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長安的馬車上沒有人說話,車上的人除了可兒以外都在思考。當然思考的不是別的,而是了塵道長留給他們三個人各自的紙箋上的話。就是剛纔,正當他們三個還在觀賞白雲觀的冰洞的時候,突然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了塵道長出現在身邊的感覺,而且了塵道長說道:“各位居士,貧道因爲有些俗事未了,就不能再陪各位。各位居士遊覽過後,若無他事就請自便。別前貧道無以可贈,便送了每位居士幾句話,留在靜室門前,各位取去自行觀看。請不要見怪,有緣我們自會再次相見的。”當下,各人都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由那兩個道童引路回到了塵道長清修的靜室門前。這時早有另外一小道童將紙箋送與各人。因爲心中有事,所以各人都沒有立刻打開觀看,而是在小道童的陪同之下,離開了白雲觀。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因爲冬日白天短暫,再加上天色陰沉。因此要不了多久天就會黑下來。這時雪越下越大。因此袁寶將馬車乾得很快。爭取在入黑前趕回長安。
車內,最好奇的可兒惦記着道長臨行前送給小姐的那張紙箋的內容,便問袁小姐道:“小姐,道長送給你的紙箋上寫了什麼?拿出來讓我瞧瞧。”
“就你這死丫頭心急。”袁小姐指着可兒笑罵道。不過好奇心還是讓他將了塵道長贈送的紙箋拿了出來展開觀看,只見紙箋上寫着四句話。可兒輕聲的讀着:“紅燭當留長安雪,紅線斬斷洛陽夜。緣來緣去緣奈何?此情終可成追憶。”“這是什麼意思?”可兒連着讀了幾遍,可是就是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自言自語道。
看過這四句話,袁小姐的臉色就如車外的天空一樣陰沉。雖然她還沒有完全將道長的這四句話的意思弄明白。但是她隱約中感覺到這四句話出之道長的贈言必然大有含義。而且從這四句話的意思上應該知道就是自己與肖公子之間的感情,但是那話中充滿了離恨和無奈。這讓她的心中冷了許多。
車馬聲掩蓋了車內可兒與小姐的對話,所以肖毅與袁寶什麼也沒有聽到。袁寶在專心的趕着馬車,沒有說話。肖毅靠在車轅上,看着滿天的飛雪,領略着他生平所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的雪景,感受着淒厲的北風裹挾着大片的雪花打在臉上的凜冽。忽然心頭一動,將道長理臨行前贈給的紙箋拿了出來。
紙箋上道長的贈言也是四句話:“冷看紅塵,方知世間百千冷暖;生死之約,兄妹情深聚南陽;書生意氣,十萬錦旗十萬血;魂歸故里,英雄忠骨寄青山。”這是什麼意思,這是道長寫給我的嗎?肖毅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了塵道長應該是一個修行很深的長者,既然是他說出的話,應該是有很深的寓意的。也許以後就會明白的。想罷,嘆了口氣,搖搖頭將紙箋又重新裝入胸錢的口袋中。
因爲各懷心思,所以感覺馬車奔馳的飛快,張燈時分長安城已經在望。
馬車剛剛進入府中停下,一個侍女便跑過來,在攙扶着小姐下車的同時想小姐稟報道:“小姐,洛陽大宅來人了,請小姐去書房,有事情要交代。”
“哦?怎麼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呢?”袁小姐一愣,隨即轉過頭對着袁寶說:“寶叔叔帶肖公子去休息,我與可兒去看看大宅的來人。”說罷在可兒的攙扶之下走向書房。
“公子隨我去客房休息吧。”袁寶對肖毅說道。
“袁叔你太客氣了,找個家人帶我去即可。累了一天,袁叔也早點休息纔是。”
“哦,那好。既然這樣就讓家人帶兄弟
回房用飯、休息。我還真有點事情要辦,請公子見諒。”袁寶好像確實有事,見肖毅如此說也不推辭,拱手一禮轉身吩咐一下也就去了。
先不說肖毅跟隨家人回房吃飯休息,卻說袁小姐在可兒的攙扶之下的趕到書房一看急忙上前施禮說到:“大哥你來了,這般時候大哥來可有什麼事情?”
“呵呵,自去年小妹獨自來到長安別院,快一年不見了。小妹一向可好。”來人轉身看到袁小姐對自己行禮,趕忙上前攙扶並說道。
這時可兒也趕緊上前見禮道:“奴婢不知是大爺來到,有失禮數,請大爺寬恕。”
“可兒不必多禮。這一年不見,可兒越發聰慧漂亮了。哈哈......”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袁家大少爺--袁紹(肖旭跟過來探個究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袁紹。這可是後世三國演義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啊,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真讓肖旭喜出望外。於是便將三國中對袁紹的描述一一作了對比:袁紹,字本初。東漢末年出生於袁氏家族。只是因爲自己是袁逢的小妾所生,因此一直受到家族中其他幾位兄弟,特別是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袁術所排擠。不過袁紹天生奇才,先後在朝堂之上做官,後與大將軍何進聯手密謀除掉宦官,事情敗露失敗,逃往冀州並以盟主之位統率羣雄征討董卓。因各方原因失敗後巧取冀州併吞青州、幷州成爲當時最大的諸侯。最後官渡一戰敗給曹操並於第二年病死。看袁紹的一生也算是一代梟雄。因此肖旭在此遇上,心情激動是很好理解的。)
“大哥什麼時候到的?用過飯沒有?”袁小姐與這位大哥在袁府中算是比較親近的,於是關心的問道。
“好沒有呢。趕了一天的路,確實也餓了,想必妹妹也沒有用飯,不如咱們兄妹兩個就在這裡小酌一番如何?”
