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淺智雄和淺雲寒死死的瞪着那條被炸燬的地道,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這是怎麼回事?”淺智雄厲聲喝道。
“這、這,屬下、屬下……”張德跪在淺智雄腳邊,哭喪着臉,心中一陣冰涼。
天牢中關的都是重犯,若有人想要探監,少不得要奉上大把大把的銀子。原本以爲是個肥差,卻不想,竟然是個馬蜂窩,誰接誰倒黴。
想到不久前因疏於職守而被斬首示衆的前任,張德心中一陣絕望。前任不過是因爲有殺手潛入刺殺翼王就被斬首,如今,這天牢中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挖出了一條地道,他卻渾然不知。這下,就算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拖出去砍了。”淺智雄憤然怒斥。
“是。”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皇上……”任憑張德百般求情,卻依舊喚不回淺智雄的饒恕,一條鮮活的生命,再度因這個陰暗、潮溼的牢籠而毀滅。
“魅傾城,朕還真是小看了你。”淺智雄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看着那條已經被炸燬的地道,衣袖下的手,捏的“咯咯”作響。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低頭彎腰,那模樣,真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不被盛怒中的淺智雄遷怒。
淺雲寒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恨。這樣大的手筆,除了天下第一首富魅傾城,還有誰能夠做到?可是,他還是不願相信,他竟然冒着與北冥敵對的風險,費勁心機,鑿穿了天牢,將淺冥墨救了出去。
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在他們決心對付淺冥墨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風尖浪口,隨時都會一無所有。爲什麼,爲什麼魅傾城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他?爲什麼他終究選擇與他爲敵?爲什麼,他始終比不上淺冥墨?巨大的反差與失落,令淺雲寒紅了雙眼。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哈哈哈哈……”一陣歡暢的笑聲傳來,打破了這緊張、危險的氣氛。
“江錦天。”淺智雄咬着牙,生生壓下一掌擊斃他的衝動。
“淺智雄,他逃出去了。你的好日子,到頭
了。”江錦天絲毫不在意淺智雄陰沉的臉色。他有護身符在手,根本不怕他會對他怎樣。最多不過是毒打一頓。他無所謂,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不過,他還要留着這條命,看淺智雄的下場。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嘲諷、挑釁淺智雄。
他就是不想讓淺智雄好過,所以,專挑最刺激他的說。
“來人,翼王越獄,全城張貼告示,追捕翼王。”淺智雄震怒的傳下命令。
“是。”衆人心中一凜,連忙點頭應是。
“雲寒,你立刻就去畔池山莊,務必把淺冥墨給朕帶回來。”淺智雄一揮手,看着一臉陰沉的淺雲寒道。
“是。”淺雲寒早已壓抑不下心中的憤恨與不甘,如今得到命令,立刻着手去辦。
他一定會讓魅傾城知道,他的選擇是錯誤的。若是他肯懸崖勒馬,他倒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魅傾城坐在牀上,爲他的貼心和溫柔露出一抹笑容。這,就是被寵愛的感覺嗎?手移到胸口,感受着心中泛起的甜蜜。那是一種陌生而美好的感覺。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昨夜,本以爲,他會要了她。卻沒想到,在最後關頭,他點了她的睡穴,讓她睡了過去。
他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前世,她是特工,從未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而淺冥墨,他也沒愛過人,所以,他們兩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將自己的愛意傳達給對方。
這,是最真摯,也是最直接的反應。
“醒了?”淺冥墨眼中有着一抹疲憊,與冷林等人研究了一夜,終於敲定了時間,就在三天之後,三天後,是淺智雄的大壽之日。屆時,他一定會送他一個畢生難忘的賀禮。
“嗯。”魅傾城自牀上起身,拉過淺冥墨的手,將他按坐在牀上。
纖細的手指婆娑着淺冥墨臉上的傷痕。那暗紅色的傷疤橫陳在那張俊逸迷人的臉上,刺痛了她的眼。
“不準找別人。”淺冥墨任由魅傾城的手指在臉上游移,出口的話,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即便
知道她不會,但是,昨晚的話,卻依然讓他無比介意。
“你再試試看。”魅傾城輕哼一聲。
“不會有下一次了。”淺冥墨輕撫上魅傾城的雙眼,輕聲說着堅定的話。
緊盯着淺冥墨的雙眼,在他深邃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魅傾城勾脣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拿過置於一旁的膏藥,塗抹於淺冥墨的傷口之上。她並不介意他臉上有傷疤,但是,這個疤的由來令她惱怒,這是他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證明,是他沒有將她刻在心上的結果。所以,她要去掉。
透明的膏藥塗抹在傷口之上,原本有些灼熱和刺痛的傷口被一股冰涼所取代,淺冥墨愜意的躺在牀上,雙目注視着爲他忙碌的女子。心中一片滿足。
扯開淺冥墨的衣襟,柔軟的手指溫柔的拂過那一道道傷痕,魅傾城的眼中夾雜着心疼與憤怒,不由狠狠瞪了淺冥墨一眼。淺冥墨咧嘴一笑,一臉無辜。
此刻的淺冥墨無疑處於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他深愛的女子正用纖細柔軟的手指,拂過他的身體,令他血脈憤張,偏偏他又不想傷害她。這無疑是最痛苦的折磨,但是他捨不得讓她停手。
這真是最殘酷的刑罰,讓他痛並快樂着。
“莊主,淺雲寒帶着大隊禁軍,包圍了山莊。”林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讓他等着。”魅傾城手中不停,專注仔細的抹着藥膏,頭也不回的開口。
“是。”腳步聲漸漸遠去。
“來的真快啊。”聽到淺雲寒的名字,淺冥墨一聲冷哼,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他對於魅兒的野心讓他不爽,在天牢時,他可是親口說過的。
“目標太明顯。”魅傾城輕哼。
整個北望城,能夠做到這件事的,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所以,淺雲寒的速度也不算太快。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應付他。”魅傾城收起藥膏,將淺冥墨敞開的衣襟理好。轉身朝門外走去。
淺冥墨淡淡的笑着,淺雲寒到現在都不瞭解魅兒,註定了,這輩子,他沒有資格成爲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