一件空間秘寶,可將方圓千里的事物動向投影回來,需要最少十位長老聯手纔可啓用。
此時的觀天儀顯示的畫面正是密林上方,可以觀察到整個密林的動靜。
“這才第一天就被淘汰掉近三千弟子,今年的考覈規則會不會太嚴苛了點?”
“這是院長親自定下的規則,就算苛刻,我等也無法更改。”
“其實今年的弟子,總體實力都要比往年強上許多,不過,今年的考覈確實是有史以來最難得一次,不說密林裡新放入的數十頭高等級兇獸,就連之前的陰陽亂神陣也淘汰了不少新弟子。”
議事廳內,各院長老們正一邊觀看密林的動靜,一邊探討今年的學院考覈。
雖說今年的學院考覈獎勵比以往豐厚,可難度也大大增加,衆位長老都很擔心,今年新弟子的數量,恐怕會比以往要少許多。
蕭雲山盯着觀天儀輕笑道:“今年的考覈雖說難度不小,可你們也別小看這些弟子,這批弟子可有不少好苗子。”
“不錯,剛剛那個用符籙擊退一隻六品兇獸的弟子,看身上的着裝,應該是來自龍虎山吧,這等年紀就能對符道有如此深的造詣,符道天賦確實不凡。”另一名長老也笑着開口道。
又有長老開口道:“我人族龍虎山,青雪城和天兵閣的弟子確實都很不錯,妖族和巫蠻族等這批弟子也很不凡,像是妖族的天冥、巫蠻族的三兄弟這些人算是這批弟子裡頂尖的存在吧,他們若是對上,不知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符道院的一名長老開口道:“我記得他們好像剛被慕容家的小子給搶過吧,能夠以一己之力壓制這三人,青黎那老傢伙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蕭雲山突然道:“你們快看,慕容家的小子好像找了一個了不得的幫手。”
“哦?誰啊?”
議事廳內所有長老全都將視線轉向觀天儀,就見畫面中,慕容墨方正和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站在河邊,好像在商討着什麼。
陣道院的顧老看清那個白袍少年的面孔後,雙眼一亮,有些驚喜的開口道:“這小子怎麼會在這?他不是被那位請走了嗎?怎麼......?”
說到這,顧長老將視線又轉向文殿的素長老,想讓她解釋一下,之前他火急火燎的返回陣道院,求院長出面搶人,可誰知,居然被文殿橫插一腳,其餘長老只能敗興而歸,畢竟文殿那位開口還是有些分量的。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少年居然又出現在第三輪考覈,這可讓先前的幾位長老有些摸不着頭腦,你們文殿到底在搞什麼?
素長老輕聲開口道:“殿主吩咐,不可給予他過多的幫助,要讓他靠自己的能力通過考覈,諸位還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顧長老是在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青衣大人意欲何爲?這麼好的苗子,不着重培養,豈不是浪費?”
素長老道:“殿主的吩咐,具體爲何,欣兒也是不知。”
文殿殿主一生與世無爭,喜好舞文弄墨,可誰也不敢小覷他的實力。兩百多年前,這位文殿殿主曾與妖族的一位半帝強者鬥法而不落下風,如今過去兩百年的時間,這位殿主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更何況他還有一個鮮爲人知的的身份:青書院長的養子。
其餘衆位長老也早就聽說過,今年有一位陣道天賦極高的弟子,擁有能夠讓一座七品大陣晉級的能力,沒想到卻被那位給放逐了,全都感到有些惋惜。
顧長老聽素長老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也不能強求,只得一聲嘆息道:“可惜啊!”
蕭雲山又開口道:“看樣子,這兩個小傢伙是想下河啊,可是這河底的存在怕不是他們兩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哦?這河裡莫非也有強大的兇獸存在?”一名長老問道。
蕭雲山道:“嗯,這條河的源頭在密林之外,已經不屬於考覈的場地範圍,裡面住着一隻七品巔峰的靈獸:幻蛟,這隻靈蛟和我院有過約定,不可主動出手傷及弟子,不過若是有弟子闖進她的領地,怕是會有些麻煩。”
素長老開口道:“這靈蛟倒是與我相識,她天生性格溫順,即使誤闖進她的領地,最多會被她驅逐,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蕭雲山道:“先看看吧,若是有什麼意外,也好出手救援。”
密林裡面。
柳風辰和慕容墨方此刻已經跳進了河裡,身上的避水符將他們二人周圍的河水排斥到一邊,與在陸地上沒什麼區別。
二人一直下潛近百米才觸碰到河底,周圍一片黑暗,根本不能視物,想在這底下找那靈旗,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柳風辰看着周圍的黑暗,一時間有些毛骨悚然,在這種環境下,會讓人本能的產生一股恐懼感,慕容墨方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渾身寒毛倒立,他現在都有些後悔跟着柳風辰一起下來。
柳風辰定了定心神,說道:“這裡實在太過黑暗,我們先在這周圍找找看,若是沒有,就放棄,幾道銀靈旗而已,不要也罷。”
慕容墨方點了點頭回道:“好!”
兩人在河底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也不知找了多久,別說靈旗了,連條小魚小蝦都沒見到過,這可讓兩人在心底裡都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柳風辰心裡非常疑惑,他們已經在河底遊了近幾裡遠,居然一個活物都沒見過,這條河可是有源頭的,不是死水河,怎麼說也得有點小魚蝦什麼的吧,可現在他們轉悠了大半天,連片魚鱗都沒看到,而且柳風辰明顯還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壓抑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中一直盯着他們。
柳風辰有些不舒服道:“墨兄,要不我們先上去吧!”
“......”
“墨兄?”柳風辰沒聽到慕容墨方回答,回頭又叫了一聲。
柳風辰一回頭,就見慕容墨方正側着站在他身後,臉色煞白,兩眼驚恐的看向前方,額頭上還隱隱能看到一層細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柳風辰有些奇怪的順着慕容墨方的目光看去,這一看,柳風辰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腦門,連頭髮都差點沒豎起來。
“臥槽!”柳風辰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