“好啊,許久沒有個大哥飲酒了。既然大哥相邀小妹理當奉陪。”袁小姐一見大哥如此說,轉身對可兒說道:“你去讓廚房準備一桌酒菜送到這裡,我要與大哥在此飲酒敘談。”
“是”可兒應聲去了,不大時候便帶着人在書房住擺上了豐盛酒食。待下人都退出去後,可兒爲袁紹和小姐各倒上一杯酒,然後退到一邊。袁小姐端起酒杯對袁紹說道:“大哥這般天氣來到長安,想必是又冷又餓。這一杯算是小妹爲你接風。”
“好,多謝小妹。爲兄與小妹一起幹了。”袁紹也不謙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待可兒重新倒上酒後袁小姐接着說:“這第二杯是爲了你我兄妹之情,在洛陽府中大哥對我最好。小妹很是感謝,請大哥乾了這一杯。”
袁紹也不答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待袁小姐敬過三杯之後,可兒重新爲兩人倒上酒。袁小姐對這袁紹說道:“大哥這般時候快馬趕來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嗯,說起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此事與小妹有關。所以大哥我就主動在父親大人那裡出面接了過來。”袁紹吃了一口菜,看着袁小姐說道。
“與我有關?”袁小姐很奇怪,會有什麼事情呢?
“這事情其實小妹也應該清楚。長安城韋氏家族前些日子去洛陽大宅中面見家父與叔父,爲的是他們家那個韋熊公子向妹子求婚的事情,雖然當時家父和叔父都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表明反對,只是說考慮考慮。”
“啊?竟然爲了此事。大哥有所不知,這韋熊在長安城中乃是一霸。整日裡遊手好閒、欺男
霸女、無惡不作。我怎麼能嫁給這樣一個人呢?”袁小姐一聽,急忙打斷了袁紹的話說道。
“對於這韋熊的事情,以前也聽別人說起過。可是前兩天府內曾派管事袁安來長安問過,可是袁安回去稟報說,近些年這位韋公子已經改邪歸正、刻苦研究學問,爲的是明年的科舉能夠金榜題名。所以我父親與叔父知道後,再加上考慮到韋氏家族在長安城以及在朝堂之上的實力,於是決定將妹子你許配給這個韋熊公子。”
“什麼?”袁小姐聽完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一陣陣的感到頭暈目眩,那種悲痛、惶恐的感覺由心底涌上了心頭。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小妹。”袁紹見袁芳有這樣的反應很是驚訝,不解的問。
“大少爺有所不知,那韋家公子絕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花花公子,小姐怎麼能嫁給他呢?”一邊的可兒見小姐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便插嘴說到。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不是有袁安來打聽過了嗎?”袁紹不能相信,疑惑的看着反常的袁芳小姐問道。
定了定神,袁小姐思索片刻說道:“大哥,這事有很大的蹊蹺。袁安來長安辦事,爲什麼我不知道也未曾見過呢?而且他可曾說過來到長安城是向哪個打聽的嗎?”
“什麼?袁安來長安城竟然不曾告知小妹你嗎?”袁紹不相信,想袁安這樣的家人來到長安別院辦事,竟然會不通知主管這裡的大小姐知道。這其中必有內幕。
“我確實不知。”見哥哥不相信,袁小姐肯定的點點頭對可兒說道:“可兒你去前宅,讓寶叔帶門房的袁忠來書房見我。”
“是,小姐。”可兒答應完就匆匆的推門而出直奔前院。不一會兒,可兒帶着袁寶進來了,後面還有一個人,不用問應該就是門房袁忠。
“小姐有何事吩咐?”袁寶進門一見,原來是袁紹來到。所以對袁紹只是拱手一禮,便詢問袁芳。
“寶叔請站到一邊,我有事要問袁忠。”袁芳小姐一擺手,讓袁寶退到一旁。那袁忠只是一個門房,一進門見到大小姐還有大少爺滿臉嚴色,不知道自己出了啥事,聽袁芳如此說話,嚇得立馬就跪倒在地戰兢兢說道:“大小姐、大少爺將小的喚來,有什麼事情吩咐?”
袁芳小姐還沒有說話,袁紹由座位上站起身來,慢慢的踱到袁忠面前問道:“你叫袁忠?是這裡的門房?”
“是、是、是,奴才便是袁忠,進府二十多年一直在長安別院做門房。”
“噢,還是個老人了。我且問你。前幾日洛陽大宅管事袁安可曾來過別院?”
“是,回稟大少爺,前幾日袁安確實來過別院。”袁忠一聽是這事麼頓時鬆了一口氣回答道。
“哦?那袁安來到別院你爲何不向大小姐通報?”袁紹接着追問道。
“啊?沒有通報?不會吧?小的記得很清楚,當時小的就打發人到內宅通報的。不過後來是大小姐安排管家吳媽出來回的袁安。第二天天一亮袁安就回洛陽了啊。”這袁忠也是府內老人,因此對府內之事一清二楚。聽袁紹這麼一問立刻回答道。
袁大小姐一聽是吳媽辦的事情,立刻有了一種預感。馬上吩咐道:“寶叔,你辛苦一趟,去將吳媽找來。”
“是,大小姐。”袁寶答應一聲出門去了。書房內袁小姐一擺手,讓袁忠站起身退到一旁,也不多問。袁紹見此情景感到其中必有內情,所以端坐位上也不說話。室內一時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