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所有人都是一驚,彭長老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燕雪痕。
這冰石女果然是我的死對頭啊,我都易容成這樣了,她竟然還能察覺到我的氣息?
王無邪則是趁機和燕雪痕搭話道:“燕觀主,爲何會這樣認爲?”
祖安這時也望向她,和其他人的驚恐不同,他此時心中盡是欣喜,雲姐姐也來了?
燕雪痕和祖安眼神一觸即分,答道:“魔教和我們約定的比武之日快到了,按理說她們應該要來這邊提前熟悉一下情況纔是,可這麼多天,一直沒看到她出現,這說明要麼是她們太託大,要麼是她們已經到了,不過並非明面上的身份。”
道門九宗的人紛紛緊縮眉頭,他們雖然不喜歡那個魔教妖女,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方絕非狂妄自大的傻子,又怎麼可能託大到這種地步。
“燕觀主所言甚是,雖然我已經讓弟子着重加強了紫山的巡邏,但顯然攔不住雲間月這樣的存在的。”王無邪說道。
“我倒覺得未必吧,雲間月雖然厲害,但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她如果光明正大來,我們反而不好意思動他,但如果她先興風作浪,我們出手也就有了理由,到時候還是她吃虧。”萬通天忍不住提出了相反意見。
“嘿嘿,只能說萬兄對那妖女認知還不夠,雲間月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有時候甚至有些瘋瘋癲癲之感。”關愁海笑道。
彭長老眼睛微眯,這個仇我可是記下了。
她自然不想承擔這個名聲,然後非嚷着是場中某個人抓了她徒弟,弄得一羣人無奈之下只能同意她去調查各自的居所,然後不出意外,沒有任何發現。
王無邪一邊安慰她不要着急,一邊表態一定會全力幫助她找到弟子。
接下來大比只能暫時推遲,大家各回各的別院。
整個紫山都人心惶惶,要知道連彭無豔這樣的修爲都被無聲無息地抓走了,那抓其他弟子豈不是更容易?
各派的長輩同樣憂心,讓一些核心弟子不要離開自己視線,免得重蹈覆轍。
甚至連燕雪痕都回到了別院閉門不出,她有些後怕,要是昨晚自己離開,那神秘人趁機來劫走了初顏該怎麼辦。
祖安回到屋中,同樣叮囑謝道韞這段時間別胡亂在紫山中跑,免得也出什麼意外。
畢竟那彭無豔的戰鬥力,似乎還要在她之上。
當然如果真的是雲間月下的手他倒還不怕,關鍵是萬一是另有其人,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他得到通報,空明島的彭長老找上了門來。
祖安有些頭皮發麻,對方之前在金頂胡攪蠻纏的一面他可是見識過了,那麼多宗主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幹嘛來找我了呢?難不成是懷疑我抓了那彭無豔麼?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擔心她因爲徒弟失蹤幹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於是出來迎接:“彭長老可是有什麼線索了麼?”
對方不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祖安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麻,只好繼續說道:“彭長老放心,我也下令麾下士兵在紫山各處尋找,若是有彭姑娘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彭長老這才收回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謝道韞還有張子江等人,緩緩道:“我有要事和祖大人單獨相商。”
祖安一愣,想不通她有啥要和自己說的,難不成真發現了彭無豔被道門某宗主抓了?所以找自己來主持公道。
謝道韞和張子江都有些擔憂,這個彭長老修爲似乎不低,如今氣急攻心單獨相處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過祖安倒也不懼,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讓他們出去等着。
然後才望向了對面那中年女人:“彭長老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彭長老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後忽然輕笑一聲:“祖大人果然是喜歡沾花惹草,連來紫山身邊都帶着一個女扮男裝的大美人兒。”
祖安一瞬間眼睛瞪得老大,並非因爲對方看出了謝道韞的身份,而是她的聲音。
之前她的聲音明明是那種典型的中年婦女,而且有點激素不調的生人勿進感。
但此時聲音卻格外嬌-媚悅耳,同時還有一種與生自來的高傲之意,彷彿一副你們都是垃圾的感覺。
能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得如此完美的恐怕只有那個人了,祖安驚疑不定地望着她:“雲……雲姐姐?”
“祖大人果然和魔教教主有勾結啊。”這時彭長老又恢復了之前的聲音,看着他冷笑連連。
祖安嚇了一跳,自己竟然被套路了?
我去,這下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真要被當成綁架彭無豔的幫兇了麼?
等等……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女人,可是那聲音怎麼可能那麼像?
