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離開後,顧氏兄弟跑到碧玲瓏身邊鞍前馬後更加殷勤了,可惜碧玲瓏明顯因爲祖安的事情興致不高。
顧行說道:“玲瓏,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信任了錯誤的人,不過很快就會好轉的,如今我們剔除了害羣之馬,排除了隱患,接下來完成太子的大考就更有把握了。”
一旁的顧衡也點頭道:“不錯,只要各家子弟團結一致,以我們的實力,少一個祖安沒有絲毫影響。而且我們兄弟倆會自始至終站在太子妃身邊的。”
碧玲瓏勉強笑了笑:“多謝兩位了,接下來真的要全靠你們了,各家子弟一個個心高氣傲,平日裡還對我保持表面尊敬。但我擔心到時候秘境中遇到危險後,他們未必靠得住,祖安離開後,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們了。”
顧氏兄弟不禁大喜:“我們兄弟爲了太子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碧玲瓏心情這纔好了些,然後笑着和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勉勵着二人。
兩兄弟一邊聊天,一邊看着眼前優雅高貴的太子妃,當真是一種如沐春風的享受。
雙方離得比較近,兩人能清楚問道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情不自禁心猿意馬起來,眼神也有些放肆地往她胸啊腰啊這些敏感部位瞄,心中慾念開始滋生:
“以前只是覺得玲瓏長得美,氣質高貴,沒想到身材這麼好啊。”
“當真是前凸後翹腰又細,太子那個蠢胖子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樣的豔福啊。”
“嗯,之前太子似乎不介意祖安抱過玲瓏,是不是他有某方面的癖好,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不管是哪種,我們似乎都有戲了啊。”
……
接下來兩天再也沒有斥候失蹤,大部隊裡所有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趙熙哈哈說道:“看來兇手果然是那個祖安啊,他一走什麼幺蛾子都沒有了?”
顧行附和道:“不錯,之前他還特意帶我們繞來繞去,美其名曰什麼躲避危險,看來多半就是接受了齊王的任務,跑來阻礙我們行動的,各種繞來繞去更方便他除掉隊伍中的人。”
顧衡也對裴佑拱了拱手:“說起來還多虧裴公子啊,若非你識破他的陰謀,我們這些人死完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裴佑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做出最符合常理的推斷而已,並非特意針對誰。”
說完後酷酷地抱劍轉身離開。
遠處的碧玲瓏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隊伍中的輕鬆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很快他們就遇到了危險。
他們不知道爲何進入了一羣蒼白巨狼的地盤,被一羣圍追堵截,幸好他們這羣人一個個身懷絕技,同時爲了完成任務還帶着一大堆器具,這才逃出了狼羣的地盤。
他們慶幸還沒多久,又闖入了鬼面綠焰蛛的地盤,他們這才明白那些蒼白巨狼爲什麼不追擊他們了。
很多武士都被蛛網纏住拖入洞穴中,瞬間被鬼面綠焰蛛吸成乾屍。
還有些人被鬼面綠焰蛛噴出的綠色火焰沾染上,然後整個人化成一團綠火,怎麼也澆不滅,幾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燒成一團灰燼。
他們倉皇逃出來,再渡河的時候又遇到了鐵骨黑霆蟒的攻擊,鐵骨黑霆蟒顧名思義,一身銅皮鐵骨,讓各大世家武士的攻擊無效,同時還能召喚雷霆之力,藉助河流的感電特性,當真是讓所有人接受了一把楊教主的電擊療法。
幸虧碧玲瓏指揮得當,終於率大部隊逃到了安全地點。
可經過這一擊三連,原本浩浩蕩蕩的大部隊減員了三分之一,其餘的人也個個身上掛彩,一個個灰頭土臉,連碧玲瓏衣服上都有幾處擦破了。
唯一完好無損的只有太子了,畢竟他是所有人重點保護的對象,大家可不敢讓他出什麼問題。
如今這模樣大家是沒法繼續趕路了,確定了周圍的安全,大家開始安營紮寨,敷藥的敷藥,療傷的療傷。
不過對接連發生的事情,高層的這些人還是要開會商談一下的。
大家交換了各自家族的損失情況,同時商討接下來的行程計劃。
所有人都沒有了之前的鬥志昂揚,一個個都唉聲嘆氣起來。
“這秘境有問題吧,爲何這一路上接觸到的兇獸都比情報中的要厲害很多?”其他平日裡侃侃而談的世家子弟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反倒是素來沉默寡言的高英開口了。
“不錯,按照自己的情報,不管是蒼白巨狼羣也好,鬼面綠焰蛛也罷,雖然對我們來說很危險,但我們這麼多高手,準備也充足,不至於讓我們損失這麼慘重纔是。”孟攀分析道。
趙熙皺了皺眉頭:“會不會是學院故意忽悠我們,故意說低了這些兇獸的品級?”
