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隨波而蕩,卻帶不走那一絲寒冷,寒潭之上,此時更因爲那濃濃的殺機,更變得異常陰冷,一股令人獸窒息的冷,
話被封死,無法再言,九顆怪頭中的其中一隻怪頭已向前突去,似鷹嘴般的大嘴張至極大,沒有尖牙利齒顯露兇光,好像一隻鷹獸叼兔一般,向前啄去,
合體期老怪的出手,聽起來便令人心生熱血,這種傳說中的存在,如今在船外動手,身在船內的楊霖頓時好像煮沸的魚,來回亂轉,想要找到一處更合適的位置,觀看一下合體期的修爲,動手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
沒有五行屬姓的攻擊,只是憑着一顆怪頭似蠻獸衝撞一般的擊來,顯然沒有什麼新意,但卻又是妖獸最本能的攻擊手段,
隱有水響,卻沒有破空的呼嘯聲響,只好像發現了一口美味,放在船中,等着自己去品嚐一般,九嬰獸的一個怪頭慢吞吞的咬來,緩慢而不張揚,
山風穿河而過,將那一絲殺機撒遍林間,,甚至周圍的妖獸也跟着屏住了呼息,目光同時落在那被秋雨冷風掀動的紗縵之後,
最先守在船頭處的八位綠衣女子動了,手中的八根空竹,突然同時舉在半空之中,搭起了一個架子,
指敲空竹,洞洞作響之時,一座似牢籠座的竹籠驟然形成,閃着青幽的光芒向咬來的怪頭,當頭罩去,
“難道那青雲聖王沒有告訴你們,修爲相差的太多,就算法術再華麗也沒有什麼效果嗎。”不遠處,半空中冷笑觀看的八顆怪頭中其中的一顆頭,上下翻揚,愜意的譏笑着,
青幽竹籠不出意外的罩在了那顆張大了嘴,好像有些木訥,貪吃的怪頭上,不過結果也沒有半點意外,
當竹籠的邊緣接觸到怪頭的尖嘴之時,一聲極明顯的竹裂脆響自竹亂處傳來,怪頭的速度絲毫未減,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直接破籠而出,
那青幽的竹籠搖動了幾搖,一陣竹裂脆響之後,似晶體破碎一般,分裂而散,船頭處再度陷入黑暗,
“退下。”八位綠衣侍女還要再結陣施法,忽聽船艙內傳來聖女呼聲,八女雖有不願之色,卻仍是聽話的退至兩旁,讓出船艙正對着的位置來,
看過了九嬰王輕鬆破開了竹籠囚陣,楊霖急忙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聖女身上,眼光到未看到這位聖女有什麼堅硬之物可抵擋那怪頭伸出的鷹嘴,
粉拳輕握,聖女緩緩的擡起右臂,暗結法力,猛的向前打去,紗縵一陣晃動之間,一道金色的拳影已在船頭處形成,雖然小巧之極,可是那撕碎着虛空,引發的呼嘯之響,卻不容人忽視半分,
一擊雖不足以分勝負,可對於雙方來說,卻是定心神的一擊,只見那怪頭再沒了初時的漠視之意,頭影越發的凝實,在與那金色拳影即將擊中的一剎那,瞬間化成了實體,一個有血有肉的實體,
歸虛化實,名爲合體,在即將相撞之時,九嬰獸體現出了合體期修爲的最強變化,將虛空中分魂的虛影化成了實體,力量自不同於那分魂所能產生的力量,而是實打實的本體力量,
‘蓬’的一聲悶響,好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塊巨大的石塊,暴虐的靈氣似水波紋般,盪漾而去,金色的拳影瞬間瓦解,化爲零散碎片,隨波盪去,
而怪頭前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似乎有些眩暈,停在了原地,猛搖了數下,這才找到了方向,繼續向船頭處飛來,
“終究是九嬰王的實力更勝一籌,聽聞這聖女本是金水雙靈根,其金靈根的銳氣最強,都不能攔下尋找一棵九嬰王頭,看來今曰這聖女是要折損在此地了。”
“若依我看未必,你沒看那聖女出拳時,連紗縵都未擊破,而是過紗而成形,明顯是試探的意味,若是全力而爲,那所過之處又豈是紗縵所能不留痕跡的。”
兩岸的妖獸自顧自的分析着,身在花籃中的楊霖,卻將這一切看的清楚,只見聖女出拳後,臉色雖然凝重,卻沒有太多的擔憂之意,
當拳影碎在九嬰怪頭之前,而九嬰獸的怪頭也略微停滯時,聖女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貌似不過如此的笑容,
看來這一拳果然是聖女試探的力道了,只是不知道下一步這聖女該如何,
怪頭已飛身入船,青鱗倒映着船上燈火,顯得異常猙獰,鷹嘴中一條紅色短舌輕輕抖動着,好像在挑選食物一般,
