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什麼,窮奇九嬰兩獸所在的靈獸袋有些不安分的燥動起來,輕輕拍着腰間鼓動處,楊霖低頭冷笑道:“步族長心思細膩,說的合情合理,楊霖佩服,但卻不能相認。”
“我明白了,你我一見如故,初次相見,便生死相向實在不忍,不過事已發生,總要求個真僞,我不欺你修爲,你將你腰間靈獸袋內的應龍放出來吧,若我將他擊敗了,便算你輸,到時你自盡了吧,若是我鬥不過他,此事我再不提及,從此返回南苑城隱退。”
“步族長,何必提什麼隱退,對付這陰險小人,講什麼道義,直接抹殺了便是。”步欒一語說完,其身後的八位族長頓時大聲喧譁道,更有甚者,掌間已暗結了法力,準備隨時偷殺楊霖,
“應龍確實不在我身邊,若是在了,只怕步族長也不見得能鬥得過,因爲應龍的修爲已回覆到最巔峰的狀態,隨時都可能衝擊合體期。”楊霖語氣暢快的說道,就好像是自己將要突破一般,
手舉起腰間裝着窮奇獸的綠色靈獸袋,只見綠袋中符文隱閃,顯然已被打開,只是被楊霖手掐着袋口,而使得裡面的兇獸沒有機會出來,
“這袋中的靈獸若是現世,只怕步族長便難以身退了,你我一見如故,又何必如此呢,若步族長願意退回南苑,不在提及此事,我楊霖雖身屬東順,但卻願幫南荒做一件大事,消除此次獸潮之患。”
沒有窮奇獸與九嬰獸的縱容,獸潮即便發生了,也達不到什麼太強的規模,楊霖思索再三,像這種民生之類的問題應該可以打動以仁義爲先的步欒,
不知步欒在想着楊霖所說的靈獸袋中靈寵的利害程度還是思量着獸潮消退後的所帶來的安定,一時間步欒腳步不前,若有所思的沉默起來,
“囂張之極,獸潮早已消散,又何必用你幫忙,當年能將應龍趕出南荒,今曰也是一樣,我到要見識一下你那靈獸袋中到底裝的是什麼。”
一位歸虛中期的老者滿臉的嘲笑之意,單手輕揚,一座山影已於掌心處漸而形成,吐語之間,山影一閃而逝,再出現時,已如一座真實的山峰一般,從天而降,速度之快,面積之大,根本不容楊霖躲藏,顯是準備了多時,意在將楊霖一擊必殺,
土氣瀰漫,厚實而沉重的感覺極濃,好像一座真實的山鋒,被人生生煉化,平整似刀切般的山底時而閃起鋒銳的金光,好像隱藏了許多刀鋒劍芒一般,顯是經過特殊的煉化,專具破敵之效,
空間在土山降下的一剎那已經凝固,以楊霖的修爲根本無法掙脫出去,勉強緩慢的仰起頭來看着從天而降的山峰,指尖顫抖着慢慢鬆開了那綠光更盛的靈獸袋,
“高族長切勿殺了楊霖姓命。”一旁的步欒突然從沉默中驚醒,大聲喝止到,
山勢下沉的速度極快,當步欒喝止時,山峰已壓制了楊霖的頭頂處,不過還好,山峰嘎然而止,沉穩的停在楊霖頭頂處,再下沉一分,便能將那高傲的頭顱壓碎,
長出了一口氣,步欒剛要呼喝那高族長將山峰收起,可是步欒卻發現楊霖在笑,而其手中的靈獸袋上綠色符文早已回覆了平靜,
側身再看高族長,臉色脹紅,好像在暗中用力一般,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那山峰是如何停止的,難道是那靈獸袋中楊霖所說的可怕的存在已經放出來了,步欒腦中困惑的思索着,
眨眼間,一道紅色的身影漸漸在楊霖身前顯現出來,一手托起那高大的山峰,好像一隻螞蟻一般,只是這隻螞蟻卻是真實的將那座山峰托起,而且又向上擡起了幾分,
紅色身影越發凝實,身形轉動,已面向步欒處望去,紅袍紅臉,與步欒的紫袍紫臉極爲相似,只不過那紅臉上多了幾道黑色條紋,顯得異常猙獰,
黑色條紋隱動之間,顯出一幅極兇極惡的狠像來,陰毒的眼神透着飢渴的神色在人羣中逐一掃過,
一手託着山峰,窮奇擡頭細瞧了幾眼,搖頭說道:“都說人族擅長煉器,不過這等未成型的靈器還拿出來做什麼。”話音未落,只見窮奇獸另一隻手已緊握成拳,短如蝟刺的硬毛已平順的緊貼的拳面之上,斷喝了一聲,那一道拳影如重錘擊石一般,已重重的向頭頂上的山峰擊去,
‘轟’的一聲巨響,石屑飛濺四射,那一道拳影已深深的鑲入山體之內,隨着窮奇獸繼續用力向上震去之時,一陣山石碎裂的聲響極明顯的從山體中傳出,越來越烈,大有將山峰一拳擊成兩半的勢頭,
清新潮溼的風緩緩吹過,一片石屑隨風揚起,漸而飛散虛空,似乎受到了吸引一般,大片大片的石屑從山峰上剝離,好像沙塵一般,隨風而逝,
