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宵禁之前,沈光便預先趴在窄巷旁的下水道溝裡,身上蓋了一塊長木板,架在溝道上方,只留下狹小的空間呼吸,城裡即將入夜,誰也沒發覺這點小小的異常。
沈光像只捕食的獅子,很有耐心地在溝道里等了兩個時辰,直到子時正,他才從溝道里起身。
侯爺和小雨姑娘定下的大計,最關鍵的一環扛在沈光的肩上,所以沈光這個鬼眼大統領親自出馬了,事實上若不是下面人相勸,目標又太大,王君臨都想親自來咸陽完成這最重要的一環。
所以,沈光每一個細節都絕不能大意,事實上他很謹慎,每一個動作彷彿都經過了深思熟慮,不露半點痕跡。
此處離於家祖宅還有一段距離,大約百多丈,沈光藉着夜色掩護,像一隻身輕如燕的靈貓,悄無聲息地避開了好幾隊巡夜的武侯和於家的護衛,如鬼魅一般一路潛行到了於家祖宅西邊院牆外。
百多丈的距離,即使以沈光的輕功身法都足足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潛行到於家祖宅的焉側圍牆外,可見於家眼下的防衛是如何的嚴密,要想不驚動他們,難度很大,不是普通高手能夠做到的。
看着最近剛剛加高的高聳圍牆,沈光撇了撇嘴,觀察片刻後,身子忽然一縮,運足一口氣騰空躍起,如壁虎一般貼在牆壁上,然後快速的爬上了牆頭,身體一閃,便無聲無息地潛入了於府。
與此同時,三夥夜行人從三個方向翻過坊牆,他們人多,不可能如沈光一樣瞞得過一羣羣巡夜的官兵和於家護衛,所以很快於家四面八方便傳來廝殺聲,慘叫聲和求援聲。
於祖宅之內,一名於家的護衛脫離巡邏小隊,聽着祖宅外的動靜,一邊低聲謾罵着該死的賊人,一邊警惕的向四周掃視,表現的非常敬業,同時尋找能夠解決個人問題的地方。
不管多敬業,碰上‘三急’也得暫時懈怠一下。此時這名護衛便是如此,他夾着腿,來也不及去最近的府內茅廁,直接走近附近草叢邊,將下襬一掀,扯下犢鼻褲便打算放水泄洪,臉上剛流露出憋了半天尿釋放出的舒爽,便又猛地戛然而止,接着發出一聲淡不可聞的悶哼,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然後被一個黑影拉到了陰影牆角。
沒過多久,有一個人從那陰影裡面鑽了出來,身上穿的正是這名護衛身上的衣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光。
有了護衛衣服的掩護,以沈光神出鬼沒的身法更是如魚得水,於家祖宅內雖然有兩名破功期高手,但他們要養足了精神對付外面三股勢力中能夠闖過祖宅外防守圈,來到祖宅的高手,不可能如普通護衛們進行巡邏。而沈光早已通過之前的夜鷹,如今的鬼眼在於家潛藏多年的一名內應,拿到了於家祖宅內佈局圖,並且牢牢記在腦海之中,所以有意避開了那兩名破功期高手,順便路過一處地方時,放了一把火。
隨着沈光放的火迅速燃起大火,另外兩處地方也燃起了大火。這本身就是王君臨親自給沈光定下的計劃中的內容。
“走水了,快起來,滅火……”
“護衛、部曲和家將們不要擅離位置,注意警戒,不要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讓那些僕從們滅火。”
“不好,今晚賊人數量太多,外面的兄弟這麼快要頂不住了。賊人已經快要殺到門口了。”
“收縮人手,保護好老祖宗所在的北院就行了。”
有護衛和家將首領在火光之中呼喊。
火光之中,於家祖宅之外,三股勢力各有一名破功期高手飛奔而入,於家緊挨着北院的兩邊小院中,有兩道人影怒吼聲中,各自迎上一名,開始廝殺。另外一人卻被數名滯固期高手帶着一羣護衛圍了起來。
在北院附近潛藏了半天,見守在北院兩邊的兩名破功期高手終於出手,沈光大喜,悄無聲息的潛入北院之中。
外面的廝殺,北院裡面的人自然也聽到了,於仲成好幾次都想站起來,出去主持大局,但見於正超在這裡,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三叔,剛纔下面人來報,外面來了三波敵人,而且賊人點燃了三處大火,整個祖宅已經亂作一團,你若還不出去主持大局,恐怕用不了多久,賊人就會殺到我們面前。到那個時候老祖宗和我們全部都要死。”於正超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於仲成雖然知道於正超不安好心,但也無從反駁,事實上他好幾次都想出去,但看了一眼於正超之後,便不得不咬牙又留了下來。
“仲成,你出去主持大局,這裡你不用擔心。”於重遙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弄清楚情況之後,突然說道。
“是,老祖宗。”雖然不情願,但老祖宗的話不敢不從,於仲成瞪了一眼於正超,快步走了出去。
於正超見此,一陣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跑去門口,將守在附近自己從京城帶來的護衛頭領喊過來,說道:“你先帶領我們的人將老祖宗屋子四周的防守接手過來,就說是老祖宗讓他們去外面支援,到時候……”
“什麼人,膽敢夜闖這裡?”忽聽門外的兩個護衛怒喝道。
接着幾下急促交手聲,兩個護衛悶哼一聲,頓時沒了聲音。
於正超大吃一驚,對護衛頭領喝道:“賊人潛到了這裡,讓三叔安排在這裡的護衛上去攔截賊人。你帶人往老祖宗房子收縮。”
便在這時,那護衛頭領突然看向於正超身後,然後臉色大變:“大膽賊人,放下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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