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玄水營果然不愧是大燮朝的第一強兵,這威嚴足夠壓垮一般的常人了。我們這次還要格外的小心,防止掉入玄水營的包圍中去。我們現在畢竟和玄水營所在的五營沒有利益衝突,把命丟在這裡就得不償失了。讓五營和淳國互相損耗,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不過蔣超既然和主人做了交易,我們這次也不能空手而歸,怎麼也得殺一兩個都尉回去覆命。這樣既能讓主人獲得蔣超的交易條件,也能削弱五營的實力,至少讓玄水營出現混亂,爲以後我們晉北國真正面對五營的時候提供經驗。”書生男司徒夏低低地說道,雖然蒙着面紗,他的聲音有些模糊,但是其餘三人還是仔細,專注的聽着,並不是點點頭。
司徒夏也不再廢話,轉過身來面對眼前這個大帳,二話不說。舉起手指輕輕地在帳篷齊眼的地方劃過。只是輕輕的一劃而過,卻在帳篷那留下了一道奇蹟細微的傷痕,那傷痕不大也不長,但是已經讓那裡的兩塊牛皮完全分開,不在重合。
五營的帳篷大多數都是用大燮最好的牛皮經過十三道工序加工而成,不要說一般的匕首和小刀,就算是大刀和長劍都難以隔開這麼完美的口子。蕭離曾經試過用他的青旋寶劍去割開他所住的帳篷,在蕭離使盡全身一半的力氣後,青旋纔在帳篷上割開一道深痕,但是並沒有劃開。直到蕭離用出八分力時,青旋纔在原來本就有割痕的地方劃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從那以後蕭離就對五營的帳篷讚不絕口,甚至覺得要是在堅韌一些,就可以直接當器械用了。試想如果玄水營攻城或者野戰,遭遇對方的羽箭大陣,光有盾牌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能讓人直接藏在帳篷裡向前移動,對敵人的震撼力不知道有多大,甚至還可以摧毀敵人的心智。
也就是這樣堅韌的帳篷,竟然在司徒夏看似輕而易舉的一下帶過後,就
裂開了一道完全割開的口子,而且司徒夏看上去並不費力。司徒夏身旁舞蛇者容雲鶴,咆哮者玄虎以及猥瑣男蘇鴻雁此時都張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得鼓鼓的,像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因爲當他們蹲在這帳篷旁邊時,三人曾經就試圖割開帳篷一窺裡面的事物,可以就在他們不適用任何武器的時候,他們費了許大的力氣,可以除了在帳篷上留下一絲絲的刮痕,在不能前進半分。而現在司徒夏竟然用手指甲輕輕鬆鬆的一下就割開了帳篷,三人在心中都不停的吶喊,這需要多大的能量呀。
司徒夏也並不遲疑,見帳篷被割開一道口子,直接把頭湊了上去,眼睛半閉着把目光投進了帳篷。這是一座一般士兵所在的帳篷,官位最高不超過什長,而且都在呼呼睡大覺,對於司徒夏的行爲完全一無所知。
不多時,司徒夏把頭從口子那裡挪開了,然後平靜的對着舞蛇者容雲鶴低低說道:“我們現在竟然能多剷除一點玄水營的人就多剷除一些,也算給淳國減一減壓吧。不過我們不能大動干戈的行動,畢竟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斬首,對於這種小蝦米,我就不出手了。玄虎和蘇鴻雁也不要驚動,萬一被其他的玄水營察覺了,我們不僅任務難以完成,而且必定損失慘重。這裡就交給容雲鶴去。”
說道這裡容雲鶴全身一震,抖擻起精神,看着司徒夏,等待他交待的任務。
“用你的蛇,從這口子進入,然後在悄無聲息的把這一個帳篷三十幾號人全部毒死。你的毒應該是見血封喉的吧,只要你操控着蛇,去一人給他們一口,他們連哼都不會哼一下,就全部成了私人。”
