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壁空壓

獨眼終於做完了一切,然後便憑藉自己的夜眼仔細往周圍打量。什麼也看不見,因爲黑暗中的霧氣越來越濃。但是從說話的迴音可以知道,這裡的地方很大,高度也不低。

“我往前看看。”獨眼說着往前探着步走出有兩屋縱深,可是就這樣一個短短距離,那霧的濃度就上升了許多,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獨眼退了回來,他也沒有辦法。

瞎子聽見獨眼退了回來:“怎麼,沒法子往前探?要麼再等等,說不準過會兒就有好時機。”

“嗯。”獨眼這次沒有和瞎子擡槓,他好像忽然意識到魯一棄到現在都沒說一句話,急忙叫起來:“大少,還好吧?”

“嗯。”魯一棄和他一樣哼了一聲。

“咋辦?”獨眼問,他心目中瞎子肯定不是做主的人,就算他說的再有道理也是白搭,只有魯一棄才能做決定,他要說往前闖,不管多危險,自己都會毫不猶豫地衝在第一個。

“等!”不知道什麼時候魯一棄的話也學得像獨眼一樣簡練。

其實魯一棄此時正處在一個極度緊張的狀態,一雙不該出現的腳出現了。擁有這雙腳的不是山神也不是幽靈,而是一個人,一個有太多不可捉摸的人,一個魯一棄曾以爲已經可以相信了的人,鐵匠!

是的!鐵匠的腳上穿着那雙非常好的皮靴子,而不是大家概念中已經燒焦破損的棉靴。他這皮靴子哪裡來的?外面“鬼打圈”中將其他人甩掉的腳印到底是誰的?他見到大家爲什麼急於將大家帶出?黑暗和迷霧讓大家不知道現在的鐵匠到底想幹什麼,在幹什麼。

霧始終沒有散,往前探的好時機沒有等來,必須往前闖的信息卻已經來臨。狹窄的小道中穿來了獸子呼呼的喘息和低聲的咆哮。那些嗜血的惡獸進來了,從它們往裡鑽的速度來看,獨眼的咒符沒有起到作用。

“孃的,本該能擋三時辰,怪,這地兒邪性。”獨眼有些氣急敗壞。

“快走吧,早晚要闖的,聽天由命吧。都跟着我,我這杖子多少能探些道。”

瞎子從石壁窄道中傳來的氣味已經知道鑽進來的是狼,不,應該是狼羣,不然不會有這樣響成一串的低聲咆哮的。因爲沒有誰可以保證這羣狼就是曾幫過他們的狼,也沒有誰可以保證幫過他們的狼就不會吃他們,所以他們必須快逃。

瞎子是知道狼羣的厲害,多英雄的漢子落在餓狼羣中,不要一袋煙的功夫,連骨頭都留不下來。就算他這西北賊王,當年和狼羣打過許多交道,也只能憑着輕身功夫,利用狼羣撲殺獵物時互不相讓擁擠無序的弱點,利用速度擺脫它們。但是在眼下這環境,根本不知道周圍的高低深淺,就算自己還和當年一樣眼沒瞎,也是根本無法與狼羣周旋的。

首先牽住瞎子的是鐵匠,後面依次是魯一棄和女人。

獨眼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又回身探頭到石壁窄道里,嘬着嘴吹氣。這樣可以把面前的霧氣吹散,讓視線更清晰。他一邊吹,一邊往入口兩側的石壁上細細看去,他是想找到自己咒符失效的原因。

努力沒有白費,在一側的石壁上,獨眼找到了一塊新鮮的血漬,那大概是鐵匠剛纔用力從石壁間鑽過留下的。但是讓他吃驚的是,那塊血漬竟然非常巧合地成了個“破壁印”的形狀,這種血漬畫成的“破壁印”,可以解符咒,引鬼獸。

