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子，”艾麗絲點點頭。“我剛纔初步的計算了一下，如果以你們說的那個價格來採購的話，這樁生意百分之百的是賠錢的，你們國家方面對這個問題不在乎，就算是生產這些裝備的企業以低於成本價的價格出售，國家財政也會在這方面考慮一下他們。但我們不同，我是一個商人，我們賠了就是賠了，如果你們能夠允許我們將這個東西對外銷售的話，那或者我們還有點兒轉圜的餘地，但問題是，你們的國家是不會管我們這麼多的，在商言商，對我們來說，賠錢的買賣那是萬萬不能做的，這是我們的底線。但如果在這樁賠錢的生意當中還有其他賺錢的方式的話，那我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艾麗絲這麼實話實說，王強也不得不在心裡頭豎起了大拇指，誠然，和艾麗絲所說的那樣，這樁生意。如果不能向外銷售的話，那指定就是賠錢的，既然是賠錢的生意，那人家自然沒有將這樁生意做下去的理由，可如果他們只是拿出一個方案來，將這個方案授權給國內其他的生產廠商使用，並且出售這上面使用的軟件的話，那不管這樁生意到底是賠是賺，最後賺錢的都是他們艾麗絲集團，而且估計賺到的數目還不是一個少數，最起碼比起他們自己生產來說是賺得多了。
至於說最後的專利是不是握在他們艾麗絲集團的手裡這個問題，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國家不下訂單，你們的生產線就要在那裡閒置着，空有專利在手上那又有什麼用？一堆的專利證書，在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廢紙一堆。
“你們怎麼就能夠確定最後我們一定會使用你們的方案呢？”明白歸明白，該壓的價格還是要壓的，王強對自己的本分還是很明白。
“一個是我們有信心，看看我們集團內，我們各個生產線上使用的工業機器人，基本上全都是我們自己設計製造或者改進的，在這方面，我們有自己的優勢，再看看你們國內現在得狀況，沒有任何一家企業能夠是和我們相提並論的，嗯。我說的是在技術方面，不是規模的大小，”對着王強，艾麗絲侃侃而談，“另外一個方面，既然這樁生意對我們來說指定是賠錢的，那這種生意那就不做也罷，不管這賠錢的數目是大是小，但總歸是賠錢了，作爲一個商人，原則不能丟。可既然咱們之間已經有着這麼長時間良好的合作了，那就算是爲了照顧我們的客戶，我們在這些事情上面出點兒力氣也使應該的。所以現在最終的解決方案，就是王先生您看到的我們提出的這個辦法了。”
“但幫忙歸幫忙，想要我們賠本賺吆喝，那是絕對不行的，合作也沒有這個合作法子的，”沒等王強開口說些什麼，艾麗絲再次開了口，話裡的意思直指了這次合作的最薄弱的環節，“至於您說的不採用我們方案的問題。就算是到最後貴方出於各種方面的考慮沒有采用我們的方案，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怪不得艾麗絲小姐能夠將生意做到這麼大，”盯着艾麗絲良久之後，王強終於哈哈一下，“就衝着這份能在賠錢的生意當中賺到錢的想法和本事，我老王就得豎起大拇指說一個‘服’字，艾麗絲小姐，我佩服你。”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艾麗絲嫣然一笑，剛纔兩人之間的脣槍舌劍的交戰似乎眨眼之間就化作了無形，“以後您給我們介紹生意的時候，別總是給我們介紹這種賠錢的生意就成。”
看着艾麗絲和王強在那裡不停的明槍暗箭，張宗君和楊芝在一邊聽的有些發呆，剛剛在和王強說這件事的時候，兩人自然同樣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樁生意是個賠本的買賣，可現在聽艾麗絲這麼一說，兩人才恍然發現，這生意居然能還可以這麼做！艾麗絲的想法，真給人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這就是人家爲什麼做生意這麼厲害的原因，不佩服不行啊。
艾麗絲笑眯眯的看着王強，就是不說話，在哪裡抱着個茶杯笑眯眯的等着王強給自己一個答案。
“這個合作方式，我們以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王強終於抵擋不住艾麗絲的目光，開口了，儘管他十分不願意開這個口，“但這個合作方法倒也不錯，也算是開創了咱們之間合作的一個先河。不過對這件事我還真拿不定主意。這樣吧，艾麗絲小姐，我回去之後將你們的意見向領導彙報一下，看看領導的意思？”
將生產環節全都放在自己這邊，最起碼不用擔心別人在硬件方面搞鬼了吧？讓他們專家們分析一下這些設計是不是合理，其中有沒有夾雜着些貓膩，這個還是不很難的，但如果真的放在艾麗絲集團生產，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就算是王強相信艾麗絲集團不會在其中搞鬼，但架不住別人或者那些眼紅艾麗絲集團的傢伙在一邊歪嘴不是？這麼算一下的話，這個合作方式倒也不是不行，但具體的要怎麼搞，還要看上面的態度。
“那就謝謝王先生對我們的照顧了，”終於從王強嘴裡得到一個還算是準確的答案的艾麗絲，聽到王強這話之後笑眯眯的點點頭。
“你們要多長時間才能夠拿出樣品來？”王強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用很長時間，絕對比您估計的要快一些。”艾麗絲笑眯眯的和王強打起了馬虎眼。
