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超,你不要忘了,這裡是羅府。羅大人是你的老師,這裡由不得你這麼放肆。”大廳中一個看起來挺斯文的人厲聲呵斥到蔣超。
“你算老幾,再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如果你敢在多說一句廢話,我保證你的舌頭立馬和你分開。”蔣超只是惡狠狠的說道。
不過蔣超的話語的作用非常大,當蔣超擲下這句話後,那人果然不敢在開口了,只是有着怒氣的盯着蔣超。
“蔣超,怎麼呢?你是在埋怨我嗎?”羅方這個時候淡淡的對着蔣超說道。
蔣超很不情願的,不過最後還是低聲對着羅方說道:“老師,是學生無禮了。只是剛纔那歌聲所唱實者是對學生的誣陷,還請老師明察。”蔣超雖然表面上讓羅方查處,但是他心中明白,這一切肯定是羅方安排的。讓羅方查處,只是他暫時的隱忍,爲了面子,爲了表面上尊敬他這個已經站在自己對立面的老師,蔣超強壓住怒火,坐了下來。
“這件事情,我會去查問的。”羅方看見蔣超坐下來了,知道暫時算是過了。“來,來,諸位盡情吃喝!今晚一定要痛快。”
隨着羅方的話音落下,整個壽宴又開始了鬧熱。上菜的女子以及大廳門口的樂隊再次響起,只是依舊如從前,溫柔至極。
酒又重添,靡靡之音過後,竟然響起了傾世雄歌。舞姬們紛紛離場,讓出了舞臺。舞姬只能演繹出柔情似水的舞蹈來,而面對這樣霸氣和雄壯的傾世雄歌,她們無能爲力。
空曠的大廳中央此時與熱鬧的人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大廳總像缺點什麼東西,讓感覺有些怪怪的。
蕭離此時起身,端着酒杯走向了靠近大廳門口處。“齊姑娘,蕭某敬你一杯。”
齊雙此時擡起頭來,看着蕭離似笑非笑的臉,“我是一個將軍,不是姑娘?”
“哈哈!”蕭離仰頭大笑,“對,你是一個將軍。淳國的巾幗,一點也不輸給那些男兒!”
齊雙用疑惑和懷疑的眼神盯着蕭離,雖然兩人之間還隔着一些距離,但是蕭離已經感覺到和殺氣和敵意了。
蕭離連忙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不是蔣超的人,也不是淳國的將軍。我是五營的,天啓的五營,現在來合州城和你們淳國商議和談的。”
“我知道,你是五營的。”齊雙淡淡的說道。“你這樣的高官,找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找你喝一杯!”蕭離此時舉起酒杯示意道。
“找我喝酒?”齊雙並沒有迴應蕭離,只是看着蕭離問道。
“是的,敬佩你英雄之舉,欣賞你的好爽。就這麼簡單!”蕭離再次舉起酒杯示意道。
這一次齊雙沒有拒絕,他緩緩舉起酒杯和蕭離在空中假似的碰了一下,然後各自一飲而盡。
“齊將軍,可對五營與淳國的和談有什麼看法?”蕭離在喝完酒後,面對齊雙說道。
“你們五營該退,殺害了我許多同胞。”齊雙直言不諱,毫不在乎蕭離就在面前。
饒是蕭離之前見識過齊雙說話的直白,但是真的輪到自己的時候,蕭離還是被如鯁在喉,差點被噎死。“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某些人圍困畢止城,我們也不會來這裡的。相信齊將軍有一個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蔣超吧。不過這次你們來到合州城也算好事,至少可以牽制蔣超。現在蔣超在淳國越來越囂張了,如果再沒有人管制他,只怕這淳國都要變天了。”
“你好像並不忌諱政治上的很多事情?”
齊雙此時雙眼中變得深邃起來,像是回憶起了許多往事一般,“我們齊家在淳國可是開國大家族,我們齊家人歷來都是忠於淳國的,所以很多事情我們可以說,但其他人不行。這也算是君上給我們齊家的特權吧!”
“不過好像現在齊家比不上蔣超了。”蕭離試探着問道。
“現在齊家就如同一顆小草,而蔣家就如同一個參天大樹。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別的,根本沒有可比性。”
“可是我們與淳國的和談,最大的阻礙就是蔣超。”蕭離打斷齊雙的比喻。
“蔣超是一個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去的坎,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無視蔣超的存在。”齊雙一個字一個字的低沉說道。
“什麼辦法?”