“不可能!”碧玲瓏直接否定了這種猜測,“學院素來中立,不可能幫着齊王坑我們,而且這個秘境又不止學院的人進來過,我們同樣有人進來過,他們給出的情報和學院給出的一般無二。”
“那這些兇獸爲何實力漲了這麼多?”孟攀陰惻惻說道。
一羣人想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這時候樸斷雕忽然說道:“看來前些日子祖大哥帶我們繞路,就是在躲避這些危險的兇獸,如果他還在的話,我們又怎麼會損失這麼慘重。”
一旁的焦絲棍也說道:“是啊,之前大家還覺得他是在故意繞路,現在看來明顯是我們誤會他了。”
其他人一個個老臉發熱,都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逼走祖安他們每個人都有份。
有些人的確有些後悔,但另外有人依然不以爲然。
“祖安畢竟最有動機和嫌疑,和他在一起也許我們可以避開這些魔獸,但每天被他殺幾個人,要不了多久,損失反而會更慘重。”裴佑哼了一聲,他畢竟是逼走祖安的領頭人,強行出來挽尊一番。
焦絲棍說道:“這樣未免就太莫須有了吧,那些人又未必是祖安殺的。”
“不錯,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這時候顧衡忽然開口,焦絲棍和樸斷雕一愣,這傢伙當初是最討厭祖安的,今天怎麼突然替他說話起來了?
這時他接着說道:“先前是我們被奸人誤導,逼走了祖大人,現在方纔悔之晚矣。”
裴佑眉頭一皺:“姓顧的,你什麼意思?”
顧衡沉聲說道:“這次路線是誰選的?”
其他人一驚,紛紛望向了裴佑。
裴佑臉色一變:“我只是根據量天碧月蛟殘留的蹤跡一路追蹤,我怎麼會知道路上這麼多兇獸巢穴。”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顧行說道,“之前祖大人數次改變你的路線避開了沿途的兇獸,你見計劃被破壞,就故意設法將他趕走,然後終於能名正言順引我們入埋伏了。”
柳顯擦了一把臉上的黑灰,大罵道:“好啊,我一直都覺得你這傢伙整日裡神神叨叨,一看就是有鬼的,沒想到這麼壞!”
趙熙此時也站了起來,隱隱將他圍在中間:“姓裴的,枉我之前那麼信任你,結果誤會了人家祖安,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裴佑緊緊抱着劍:“簡直可笑,我有什麼動機要害你們!”
孟攀陰惻惻地說道:“怎麼會沒有動機,你們裴家總共有兩支,另一支是堅定的齊王黨,你們這一脈你爺爺又和碧大人不和,偏偏你父親與碧子昂交好,想起來實在詭異,多半是裴家派你打入碧家,如今終於發揮了用途。”
顯然對裴佑的懷疑,並非碧玲瓏一人。
裴佑臉色數變:“一個家族有不同派系實屬正常,哪怕父子分屬不同政黨,歷史上屢見不鮮,有什麼奇怪的。”
“單單是這樣當然不奇怪,但聯繫到你逼走祖安,故意帶路讓我們陷入兇獸包圍圈,這麼多巧合合在一起,還是巧合麼?”顧衡冷笑不已。
注意到所有人懷疑的目光,裴佑悽然一笑:“沒想到你們所有的人都對我們裴家心有芥蒂,看來我爹當初的決定確實錯了,錯得離譜!”
