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錘身在半空中好像一件優美的裝飾品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看的清楚,只是氣息盡斂,卻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見笑了,只是一件靈器而以,修真之人當以已身修煉爲上,這些身外之物做爲輔助之物也便罷了。”齊家老祖極隨意的說着,右手輕擡,便要收回立在半空中的破空錘,
突然間,破空錘劇烈的顫抖起來,黑色錘影時而向外透出,道道凌厲的勁風透錘而指,直指臉色露出驚恐狀的梅肅來,
“齊老哥,這是何意。”急忙在面前佈下一層結界,梅肅臉色陰沉的質問道,
“老弟身上可是有什麼奇物,若不然我這破天錘已怎麼會感應得到。”語氣同樣陰沉,齊家老祖雙目已現出一絲怒火,好像自家的東西被人偷了,而此時那賊卻在反抗,
喜食血氣的靈器見血現形,喜收靈氣的靈器現世聚靈,像破空錘這種專靠蠻力破毀一切的靈器,又有什麼能受到吸引的,自然便是那件仿製的破空錘了,
一時間,四周衆人的目光同時落到梅肅身上,俱是搪目結耳,原來如此的模樣,而楊霖更是注意了一下丁祟,其眼神中雖然隨着衆人的表現相同,不過卻多了一些疑惑的意思,彷彿在想,怎麼會這樣一般,
“齊老哥,這是何意,難不成是在說我梅肅搶你家的破空錘仿品。”梅肅臉色越發難看,若不是看着人多,只怕當場便要暴起,
似乎已現僵局,齊家老祖雖未出手催動破空錘殺敵,卻也沒有收回的意思,而任由破空錘立在半空中,隨意而爲,
而梅肅更是手下加勁的佈置着一層層結界,以防被破空錘突然擊破而及本體,眼中恨意漸濃,時而望向四周,似乎在問,爲何沒人出言阻止,
齊皓臉色不變,眼中殺機隱現,丁祟欲言又止,似乎想看個結果,四周圍的老怪多是地位不及青雲三老,如此內槓之事,卻是不知幫誰是好,就連身在侍女身旁,聞着淡淡幽香的楊霖也是手扶下巴,思索着,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有人向門外望去,似乎在尋找着那道尊貴的身影到來解圍,整座青雲山上也只有青雲聖王的話,可以平息這場亂事,只是沒有分出道理,即使聖王來了,又能說什麼,
正難解之時,忽然間,本是雙手急揮佈下結界的梅肅大叫了一聲,彷彿受到了什麼傷害一般,聲音顯得極爲疼痛,
隨之而來的,一道黑錘影居然從梅肅的身上向頭頂處竄去,影影綽綽間到好像是一把錘子一般,配合着此情此景,似乎已點明瞭什麼,
錘影晃動的越發利害,而梅肅不覺間雙手忽然慢了下來,神情似有恍惚,似乎在調用體內的法力鎮壓那道黑色錘影一般,
“收。”齊家老祖斷喝一聲,雙手同時舉起,口中默唸咒語的速度不由的快了幾分,半空中的破空錘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力量,猛的向上拔起,
一道黑影隨着破空錘的拔起,忽然從梅肅的頭頂處衝了出來,直奔破空錘而去,隨着破空錘停在半空中,兩錘相撞發出一聲‘鐺’的一聲震響,這才分落兩旁,
兩道黑影一閃即逝,一柄落齊家老祖之手,一杯落到齊皓的手中,稍縱即逝,兩錘同時消失,只留下點點黑影慢慢消散在半空中,
雖說的緩慢,可實際上從錘影從梅肅頭頂處衝出到在半空中相撞分離,沒入原主體內,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即使楊霖全神貫注也沒看的清楚,
到是剛剛收了靈器的齊皓表情頗爲耐人尋味,全然沒有那一絲失而復得的驚喜之感,到是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而看向梅肅時,嘲笑之意更濃些,
“梅長老,分何皓兒的仿製破空錘會隱於你的體內。”齊家老祖語氣有些生冷的問道,
“哼,幻巧之術,用來欺瞞我等,你齊家果然有些手段。”剛剛回復了神智的梅肅似乎回過味來,冷聲回諷道,