知道了原因,要想改形重設已經來不及了,窄道里獸子口鼻中的腥氣已經快噴到他臉上了。獨眼轉身就走,回頭的過程中隱約看到一側石壁上有個轉柱模樣的東西,但是已經沒有再仔細查看清楚的時間了。

瞎子牽着一串人走得很快,因爲他的盲杖點探的都是平坦的地面,左右都碰不到東西,看來這裡的範圍很寬闊。

魯一棄掏出來過螢光石,可這螢光石的光亮只是讓他清楚周圍都是濃霧,他們已經完全融入了一個混沌的世界。

獨眼雖然落後了幾步,夜眼在這裡也起不到作用,但到底是會家子,憑藉着魯一棄他們的腳步聲,幾個大縱步就趕了上來,抓住這串人最後面女人的胳膊。

女人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她的確是被嚇着了。從她看到那雙鞋之後,她的心裡就一直毛毛的,獨眼這樣突然地一把抓住她,她情不自禁地驚呼出來。

女人的驚呼聲沒有引起前面幾個人太大反應,他們反而加快了腳步。這是因爲瞎子在領頭,他知道,趕他們的是狼羣,不管背後人發生了什麼事情,現下這局勢,只能斷然快跑。要是停住或者回身去救助發生情況的人,那麼就有可能全都被滅在這裡。

其實狼羣離着還很遠,最先鑽到窄道口子的頭狼沒有馬上跳進來。而是探着頭仔細地聞嗅着。這是一羣訓練有素的狼,雖然它能聞到前方有人的氣味,雖然它也渴望血腥的刺激,但是它沒有馬上跳進來,一直過了好一會兒,覺得沒有危險和陷阱以後,這才貼緊石壁滑落下來。

快步向前的瞎子手中盲杖終於碰到了東西,是一面牆,高大的牆。這牆不是在兩側,而是他們的前面。

前面沒路了!瞎子從盲杖剛一碰到東西,腦子中就閃出這樣一個念頭。

的確沒路了!瞎子的盲杖迅速在前方的上下左右點敲,就如同他點擊“對合七星靠”一般迅捷。結果告訴他,前面是堵不知道有多高有多寬的高牆,結果還告訴他,高牆不是磚塊石頭砌的,盲杖點敲中沒有那種一般磚石反彈的硬實手感。

“走啊!”“怎麼了?”“沒路了嗎?”

瞎子一停步,背後的人就都壓着聲音急切地問起來,那鬼祟的樣子好像是害怕被狼偷聽了他們的說話。也難怪,他們現在生死都在一條船上了,此時的瞎子就是這條船的舵手,舵手都沒了方向,那麼他們的生命就只能擱淺了。

沒有回答,瞎子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那堵牆上了。這牆奇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質的。他顫巍巍地探出自己的手,往那牆上撫摸過去。手指才碰上牆壁,那牆壁如同怕癢的軀體一樣躲開了。

瞎子的汗瞬間就下來了,涼嗖嗖地。他努力地定了定神,確認了一下剛纔不是自己的幻覺。然後再次小心翼翼地將手探過去。

沒有摸到牆壁!

手臂再往前伸。還是沒有摸到牆壁!

於是瞎子索性繼續往前邁了一步。

這次手指碰到了牆壁,可牆還是悄沒聲息地躲開了,那速度好像比剛纔還要快些。

“牆在動!”

“霧在動!”