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只要自己想做的話，估計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夠做出一臺原型機來吧？但這個速度委實是有些嚇人了，這話說出來，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相信自己的話的。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在這裡賣個關子。
對於艾麗絲集團的研發實力和速度，王強這傢伙倒是習慣到都已經麻木了，聽艾麗絲這麼說，這傢伙居然也沒怎麼覺得奇怪，只是點點頭，“既然艾麗絲小姐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這件事說道這裡也就到此爲止，即便是說道這裡，也有點兒多了，如果不是兩家人的交情在這裡擺着。想要王強幹這事，估計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吃完晚飯之後，王強這傢伙也不顧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吃飽喝足一抹嘴告辭而去，也直到這個時候，小晨曦才自己駕駛着直升機姍姍來到。
看着自己的女兒，楊芝心裡就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女兒，哪兒都好，可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找婆家呢？
雖然楊芝明白自己的女兒眼高於頂，到現在還沒有能夠進入她“法眼”的男人，可女人這一輩子，總要找個人嫁了不是？
一想到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問題，楊芝的心裡着急的就跟貓抓似的，可問題是現在自己還不能說，只要自己一開口，這死丫頭絕對是立馬躲着自己，一副皇帝女兒不愁嫁的模樣——話說回來，小晨曦也確實是不用發愁自己能不能嫁的出去，只要這丫頭表個態，表示自己願意出嫁，估計上門求親的隊伍能從屋門口一直排到縣政府那塊兒去。
張嵐倒是將楊芝的表情看在了眼裡，心裡也是暗自嘆了一口氣：當年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啊，爲什麼要讓小晨曦變的和自己的年齡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呢，如果當初讓小晨曦這丫頭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話，這個問題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吧？
嗯，這個問題，得想個辦法儘快的解決才成。張嵐一邊偷偷看着自己老媽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和小晨曦那大口大口的往嘴裡扒拉飯的樣子，心裡頭暗自琢磨：可搞個什麼辦法纔好呢？最關鍵的是，小晨曦的秘密還不能透露出來，唉，這個事情確實是夠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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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眨眼之間，已經到了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這也就意味着，張嵐的高一時代眨眼之間就要離這傢伙遠去了，仔細回憶一下，張嵐恍然間發現。自己在這整個高一時代裡，居然還做了不少的事情。心裡頭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哥們這回沒有白活啊。
只是每到了這個時候，楊芝和張宗君的警告就幾乎分秒不差的出現了，兩人的臉上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壞笑，“兒子，這次別忘記了，還是要全校第一啊，如果拿不到這個成績，嗯，知道下場是什麼吧？”
唉！張嵐點點頭，有時候也挺爲自己的老爸老媽鬱悶的，生了個聰明絕頂的兒子固然是非常讓人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可如果自己因爲生了一個聰明絕頂的兒子而失去了做父母教育子女的樂趣，那就實在是太讓人沮喪了。
今年要不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呢？張嵐心裡頭暗自盤算了半天，最後終於還是決定：算了，就這樣吧，給了他們機會，那代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自由，這種極度不划算的生意，說什麼也不能做。他們鬱悶，那就讓他們稍微鬱悶一下好了，以後想辦法在別的地方補償他們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