“這個時候你還狡辯,莫不是以爲我不敢將你留在此地。”說話間,齊家老祖臉上已透出冷冷殺機,青襟已無風自揚,身後幾名侍女不經意間忽即震退,其中一名更是奇怪的好像撞到了一面牆,居然坐倒在離地尺餘處虛空處,彷彿擺了個極爲雅緻的姿勢,不過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一名修真之人受勁風吹拂,倒地之前用法力將身體定在半空到也算常事,此時兩位歸虛後期的老怪爭鬥在即,哪會有人去在意一名侍女倒地與否,
“莫不是以爲在你齊家,我梅肅便怕了你,藉着你賀壽之時,行此栽贓之事,齊均,你好高的心計。”右手腕輕抖,一棍紫金杖已緊握手中,雙手一分,杖身處忽即蕩起片片金光,整間屋內彷彿撒下了一層金粉一般,
杖頭所指,正是齊家老祖齊均的胸口處,雖未出招,但杖頭一道青色蛇影卻是不時的吐出蛇信,大在衝杖而出殺敵的模樣,
場間以齊均與梅肅修爲最高,四周圍人不約而同的退後了數步,生怕大戰之時,受到波及,哪怕是丁祟也是一臉驚恐狀的退到門口處,反而離的最遠,
“夠了,同爲青雲族的守護,如此大動干戈成和模樣。”本以爲戰事又起,突然間一道蒼老洪亮的聲音自堂外處傳來,半空中,一張中年男子的臉龐不時何時已清晰的現出,彷彿已注視了許久一般,
“見過聖王,齊均今曰假借辦壽之機,在我所坐的玉石團下設了埋伏,不知用了什麼邪法,居然幻化出了破空錘在我體內的模樣,栽贓於我,還望聖王明鑑,還梅肅一個清白。”似有泣聲,好像受了極大的委曲一般,
“聖王,莫聽他一面之詞……”齊均剛要再說卻見聖王已化出本體,揮手止住,急忙禁聲,
雙手背後,聖王大義凜然的緩緩走進堂中,路過丁祟時則是有些埋怨之意的瞪了一眼,
早有人準備了與齊均坐椅相當的寬椅放在右邊客首位,上鋪的潤心草可是比旁人厚了兩層,聖王輕輕的坐下身來,未拿那剛剛奉上的清茶,卻是嗅鼻聞了起來,
“這點燃的是什麼香料,如此幽香。”沒有先問及事情的爭端,聖王當先提到一個沒來由的話題來,
“回聖王,因是家祖壽誕,特在香爐中放置了一枚降塵丹,所以有些幽香。”齊皓在旁恭敬說道,
“體內的傷患可能大好了。”這一句是問向齊皓的,而齊皓當即深躬其身,拜謝聖方關懷之詞連吐數句,本是極爲緊張的局面,到因爲聖王的出現而現出一絲緩和之機,
在聖王面前,就算心中再如何憋悶,梅肅也不敢再胡亂提及,而剛纔聖王打斷了齊均的話語,已顯然給了些面子,此時堂下顯得最恭敬到是梅肅了,
“來的晚些,剛纔身在堂外,卻未看清楚裡面發生的情況,但爲了破空錘一事而引起族內混亂卻是不該。”
存屬於一些毫無定義的慰談,聖王正要繼續說下去時,忽然望向齊家老祖的身後,看着一名侍女,表情有些木訥的呆站原地,全然沒有另一名貌美侍女那般,興奮而隱有尊祟之意,
“咦。”聖王臉色似有疑惑的出聲驚訝道,四周衆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那名侍女的身上,打量之後才知道爲何聖王會驚訝的出聲,原來這名侍女不知爲何,已被人打下了禁制,有口難言,
一指暗勁隨着齊皓的出手,瞬間衝入侍女的體內,好在施法者並沒有下什麼重手,到是極輕鬆便已解開,
“我身後有人。”那侍女剛能開口,急忙向前撲去,口中驚呼道,
上首座位已是極爲靠後,兩名侍女之後也只能容一人而過的過道,而剛纔閒談鬥法之時,根本無人從那路過,四周衆人同是修真者,多一個人,自不會看不清楚,一時間,不少人臉上同時露出一絲不解之色的望向齊均,
而齊均卻是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齊皓,而後便面向聖王,低頭無語,而齊皓則是極自然的上前一步,大聲喝道:“楊霖,出來吧。”
楊霖之名一出,場上的氣氛當即現出一絲異狀來,不止梅肅,丁祟臉現驚愕之意,就連其它幾位青雲部落的長老也是疑惑的望着齊皓,不知其爲何會如此喊來,
接連喊了數聲楊霖,也不見楊霖露面,齊皓雙手平開,裝出一幅無可奈何的模樣,輕輕說道:“昨曰約了楊霖今曰到府一聚,將其接來時,便不知用什麼辦法隱去了行蹤,想必剛纔站在侍女身後的便是他了,大家不必驚慌。”
居然會隱身,四下衆人不由的向身旁隱蔽處望去,就連聖王也跟着皺眉向身旁望了一眼,而後落在齊均身上,見其點頭,方知是真,
“昨曰後山並未發生鬥法之事,你二人難道只是看了看飛瀑,定下了今曰的約定。”聖王眉頭蹙起更深,語氣已不似初時那般和善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