再不留餘力,聖女左手將花草輕放膝前,輕搭在右手小臂之上,而右手則是五指前伸,併攏似箭狀,左手自小臂處向指尖滑過之時,一根箭體從右手尖處緩而形成,拉着金色光芒向前方已快探到紗縵的怪頭射去,
金色光箭的速度極快,瞬間穿過了紗縵,紗縵隨風輕動間,一處大洞已現於紗縵之上,再看紗縵之外,光箭與怪頭已撞在了一處,
只是撞擊的位置差了許多,不是箭尖對鷹嘴,而是光箭紮在怪頭的獨角之下,雙眼之間的印堂位置,
光箭直接破體而入,彷彿衝入豆腐中一般,輕鬆至極,而怪獸的衝勢頓停,木訥而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靈智一般,呆立船頭甲板之上,
“怎麼可能,九嬰王的修爲可是合體期,本是兇獸的肉身怎麼會這麼脆弱,居然被身爲歸虛境的聖女一箭射穿了一顆頭。”
“不是射穿了一個頭,而是射殺了一個頭,你沒看那顆頭已漸漸失去靈姓,好像無主之物一般嗎。”兩岸妖獸張大了嘴,驚訝之餘,輕聲分析着,
船頭處的怪頭雖未墜落,也未有精血流出,不過雙眼卻已緊閉,青鱗黯淡無光,好像一個死物一般,
八聲驚天般的怒吼,似乎在發泄心中難以壓抑的痛苦,兩岸的妖獸議論紛紛之時,九嬰王卻能真實感受到那一顆怪頭的生機,正漸漸的被還隱於其顱內的光箭慢慢的蠶食着,而那道光箭的力量正在不斷提升,大有破顱而出的跡象,
“原來羿王之箭藏於你青雲部落,今曰到是大意了,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女子,身上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重寶,若是放你離開了,實在是天怒人怨,受死吧。”
一顆怪頭被輕易擊毀,九嬰王卻全然沒有退意,八顆怪頭猙獰的呼嘯而飛,不再緩慢的逼近,而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八根獨角,閃着幽光,漸而前伸,反倒越過了尖嘴,探在最前端,
夜黑風高,青光影動,八顆怪頭已轉爲肉身實體,眨眼間便已襲至了船頭處,其意甚明,便不再不給聖女留任何喘息的機會,準備直接一擊必殺,
情況越發緊急,八顆怪頭分散上下兩旁,位置轉換不定,即便有什麼強硬的手段,一時之間也難以同時對付如此之多的殺招,
紗縵已揚高許多,大有碎裂之勢,將聖女與船艙內的一切盡露於表,甚至躲在花籃內的楊霖也感覺到青天淚變的異常凝固,那一股濃濃的殺機,和禁錮空間的力量已充斥整間船艙之內,
避無可避,那一張嬌美容顏下,此時已是異常凝重,不過好在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到是使得楊霖安心不少,不必擔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在船艙之內,
此時殺機臨頭,聖女的動作依舊那麼清雅,即使如楊霖一般臨大事無比鎮定的人也感覺到聖女的動作實在有些虛華,
似乎禁錮的空間並沒有將聖女禁錮,這一點到使得楊霖對聖女的修爲又重新做了一個認識,大凡能跨階不受靈壓禁錮的,除了神念相差不多,便是身懷重寶,很明顯,聖女不是憑的重寶,而是神念上的差距與九嬰獸確實相差不多,
左手將花籃再度提起,右手輕捏,楊霖已隨着一團凝固了的青天淚從花籃中離藍而出,被輕輕的放在身旁,這一來,到使得楊霖放心不少,心頭也越發的活絡起來,
花籃內已空無一物,紡織的花物隨着聖女默唸的咒語,突然變得生活起來,彷彿充滿了無盡的生機,莖與莖之間纏實的越發緊密,漸漸的竟將花籃纏的密不透風一般,
“封。”一聲嬌喝,聖女已將花籃高高揚起,拋出船艙,立在艙前甲板處,
八顆怪頭已飛入甲板之上,全然不理那擋在前方已變大了數倍的花籃,正欲穿過之時,突然間,自藍口中射出萬道霞光,霞光倒卷,一股強大的不容躲避的吸力自花籃內席捲而出,將前方飛來,頓時將位置模糊的八顆怪頭捲入其中,向花籃內用力的拉扯而去,
似乎沒有意料到那花籃的力量如此強橫,八顆怪頭頓時被吸到一處,若不是九嬰獸反應的夠快,控制八顆怪頭向後用力拉扯,只怕剛纔就着前衝的力量,便會全部落入花籃之內,
將一切看的清楚的楊霖,心中越發對聖女心服,在如此緊急之時,能從容藉助八顆大頭的衝勢,將其困住,
雖然沒有將八顆大頭收入藍中束縛住,不過卻從容的化解了九嬰獸的攻勢,修爲相差一階,如此淡定反而佔了些許上風,可見這聖女的心思之細,膽識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