他話音剛落,忽然長劍出鞘,一道絢麗的劍光彷彿攻向了所有人。
“保護太子太子妃!”一羣人頓時亂作一團,都覺得這一劍彷彿是向自己刺來,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範。
結果那裡知道對方只是虛晃一槍,並沒有實際攻擊,而是趁機迅速向遠方遁去。
他身形奇快,幾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他媽的,這廝竟然隱藏了實力,果然狼子野心!”趙熙追了幾步沒追上,氣得吐了口唾沫哇哇大叫起來。
“不要追了,如今大山深處危機四伏,萬一他故意引我們闖進什麼兇獸的地盤,那就危險了。”碧玲瓏下令道,“先將裴家的人關押起來。”
裴家剩下的武士惶惶不可終日,面臨幾家的武士合力圍了過來,一個個露出魚死網破的表情。
幸好這時碧玲瓏出來說道:“我相信裴佑的事情你們不知情,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以我的名譽保證你們的安全,等出秘境後再由朝廷審問。”
裴家武士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因爲太子妃平日裡的威望,一個個放棄了反抗,畢竟他們家公子跑掉了羣龍無首,真打起來他們必死無疑,頂多是看能拉幾個墊背的而已。
如今既然太子妃給出了這樣的承諾,他們也想保住性命。
待將裴家的人關押好過後,其他幾家公子也紛紛來到太子帳中商議。
“如今是雪上加霜啊。”柳顯搖着自己有些破爛的扇子,唉聲嘆氣起來。
高英也皺眉道:“更嚴重的是另一個問題,我們這羣人裡,只有裴佑纔會追蹤量天碧月蛟之法,這莽莽大山,我們根本找不到它啊,又怎麼完成任務啊。”
顧衡說道:“不如將祖大人找回來,他既然能準確避開這些兇獸的巢穴,證明他對這大山很熟悉,他應該有辦法。”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對其側目而視,連碧玲瓏也多看了他幾眼。
顧衡老臉一紅:“我之前的確有些不滿祖大人,嫉妒他能得到太子妃的信任,可現在知道他的確真有本事,而且此行關係着太子大考,我又豈能因爲一己私怨而影響了大局呢。”
碧玲瓏忍不住數道:“顧大哥,謝謝你!”
聽到這聲顧大哥,顧衡渾身都酥了半邊,也就只有很小的時候她才這樣叫過自己,已經多久沒聽到這樣的稱呼了。
“爲太子妃分憂,不敢言謝。”一旁的顧行急忙跳出來說道,總不能風頭全被哥哥搶了吧。
接下來一羣人商議了一陣,決定等天亮後再說,夜晚的大山太過危險,天亮後再派人尋找祖安。
然後各自回帳篷休整,因爲這兩天連番大戰,人人帶傷,很快各個帳篷裡鼾聲如雷。
碧玲瓏雖然疲累,但擔心此次行動的成敗,根本睡不着。
忽然她聽到帳篷外的腳步聲,回過頭問道:“誰?”
“是我們。”外面傳來了顧氏兄弟的聲音。
“有事麼?”碧玲瓏皺了皺眉頭。
“我們有要事稟告太子妃。”顧衡說道。
碧玲瓏緊了緊領口衣裳,沉聲說道:“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此事事關我們所有人的安危,明天再說就晚了。”顧行的聲音傳來。
碧玲瓏猶豫了一下,從旁邊拿出一件披風裹在身上,然後才說道:“進來吧。”
顧氏兄弟急忙從外面閃身進來,兩人進來後眼神就四處打量,很快發現帳篷裡只有碧玲瓏一人。
“太子沒有住在這裡啊?”顧行有些驚訝。
要知道碧玲瓏和太子分房睡是很隱秘的事情,只有東宮少數人知道。 這次出來行動,爲了避免被外人發現東宮的秘密,她對外做的假象都是和太子住一個帳篷的。
她神色一冷:“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是是是,是爲兄唐突了。”顧行笑嘻嘻地說道。
碧玲瓏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顧衡說道:“太子妃覺得這次的罪魁禍首真的是裴佑麼?”
“爲什麼突然這樣問?”碧玲瓏秀眉緊蹙。
顧行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兄弟倆回去商議後,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之前祖安被逼走,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但今天我們才發現冤枉了他。那今天裴佑的事情也有可能會犯同樣的錯誤,看起來他是幕後黑手,但很可能另有其人。”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着碧玲瓏,這還是第一次在對方的“閨房”內看到她,儘管對方裹着一個披風,但隱隱能見到裡面的衣裳。
似乎她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之前戰鬥身上衣服有些破損,隱隱約約還會露出晶瑩的肌膚。
碧玲瓏猶豫道:“可是裴佑有動機,有行動,而且還心虛逃走……”
顧衡說道:“之前祖安何嘗不是如此。”
碧玲瓏臉色一肅:“那你們覺得真兇到底是誰?”