容雲鶴有些興奮,甚至有點激動,終於輪到他第一次出手建功了,爲了等這一刻容雲鶴後來不知苦練了多久。現在的容雲鶴舞蛇的本事就是放眼整個九州大陸也無處左右,除非是會大秘術的人才會超過他。自從容雲鶴進入晉北國蔡靖的府上後,先不說神一般存在的奪命書生司徒夏,就是咆哮男玄虎和猥瑣男蘇鴻雁,也沒少欺負他,每次戰鬥總是他們搶先,自己殿後,等到分功勞的時候自己總是最少的一個。而現在想不到突襲五營的第一槍竟然會是自己打響,想到這裡容雲鶴心中甚至在祈禱多出現一些這樣的大手筆,讓自己的實力能有地方發揮出來。
“是。”容雲鶴乾脆的回答完後,整個神態就開始變得飄忽起來。然後輕輕的容雲鶴的嘴中開始低聲吟唱起來,像是不爲人知的咒語,又像是諸天啓蒙的經文。隨着容雲鶴低聲的吟唱,每一個字符如吐氣般並沒有發出實質的聲音來,但是卻清晰可變。就在其餘三人感到詫異的時候,容雲鶴閉上了雙眼。當容雲鶴雙眼一閉上,那吟唱的氣息竟然漸漸升高了,漸漸地模擬出了
笛聲的音色來。
本來容雲鶴招呼蛇的話,是需要他的笛子作爲引導器才能行的。但是現在身處玄水營駐地以內,別說是一聲笛響,就算是一聲輕輕地咳嗽也會驚動整個玄水營,到那時就不是面對這三十幾個還無防備的將士了,而是幾千全神貫注,手握武器的大燮第一強兵的包圍。
隨着容雲鶴的低吟越來越到高潮,突然從容雲鶴身上一個包裡露出了一個紫色的頭顱來,並不停的吐着信子。終於,容雲鶴沒靠笛子而引導出蛇來了。在紫蛇大半個身軀都掉在半空準備着陸時,紫蛇旁邊一個黑白相間的蛇頭也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那黑白色和紫蛇一樣,循着紫蛇的步子,也着地了,並東張西望,吐着信子,打探周圍的一切。
當兩隻蛇都落地後,容雲鶴一下睜開了眼睛,停止了吟唱。就在司徒夏等人安靜的看着容雲鶴的兩隻蛇時,容雲鶴蹲下其身,左右兩手向下一撈,分別把兩隻蛇抓在了手中。容雲鶴沒有半分停留,兩手抓住蛇,同時向被司徒夏割開的口子擠了去。蛇全身本來就是急滑的,雖然那道口子不算大,但是對於兩隻蛇來說就不能算障礙,只見容雲鶴的手並沒有在口子那裡停頓下來,等他再次收回雙手時,兩手已經空空如也。
蘇鴻雁有些吃驚的看着容雲鶴的這個本事,心中暗暗吃驚。雖然這容雲鶴武功上和打鬥上的造詣沒有自己高,而且他舞蛇的速度極慢,如果是他面對這些蛇的話,還沒等蛇落地,早就把容雲鶴的人頭砍了下來。但是如果容雲鶴這身本事用在偷襲上確實讓人有措手不及,比如要是晚上等人都熟睡之際,容雲鶴悄悄放出自己的蛇,要殺個把人完全是輕輕鬆鬆的,就算是自己要是暗地裡也肯定鬥不贏容雲鶴這個本事,況且容雲鶴那兩蛇見血封喉,以後還是少招惹爲妙。
就在蘇鴻雁和玄虎還在大腦中思索容雲鶴的本事時,容雲鶴再次用吐氣的方法低聲吟唱起來,那聲音悠遠,漫長,像是經過什麼大悲大苦一般讓人心靈得到寧靜和沉睡。
藉着四周不遠處火把的餘光,衆人都安靜的站在容雲鶴的身後,從極小的縫口探向裡面。帳篷內因爲全部的人都已經睡下,所以除了在帳篷門簾處立着一盞燭火外,其餘什麼光亮都沒有。整個帳篷除了門口稍微有些昏暗外,越往裡面幾乎就是漆黑一片。如果換成常人,肯定看不見裡面的動態和情景,但是帳篷外這四人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就算只有一絲光亮在,他們也能捕捉到,並看的清清楚楚,哪怕是一跟頭髮絲也不會放過。那紫蛇和黑白蛇被容雲鶴丟入帳篷後,便立在了進門左邊的橫鋪上,而在兩蛇左右的身旁分別睡着兩個赤身裸,體的大漢,只不過他們現在呼嚕聲滿天,已經完全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