看到他那糾結懵逼的樣子,彭長老忽然噗嗤一笑,然後伸手一拂,揭下了臉上面具,如瀑的長髮散落下來,露出了一張絕色傾城的面容。
“雲姐姐!”祖安又驚又喜,忍不住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摟住狠狠地抱了一下。
“你幹什麼?”雲間月也沒料到他這麼直接,將他推開後沒好氣地看着他。
“這觸感,確實是雲姐姐沒錯了。”祖安笑嘻嘻地說道。
雲間月臉色一熱,這混小子真的是膽大包天,一點都不待客氣的。
祖安則是忽然咦了一聲:“那個彭無豔真的是被你劫走的麼?你是怎麼做到易容得這麼像彭長老的,我們今天完全沒看出區別。”
雲間月哼了一聲:“這些日子你眼中盡是其他那些姐姐妹妹,咋會看得出我來。”
聽到她話中的意思,祖安一驚:“這段時間的彭長老都是你?”
“當然,”雲間月有些傲然,“那個彭長老是空明島不太知名的長老,而且空明島素來遠居海外,和其他八派來往並不密切,王無邪他們也沒見過,我隨便易容一下自然就矇混過關了。”
“可是空明島的首席弟子倒是很厲害,”祖安忽然臉色一變,“難道她是紅淚?”
難怪之前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熟悉感。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呢還是傻呢。”雲間月嘆了一口氣。
祖安頓時急了:“可是她昨天失蹤了啊,我們快去找她!”
之前彭無豔失蹤,他雖然關切,但畢竟和自己沒啥關係,但秋紅淚可不一樣。
“放心啦,那是我騙他們的。”雲間月一臉輕鬆地說道,和之前金頂上氣急攻心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那她現在人呢?”祖安有些將信將疑。
雲間月有些惱了:“怎麼,我的話都不信,還怕我把你的小情人給賣了啊?”
祖安急忙賠笑:“我這還不是關心則亂麼,太久沒看到她了,有些激動。”
“有本事當着你家那位楚姑娘說,她正好也在山上呢。”雲間月冷笑道。
祖安一臉訕笑,豈止是楚初顏啊,還有一個燕雪痕呢,要是知曉了還不得徹底炸鍋啊。
“放心吧,我派紅淚去執行一件任務了。”雲間月說道。
祖安一怔:“難怪你今天要上演那一出,原來是想比試推遲,不過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讓你們連這麼重要的比試都顧不上了?”
雲間月忽然神色變得極爲複雜,盯着祖安半晌才幽幽說道:“我可以信任你麼?”
祖安一愣,伸手去牽她的手:“我們一起同生共死那麼多次,我以爲這個已經不需要懷疑了呢。”
“呵呵,你和冰石女不也一樣同生共死了那麼多次?”雲間月顯然不滿意他這個回答。
祖安訕訕笑道:“不一樣的,我們有最親密的關係啊。”
哎,果然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
雲間月臉一熱:“誰跟你說這個了。”
一巴掌將他的手打開:“那次的事只是事急從權,你得救了,我也獲得了快樂,兩不相欠,以後不必再提,以後你還要和紅淚相處,同樣要叫我師父,以前怎麼樣,以後就怎麼樣。”
祖安一怔,也許是出身魔教的緣故,那件事上面,雲間月明顯比燕雪痕灑脫一些。
可越是這樣灑脫卻反而讓他感覺到對方離自己越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我們關係確實非同一般,就當你可信吧,不過接下來你聽到的這件事,可不能泄露給任何人,否則我可能就要萬劫不復了。”雲間月神情相當嚴肅。
祖安心中一凜,還從來沒見她如此嚴肅過,於是點了點頭:“好!”
感受到他的鄭重,雲間月這才說道:“昨晚你是不是去抓了燕王?”
“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知道了。”祖安雖然有些驚訝,但也不是太意外,紫山離易城雖然不近,但那麼大的事,傳播速度也是驚人的,她身爲魔教教主,知道也不足爲奇。
更何況她還知道自己金牌十一的身份。
“你爲什麼要對付燕王?別跟我說真是因爲他要造反之類的,”雲間月看着他,“據我對你的瞭解,你對那個趙昊可沒有什麼忠心。”
祖安解釋道:“主要是在查之前易郡金牌第七被殺一案,順帶牽扯出了這些。我和金牌第七有些私交,雖然不算朋友,但也不想他死得不明不白。”
“金牌第七不是他殺的。”雲間月直接說道。
“你怎麼知道?”祖安有些意外她語氣的肯定。
“因爲燕王之前也委託人在調查金牌第七之死,”雲間月頓了頓,“而他委託的人正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