一聲脆裂的石響,自山峰的峰頂處突然裂開了一道石縫,初時縫隙極小,只是隨着石裂之響的傳來,縫隙越發的明顯,好像不堪兩旁的重壓,整個山峰從中間處快速的向兩旁倒去,
山峰迸裂,石屑揚飛,初時還殺意極濃的山峰,此時全無了力量之感,裂縫裂至半山腰時,一聲好像玉碎的輕脆響聲突然從山體中傳出,
半空中的山影一閃即逝,兩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物質無聲的掉落在楊霖身旁的綠草上,斷口處幽光隱閃,好像在尋找着另一半一般,
“原來真的將一座山煉成了靈器,到是好大的好筆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兩半縮小到了極點的山峰,窮奇獸嘿嘿的樂了,雙手搓動之間,已將一滴精血硬生生的逼出了黑石,長舌一捲已收入口中,厚脣輕動,好像在品味一般,
沒有人出聲,彷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般,窮奇獸吡了吡牙,好像對那精血的味道極爲不滿一般,斜眼看着楊霖,撇嘴說道:“都說小友仁慈,對付這幾個廢物還浪費這麼長時間做什麼,說吧,要他們怎麼死。”
口氣囂張到了極點,若是換在平曰裡,這些各族的族長早已奮起還擊,可是此時卻是鴉雀無聲,
剛纔衆人自是看的清楚,突放出靈器山峰準備壓死楊霖的高族長,在山峰被那不知什麼妖獸化成的人形一手托起之時便感覺不妙,
全然不顧顏面,當衆用盡各種辦法,催動着法力想將那山峰收回,可是那山峰卻好像與大地相連了一般,根本拉扯不了分毫,
直到那妖獸一拳將山峰擊裂,取了山峰的本體,那歸虛中期的高族長才斷了與山峰的聯繫,悶哼一聲,倒地不起,神念傷損之深,可見一斑,
“窮奇獸。”唯一還保持着鎮定的步欒,嘴脣似有顫抖的問道,
“步族長果然見多識廣,不過好像有些晚了。”自始自終都保持着笑臉的楊霖,搖頭笑道,
擡頭望向陰危谷的方向,楊霖嘴角輕動,不知在低語着什麼,但卻無人去問,此時生殺大權掌握在楊霖手中,本是修爲最低的楊霖,此時卻顯得格外高大,
“除了步欒,其它的都殺了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者活着也是個廢物。”等待了許久,楊霖輕輕的宣判了衆人的生死,
夜風顯涼,可是人心更涼,在楊霖的判定之語未落時,一聲慘叫已在最邊緣處的老者口中傳出,化爲人身的窮奇獸一手直插在其前腹部,攪動之間,一團鮮活血嫩的元嬰已被硬生生的拔離了體內,
‘撲哧’一聲氣暴之響,只見窮奇獸那猙獰的紅臉上濺滿了血水,更顯兇惡,而一隻乾癟的元嬰漸而失去了精血,化成一幅肉皮,丟蕩在窮奇獸拿捏的指尖處,
“還是藥丸味道好些,真是越來越不習慣聞得血腥了。”窮奇獸隨手扔了那元嬰的皮囊,撲向最近的一位族長,
“小友,同爲人修,還望給南荒人族多留一些力量啊。”見窮奇獸輕易便將一位族長抹殺,步欒眼有血紅迸現,心痛說道,
只是話剛說完,又一位族長已被窮奇獸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步族長快逃,曰後爲我等報……仇。”另一位歸虛中期的族長,義憤填膺的喊着,只是話還未說完,窮奇獸人粗手已快速的插入其體內,根本沒有將元嬰拔出,而是在其腹內便生生捏碎,
當‘仇’字出口之後,那族長已重重的摔到在河邊岩石之上,河水拍岸間,一抹血紅順水而流,
“放心吧,獸潮之事我會幫你解決,再過萬年,相信在步族長的領導下,又會有一批歸虛境的族長出現。”剛纔便感覺到陰危谷的方向,有幾抹熟悉的氣息正向這邊極速的飛來,楊霖臉上笑意更濃,極隨意的說道,
但見步欒雙拳緊握,眼中已現一片血紅之色,大有發狂的徵兆,楊霖沉聲提醒道:“若是你也要動手,那便是我也不想再救你了。”
氣勢一散,本想阻止一會窮奇獸給同來的族長一點逃離的時間,可是聽楊霖一說,步欒忽然感覺到一種無力之感,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