瞎子的輕呼聲剛出口,就被獨眼的驚呼重重壓下。

獨眼的話也沒有說完,就被強勁的風聲和怪異的摩擦聲給重重壓下。

魯一棄想都沒想就掏出了螢光石。與此同時,鐵匠的火摺子也跳耀着亮起。這鐵匠到底不愧爲鐵手奇工,對火焰的控制能妙到毫釐,火摺子上一朵小小火苗在他手中,那怪異強勁的風竟然沒能將它吹滅。

瞎子和獨眼的叫聲讓他們知道,眼前出現了奇怪的變故。所以他們必須看清,就算死,也要弄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況闖蕩江湖的人。

身後的濃霧在翻轉流動,朝着他們奔涌過來,並且越過他們往一個方向收斂聚集而去,這氣勢和速度,絕不是那羣狼能比的。與濃霧一起越過他們的是道迅疾的風,而且越來越強勁,颳得他們的衣角啪啪作響,劃得他們的皮膚辣辣地疼。

魯一棄他們手中雖然有亮盞子,魯一棄他們身邊的濃霧雖然瞬間都斂聚到一個地方。但是他們依舊看不見那堵牆,他們只能看到一堵厚重凝實的霧幕。

濃霧就斂聚在牆壁前面,遮掩了那一堵移動的牆壁。牆壁的移動是勻速的,不急也不緩。隨着牆壁的移動,風變得更加強勁,摩擦聲也更爲喧囂和震顫,濃厚的霧幕更加的凝實。

沒有人動,誰都不知道面前發生了什麼,只能繃緊自己每一根神經靜觀其變。

身後的狼羣發出了一陣哀嚎,誰都能聽出,這嚎叫中不再有嗜血的兇惡和瘋狂,而是充滿了恐懼和畏縮。狼羣由於自然生存需要而天生具備的覺察力已經感覺出不妙了。

霧幕越去越遠,已經到了一個他們手中亮盞子無法照到的距離。

突然,風聲、摩擦聲都嘎然而止,只有身後的狼羣還在偶然發出些“嗚嗚”的低吼,把這空洞的空間襯托得分外的寂靜……

寂靜,並不代表危險的離去,有時候卻正預示着殺機的來臨。

淡淡的霧氣從霧幕離去的方向重新飄渺着過來,輕輕地從亮盞子的光照範圍中飄過,就像水中流走的輕紗。不用說,斂聚成霧幕的濃霧開始散了。

“嘎!”一聲怪響從霧氣飄來的地方傳來。這聲響動真好比閻羅的驚堂木,不止讓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就連那些狼也都不再發出一點聲息,就像在等待生命的最後判決。

“嘎、嘎,轟、轟!”混雜的巨大聲響再次響起,並且還伴隨着強烈的震動。

“快走!有東西過來了!快走!有……”瞎子聽出有東西往他們這邊壓了過來,雖然那東西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帶來的壓力已經讓瞎子後面的半句話吞嚥回去。

一股壓力,一股比剛纔勁風更爲強悍的壓力撲面而來。

“退!”這是鐵匠蘊足了氣才從胸中噴出的一個字,那強悍的壓力讓他沒有可能再多發出半個音。

其實對周圍情形看得最清楚的是獨眼,從剛纔霧氣退去後,他就稍微閉了下眼,調整了好自己的瞳孔直徑,往黑暗中仔細看去。

濃霧斂聚成幕,從霧幕的分佈和厚度均勻來看,的確是貼靠在一堵牆壁上,一堵勻速退去的牆壁。瞎子的判斷是正確的,當然,獨眼此時同樣可以看出那牆壁是十分的高大和寬闊。除了那牆,獨眼還知道自己這些人進入了一個非常方正筆直的巨大石道,這種石道大得有點離奇,當年他們倪家在冰火黑澤點開一座西酃國天祭國師的墓穴,那墓穴中十架轅的墓道已經夠讓人瞠目結舌了,可是與此處相比,也就這裡的五、六分之一左右。

退去的牆壁突然停住,牆壁前的霧幕就如同壓緊的海綿被突然鬆開,一下子就彈起,鬆軟膨脹開來。一會兒,只是一會兒,那停住的牆壁便又動了,但方向卻是與剛纔相反的,直奔他們衝撞過來。

牆壁才往這邊剛一動,獨眼就馬上認爲這是一個巨大的“單邊靠”坎面,牆壁可能會一直推貼到進口處的石壁上,那樣的話這裡面的人以及狼羣就都會變成肉餅。可是隨之而來的強悍壓力告訴他,坎面沒有想象中這樣簡單。