“我們懷疑孟攀,那傢伙這段時間一直針對祖安,趕走裴佑也有份,很難不懷疑他的動機。”
“孟攀麼?”碧玲瓏陷入沉思。
顧衡也趁這個機會近距離打量着她,她秀眉輕蹙的樣子可真是我見猶憐,哎,這樣鍾靈毓秀的女子,太子那個肥豬怎麼配用哦更有。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越來越熱切。
碧玲瓏似乎若有所覺,朱脣輕啓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思考一下。”
顧氏兄弟對視一眼,急忙說道:“不如召集高英和樑王府的人,先將孟攀制住再說。”
碧玲瓏淡淡地說道:“具體的我還需要衡量一下,你們先回去吧,天色已經不早了。”
顧氏兄弟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碧玲瓏聲音一冷:“你們在教我做事麼?真說起來,孟攀有嫌疑,你們何嘗不是有嫌疑,逼走祖安和裴佑,你們同樣也都參與其中。”
顧衡臉色微變:“太子妃竟然會懷疑我們?”
碧玲瓏說道:“我當然不是懷疑你們,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你們留在這裡多有不便,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顧衡臉色陰晴變化,顯然在猶豫着什麼。
這時顧行嗤笑一聲:“大哥,你這性子太優柔寡斷了,又想吃肉,又想立牌坊,現在我們回去後,保管她馬上召集其他人來抓我們了。”
顧衡嘆了一口氣:“不到最後一步,我也不想這樣的。”
碧玲瓏花容微變:“你們什麼意思?”
顧行笑了笑:“玲瓏你自小就聰明,我們也知道這點,所以你就不必和我們裝傻了,騙不過我們的。”
碧玲瓏終於不再僞裝,急忙喊道:“來人,快來人!”
可惜任她如何呼喚,本應守在外面的侍衛沒有一個人衝進來。
顧衡搖了搖頭:“太子妃不必浪費精神了,他們不會來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碧玲瓏想出去看,卻被顧行攔住了。
“沒什麼,就是剛剛在篝火中放了些迷香,他們此時已經睡得像豬一樣了。”顧行說道,“別說他們,連柳家、孟家、樑王府那些人也一樣。”
顧衡嘆了一口氣:“原本你同意我們一起去擒殺孟攀,還不至於鬧到這個田地,畢竟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會背叛我!”碧玲瓏慢慢往後退去。
聽到她的話,一向沉穩的顧衡頓時激動起來:“玲瓏,你是真不知道麼?你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早就知道我們兄弟倆對你的心意了,可這些年來你一直裝作不知道!反而利用我們對你的愛慕來驅使我們爲你所用。”
碧玲瓏臉色一沉:“你們應該清楚,我們身份有別,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可能?”顧衡臉色有些猙獰,再也不復平日裡的沉穩,“趙睿智那個蠢笨如豬的傢伙都能擁有你,爲什麼我們不行?我們那一樣不勝過他百倍?就因爲我們只是你們碧家的附庸家族出身,所以你才從來沒考慮過我們麼?”
碧玲瓏嘆了一口氣:“我從小一直都是把你們當哥哥,並沒有其他想法。”
“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們的出身?”顧行冷笑起來,“既然你瞧不上顧家這種二流家族,那我們就將顧家變成和你們碧家平起平坐的一流家族,那我們不就門當戶對了麼?”
碧玲瓏哼了一聲:“你做夢還沒醒麼?”
顧行哈哈一笑:“不錯,正常情況我們這樣的附庸家族給你們碧家提鞋都不配,自然不可能真正被你們平等看待,所以我們只好另尋他法。”
“幸好齊王賢明無比,又大肆招攬人才,只要我們能助他完成這次任務,那就是從龍之功,將來顧家自然能成爲一等一的家族,相反你們碧家會成爲我們顧家的附庸。”
“玲瓏你放心,就算齊王登基過後,你依然不會有危險,你會成爲我們顧家的夫人,這也是齊王答應我們的條件。”
“現在問題來了,你到底在我們兄弟倆中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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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兩天投資股市基金的書友是不是輸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