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被狠狠踢開,柳盼兒心中一驚,擡眼看去,便見顧榮軒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外,身後跟着一幫人。
而那些人,卻都不懷好意,身體不由一陣顫抖。
顧傾城一向淺眠,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足以將她驚醒。只是,如今她窩在柳盼兒溫暖的懷中,這才安心的睡着了。
不過,即便睡的再沉,如此動靜,也被驚醒了。
顧傾城睜開眼,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定格在顧榮軒那張陰沉鐵青的臉上。
他們之間的賬,是時候好好清算一下了。
憤怒中的顧榮軒忽然感覺到一陣凌厲的氣息迎面而來,眼中精光一閃,便對上了顧傾城那冰冷的眼眸。
兩人對視着,眼中透出凌厲的光芒,在空中碰撞。
剎那間,火花四濺。
顧傾城打量着顧榮軒。她名義上的父親,卻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甚至,將她們母女隔絕。
他一如她所探查的堅毅、狠絕。且有着不小的野心。
顧榮軒靜靜的看着顧傾城,一時竟是有些震驚。
眼前這個勇敢的與他對視,且氣質不俗的女孩兒,真的是四年前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怯懦的顧傾城嗎?一個人,竟可以轉變的如此迅速嗎?而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個性?這,絕不可能。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一直在欺騙他。
“本將軍說過,傾城一月
只有一天能夠踏進盼園。怎麼,本將軍離開幾年。你們,便不把本將軍的話放在眼裡了麼?”顧榮軒雙眼緊盯着顧傾城,語氣雖然輕柔,卻透着冰冷的寒意。
“將軍……”柳盼兒努力挺直腰板,咬牙開口。
她,已經柔弱了太久。是時候該堅強了。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傾城瘦弱的肩膀上啊!這次,就讓她這個做孃的來保護她吧!“是妾身太想念傾城,妾身逾矩了。請將軍恕罪。”柳盼兒放開顧傾城,起身盈盈施禮,不卑不亢,比之從前的柔弱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逾矩?”顧榮軒看着如此轉變的柳盼兒,眼中冷光更甚,厲聲喝道“若將軍府所有人都逾矩,這個將軍府,還有何規矩?”
“顧將軍言重了,傾城奉外公之命,前來探望孃親。不知何錯之有?”顧傾城收回視線,自牀上起身,走到柳盼兒的身邊,將柳盼兒扶起。冷眼看着顧榮軒。
“你這是什麼語氣?看看你,知書達理的相府千金竟教出如此不懂規矩的女兒?”顧榮軒雙眼一眯,看向顧傾城的眼中寒光閃爍。
“將軍……”
“顧將軍說錯了。”顧傾城打斷柳盼兒的話,絲毫不讓的直視顧榮軒泛起殺意的眼,嘲諷道“傾城自幼沒有孃親教導,整日生活在那廢棄的後院之中,自然是不懂規矩的。”
“哦?傾城這是在責怪爲父嗎?”顧榮軒勾了勾嘴角,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責怪?”顧傾城挑了挑眉,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責怪爲父將你們母女分開,讓你們難以相見。”顧榮軒的手撫上了腰間的佩劍,輕柔的摩挲着。
“不,傾城只知道等有了實力,自然是能夠見到孃的。”顧傾城擡頭,眼神流轉之下,竟是光芒綻放。
身後衆人早已被兩人的對話嚇傻。天,這還是曾經任人凌辱的顧傾城嗎?她竟敢如此和將軍說話,是不要命了嗎?不過,趙研姍卻是得意非常,顧傾城越是激怒顧榮軒,她就越得意。
“如此說來,你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能夠不將我的話放在眼裡了?”顧榮軒沉了臉,目光銳利的射向顧傾城。
衆人只覺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森寒徹骨。
“至少,傾城已經見到孃親了。不是嗎?”顧傾城眯了眯眼,毫不在意顧榮軒的臉色,繼續挑釁着。
“看來傾城的翅膀是硬了,就是不知道,若將這翅膀折斷……”顧榮軒頓了頓,見顧傾城依然在笑,顧榮軒陰沉了臉,眼中殺意盡顯。
“若是翅膀太硬,反折了劍呢?”顧傾城似笑非笑。
“嘶……”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衆人不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囂張的顧傾城。她,竟然在將軍面前說出如此話來。是不想活了麼?“既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顧榮軒倏然拔出腰間佩劍,泛着寒芒的劍身,在這深秋的夜裡,格外森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