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然無恙的迴歸讓周子軒湯洛雯和柏家人都鬆了一口氣,柏母讓廚師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慶祝兩人歸來。他們不以爲然的一次出行,嚇得一大家子擔驚受怕,一整晚都不敢入睡。還好,都是笑着回來的。初伍的離開並沒有帶走初柒的笑容,想必是真的釋懷了。
餐桌上,初柒說着自己的決定。還以爲會有責備和不滿,結果有的只是……
“小柒兒,做得對。她就不配被原諒,她做的哪一件事值得讓你心軟。”柏母義憤填膺。
湯洛雯急忙吞下一大塊肉,憤憤道:“她好意思讓你原諒,親媽後媽能幹不能幹的壞事,她都幹了。還要你原諒她?要不要臉?”
周子軒遞給一杯水,也很是贊同的點頭應和。
安褚希坐在初柒旁邊像小雞啄米似的,一直點點頭。
主位上的柏老爺子滿臉心疼地看着初柒,夾了一塊她喜歡的菜放在盤子裡,和藹地笑着道:“小柒兒,別怕。沒人會怪你,做你想做的。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家人。”
初柒胡亂地點頭,不作聲低下頭吃飯。她怕再看老爺子,眼淚就流出來了,出聲會聽見她的哽咽聲。
次日吃過早餐,初柒和柏子仁剛打算出發去醫院。柏老爺子一大幫就風風火火過來了,非要跟着。最後還是初柒好說歹說,柏子仁再三保證不讓初柒受一點委屈,才目送兩人離開。
一身藍色條紋病牀服,白色的牀上楚容霜雙眼無神躺着。沒有以往的綽約多姿,高雅大方。牀邊的初伍滿臉胡茬,頭髮擋住了眼睛,像極了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身上還是前幾天的那套衣服,髒的難以直視。
初柒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內心沒有看好戲的竊喜沒有仇恨沒有同情,有的只是可憐。那個驕傲自負,猶如孔雀的女人還是斂下她的羽毛變成凡人了。
初伍仇視地看向初柒,柏子仁將初柒拉到身後,也怒目而視。
初柒輕拍了柏子仁一下,示意自己來。緩步走到楚容霜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一把拽起。初伍想阻攔,柏子仁眼疾手快將他禁錮在牀前。
看着那些淡淡的劃傷,初柒冷冷開口:“美工刀流血少留疤時間短;修眉刀出血多容易留疤;玻璃傷口深留疤時間長。這三種我都試過,可你身上的傷都不是。那是什麼呢?”
“楚容霜,你自殺只對初伍有用。對我而言,你要沒了,我只是掏一口棺材和一塊墓園錢。所以別折騰了,能活就活。不想活,也不用挑日子了。就今天吧,這個樓層可以。跳下去不會半身不遂只會一命嗚呼,儘快吧,我剛好給你收屍。”
楚容霜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不敢擡頭看初柒一眼。可在學心理學的初柒面前,從進門的第一眼起,她就已經看破她的把戲了。這些劣質的謊言,只能騙騙關心則亂的初伍,初柒和柏子仁看的清清楚楚。
初伍被捂着嘴,沒能阻止初柒的動作。可這一切他也聽的夠明白,眼裡第一次涌現出對楚容霜的失望。
看着還在竭力掩飾的楚容霜,初柒有些痛恨自己原先的原諒,將她拖下牀,走到窗戶邊怒吼:“跳啊。窗戶就在這裡,你怎麼不跳?”
楚容霜被初柒嚇到了,拼命掙扎,不靠近窗戶一步。初柒懂,這是一個徹頭徹尾,她自導自演的騙局。
她那麼惜命,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爲了她的不原諒去自殺?最可笑的是,她當真了,還曾動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