鐵匠喊出“退”字時,他已經轉身了,但沒有跑,而是用後背頂住壓力,以便可以往來路和兩邊尋找退路。

進來的地方只有些亮點在那裡胡亂地蹦跳着,獨眼知道那是狼羣的眼睛。狼羣是在往進來的口子那裡跳,羣狼跳躍的位置是正確的,它們肯定在那裡留下了辨別的氣味。可是它們出不去,因爲進來的口子不見了,不知道被什麼封死了。

獨眼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剛纔隱約看到的那個轉柱模樣的東西應該是個暗門的門柱,現在那暗門關上了,他後悔自己沒有留意那轉柱,要是進來時爭取時間用東西將轉柱撐死的話,現在去情形就不至於如此絕望。

移動的牆壁速度並不快,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它比退去的時候要費力得多,也慢得多,這是因爲此時的牆壁在推動一個巨大的壓力。

牆壁緩慢艱難地移動着,推動着蓬鬆開來的濃霧重新往這邊瀰漫過來。

不知道推拉這樣一個巨型的牆壁的是怎樣的一種力量,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力量大得是人無法想象的。

牆壁慢慢往前推進,壓力也越來越大。

魯一棄他們都像獨眼一樣背轉過聲來,剛轉身時確實感覺好受一些,可是才一會兒工夫,隨着牆壁的繼續推移,他們發現,他們的狀況和剛纔沒轉身時一樣了。無形的力量已經不止是從牆壁那邊推壓而來,而是從四面八方保圍過來。那種力量將他們身體裹住,讓他們的動作變得開始遲滯艱難起了。這樣看來,這牆壁只需要重新回到剛纔的位置,這空間中壓縮聚集的能量就會將把他們的五臟六腑碾擠得粉碎。

“針筒原理!壓縮空氣!”魯一棄對出現的情況首先想到的是洋學堂裡物理課上學到的知識,要想出去必須找到“針眼”,“針眼”應該就是剛纔進來的口子,必須從趕快從那裡出去,不然沒一會兒都得被壓死。

與魯一棄有同樣想法不止一個,可是當他們才邁步往那邊跌撞走去時,獨眼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運盡全力,從胸腹間一字一字地噴出:“口、子、堵、了,沒、路!”獨眼發出的慘呼讓所有人的希望都破滅了。

牆壁更近了,壓力更大了。

魯一棄已經開始覺得胸悶、頭暈、眼冒金星。他極力在調整自己的呼吸,按照道家的理論讓自己的身體處於自然的狀態,這是他在養鬼婢“五鬼推倒山”的壓力圈中得出的經驗。可是這裡與那“五鬼推倒山”的力量又有不同,那其中的壓力是運動的,有方向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五鬼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是作用在意識上的,可以用自然的心理和思想狀態去躲、去卸。而這裡的壓力卻是實實在在的,無處可躲,無處可卸,這種壓力無法用意識去排解少許,必須用血肉之軀去死扛。

幾個人當中最辛苦的就是魯一棄,他不是練家子,沒有久歷磨難的身體素質。就連若大娘他都遠遠不如,女人柔軟多脂肪的身體結構天生就是極能承受壓力的。一個很嬌小柔弱的女人,被體重是她雙倍多的壯男壓在身體下做牀活兒,還照樣歡快淋漓,就是這個道理。

幸虧道家理論雖然不能幫助魯一棄身體承受壓力,卻可以讓他的意識和思維保持清醒,也可以讓他的意識和思維暫時忘卻壓力帶來的痛苦。

“不能老想着洋學堂的知識,應該從《機巧集》中找到些東西來救大家的命。”魯一棄的腦子裡首先弄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其實他沒想到的是這樣做最先救的自己的命。