“死去的蔣超。”
“哈哈,齊將軍真是好辦法。不過我想問問齊將軍,這蔣超到底實力如何?還請齊將軍如實相告。”
蕭離原本是想慫恿齊雙和蔣超發生矛盾的,可是當他與齊雙交談起來後,蕭離突然心軟了。他想着齊雙一個女子卻要扛起一個家族的希望,這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雖然現在齊家還沒有什麼向好的變動,可是蕭離能理解一個女人在這背後的心酸。
“幹嘛問我?我只不過是淳國一個小小訓練新兵的教官,而蔣超確是淳國高高在上的統領。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你就算是要問,也該問那些將軍。”
“那些人不會說實話,而你會。因爲你心中一直藏着光宗耀祖的信念,而且你們齊家以前是淳國第一武官世家,肯定有自己的情報。”蕭離直視齊雙的雙眼。
“你怎麼知道?”齊雙大吃一驚,差點叫出了聲,不過她旋即恢復過來,看清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我猜的!你們齊家作爲以前淳國以前的名門望族,肯定有自己的情報系統吧。雖然現在你們勢微了,但是並不代表你們的情報體系就不存在了。你們齊家能輝煌這麼多年,我相信情報一定是至關重要的,就好像剛纔你和那個男子對決一樣,幾乎每一招每一試你都一直壓制那個男人一招。男人的出手全部在你的計算之內,而你的出手卻一直剋制那個男人。由此可見,你是有備而來,而且對那個男人的所有都清清楚楚。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你
和那個男人很熟,另外一個就是你的情報讓你知道那個男人的全部,而他不知道你的下一步。”
“咦?”齊雙只是輕輕地發出了一個聲,便繼續聽着蕭離的分析。
“如果沒有強大的情報供應,我想齊將軍是不敢這麼大膽要和剛纔那個男人決鬥的吧?”蕭離直視齊雙的眼睛,毫不避諱對方是個女子。
齊雙突然被蕭離目不轉睛的盯着,有些害羞起來,往常很多認識她的男人都不把她當女人看待,而現在蕭離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盯着齊雙,讓她感覺怪怪的。齊雙還在思索,她不知道該不該承認蕭離所說的,一旦承認了會有什麼後果,齊雙現在還在掂量輕重。如果這個消息一旦被擴散了出去,那麼齊家就永遠再無翻身的那一天了。現在齊家勢微,如果又有這麼強大的情報系統,只怕許多人都會眼紅,然後置齊家與死地,奪得這個情報系統。
齊雙擡起了頭,對上了蕭離的眼睛。她沒有從蕭離的眼神中感覺到危險和脅迫,只是看見了蕭離的請求和笑意。
“齊將軍,我保證這個事情除了我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而且你也不是希望淳國儘快恢復以前的狀態嗎?如果蔣超一直存在於淳國,那麼淳國就不可能在回到從前。而蔣超對於你們齊家來說也是一道目前翻不過去的坎,而你把關於蔣超的底細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們淳國,幫你除掉蔣超。”蕭離循循誘導的說道。
“你們五營真的要除掉蔣超?你們有這個實力嗎?”齊雙還是有些不確信。
“有了你的情報以後,我們對付蔣超的時候勝算更大些,所以我才找你的。”蕭離說話的時候並不挪開目光,依舊將齊雙牢牢鎖住。
齊雙在蕭離的強大攻勢下,終於頷首點了點頭,此時的齊雙沒有了將軍的風采,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好吧,等今天晚上壽宴結束後,你隨時可以到我府上來。關於蔣超的一切,我們有的,一定都告訴你。”
蕭離點了點頭,“好的。不過現在你能告訴我如果我出馬,能和蔣超鬥個旗鼓相當不?”
蕭離原本以爲齊雙會說不知道,可是蕭離再次領教到了齊雙的直爽。只聽見齊雙淡淡的說出了四個字:“毫無勝算。”
蕭離大吃一驚,雖然他知道蔣超實力可能在他之上,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連一點勝算都沒有,“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如果不瞭解蔣超的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蔣超就像一個深不測的大海,你永遠不知道他最深的地方在哪裡?”
蕭離在壽宴纔開始的時候被蔣超秘術攻擊,可能還覺得是一時大意。可是現在聽來,確實蔣超的實力要高出所有人一大截,自己還真的不是蔣超的對手。
“齊將軍,有空我們再聊。我先過去了。”蕭離舉着空杯,笑着說道。
“請了!”
蕭離轉身一路微笑着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