“嘎、嘎、嘣、嘣。”牆壁移動時發出的聲響更加巨大,移動也更加艱難。但它確實沒有停止,只是在等待後續的推力。

魯一棄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着、搜索着,可《機巧集》中沒有找到一點有關有用的信息,那本玄奧的書中他能弄得懂的太少了。於是他把尋找的範圍擴大,在他所知到的所有典籍、秘本中搜尋起來。

《攻兵械制》有記載:雙竹筒相套,隙合。外空留眼,中實推壓。中實回氣抽注熱油,中實推壓熱油可射百步。

《九流玩器諸般》有:湘人有做無火爆竹,紙筒裹同徑木棍,其中暗藏花碎屑,前留活門。回拉木棍活門開,氣回攏。推活門閉,氣漲筒爆,花碎屑飛揚如焰火。

這兩段文字讓魯一棄迅速把思維重新拉到了《機巧集》的“巧字篇”裡:“腔封,塞動。口門活,回開推閉,氣出,爲用。”

“回、開、推、閉!氣、出!”如果不是魯一棄曾經學過道家的“龜散息”,他決對不可能將這六個字用低矮的聲音一個個吐出。但是遺憾的是他的氣息力量只夠將原文中的幾個字下意識地說出,而無法將自己對這段文字的理解解釋給大家聽。

鐵匠和獨眼的腳步是同樣跌撞、急促的,腳步的方向也是一致,目標是這個空間的右側,一堵雖然看不清,卻肯定存在的牆壁。

不用魯一棄解釋,他說出的幾個字那幾個匠人都很熟悉,魯班爺當年做出一個物件兒時口頭留下了句六字訣,就是這六個字。這句六字訣沒寫在《班經》裡,因爲這口訣不是坎子秘密,是個在民間廣泛流傳的技法原理,做過、用過、知道那個物件兒的匠人一般都知道這六字訣。鐵匠知道,他做活離不了那物件兒;獨眼也知道,打他懂事起,就知道家裡一直都用着這物件兒。這是啥?風箱,也有叫風屜的,是連接在火竈旁鼓風旺火用的。

坎面的動作原理就是個巨大的風箱,剛纔進來的狹窄入口是抽氣口,牆壁是活塞板,活塞板回拉,氣被抽入,活塞板推出,氣被壓,抽氣**門關閉。按道理,風箱應該有相連的另一個大出氣孔道,這樣就可以將鼓壓起來的氣輸送到需要的地方。可是這風箱卻沒有這個孔道,也或許那孔道被什麼封死了。在這裡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不奇怪,因爲這不是真正的風箱,這是座坎面,它鼓壓起的氣就是要將人碾壓死去。

鐵匠和獨眼奔去的方向就是風箱出氣孔道的地方,風箱一般設置在火竈左側,這樣可以左手推拉鼓風,右手加柴撥火。所以風箱的出氣孔道一般是在風箱箱體的右壁上。

還沒到右側牆壁時,獨眼回頭看了一眼,瞎子和女人還撐得住,魯一棄已經不行了,身體軟癱着,女人和瞎子拉得拉不起來。這情形是在告訴獨眼,要快!

右側牆壁沒有孔道,那裡是面刀削般的光滑石壁,也只有這樣光滑的石壁才能保證風箱很好地抽氣推氣。只是不知道這樣光滑的石壁是天然造就的還是人工修鑿出來的。

獨眼和鐵匠已經沒有時間再研究這個了,他們都一下子撲在石壁上連摸帶看,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嘎嘎、嘣嘣。”活動牆壁在繼續推移,它的背後又有力道增加上來了。風箱中的幾個人再次感覺到身體的肌骨猛然一緊,狼羣也發出一陣低沉的哀嗥。

快!必須快!機會已經不多了。

獨眼在擔心,這裡要是根本就沒留出氣孔道怎麼辦?

鐵匠也在擔心,要是活動牆壁已經推過了孔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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