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當一個國家的黑社會組織開始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掠東西的時候,都意味着這個國家的社會出現了重大的問題,雖然偶爾的黑社會組織活動並不能說明什麼,但當這種情況變成了經常性的行爲的時候,問題可就嚴重了。
不過這一幕正是張嵐希望看到的,折騰了這麼久,如果一點效果都沒有,張嵐纔會更加鬱悶。
“不許動~統統不許動”一個囂張的聲音傳入張嵐的耳朵,“誰敢亂動,就打死誰”
“啪”話音未落,一聲槍響。
這些傢伙竟然有槍?張嵐的眼睛微微一眯:早就知道日本的黑社會很猖狂,現在才知道,這些傢伙已經猖狂到了竟然敢在鬧市區公然持槍搶劫的地步了,早幾年之前的時候,日本可不是這樣的。
伴隨着這一聲槍響之後,人羣頓時發出一聲尖叫在黑社會控制範圍之內的人不得不哭泣着蹲下,低聲啜泣着,離的遠些的行人,則是如同一羣炸羣了的瘋牛一般,發瘋了的向遠處奔去。張嵐親眼看着,有幾個心急意亂之下一不小心跌倒的人,頓時被無數只腳從身上踩過,再也沒有起來。
似乎有些地方不對?眼前洶涌的人羣讓張嵐微微皺了下眉頭,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合情理,但到底是那裡不合情理,一時間,張嵐又沒有注意到。
幾個保鏢早已經警惕的圍攏在張嵐身邊,隨時注意着四周的動靜,伸在懷裡的手緊握着槍柄,已經打開了保險的手槍,已經處於擊發狀態。
“避一下吧。”
“再看看,”張嵐擺擺手,“有你們在,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啪”又是一聲槍響,隨即那些傢伙猖狂的笑聲再次傳來,似乎是有人質被擊斃了。
被這幫子黑社會控制的人羣頓時發出一陣微微的騷動,但在槍口的威脅下,這些被控制的人隨即有平靜下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傳入了張嵐的耳朵。
身前的保鏢向張嵐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詢問張嵐是否要營救一下人質。
張嵐緩緩的搖搖頭,這些人雖然可憐,但既然張嵐並沒有準備上去搭一把手,做出一番什麼姿態的意思。
或者會有些自詡仁慈的傢伙假惺惺的說些什麼日本政府的決定與日本國民無關、這些倒黴的老百姓只是被政府的決定給變相綁架了的倒黴蛋之類的廢話,但張嵐要說的是,這些全都是些狗屁不通的廢話這些日本人在享受了日本政府之前的決定給他們帶來了的好處的同時,就一定要承受由此而來的後果,不管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在享受好處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不要?
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們政府要負責的,你們繳納了稅收,政府就要向你們提供相應的保護,在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政府沒有承擔起保護你們的責任來,那是你們政府的責任,跟老子有一毛錢的關係?
見張嵐沒有搭把手的意思,保鏢很鬱悶的摸了摸鼻子,原本以爲依着這位小主子往常的習慣,肯定是要搭把手的,可自己確實忘記了,這是在日本,而不是在國內,在這個地方,這位小主子要是肯搭把手,那纔是真的見鬼了。
對張嵐來說,只是這麼遠遠的站着看看熱鬧就很不錯,但讓張嵐微感無奈的是,自己不想上去惹事,但事情偏偏要主動找上門來,或許是張嵐幾個人站在那裡一臉鎮定的樣子太過引人注意了,或者是這些黑社會狂妄到以爲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了,又或者看張嵐一行人的架勢似乎是有些來頭的有錢人,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看着張嵐幾人樂呵呵的站在那裡看熱鬧,於不經意間發現了張嵐幾人的一個黑社會成員,頓時有些惱火。
“你們幾個,他**的給老子老老實實的過來”一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如同一隻野雞的傢伙,手裡的手槍指指戳戳的對張嵐幾人呼喝到。
張嵐頓時皺了皺眉頭,神情極是不悅:你們幾個,幹什麼吃的?就看着我被人拿槍指着腦袋?
不僅是張嵐,艾麗絲也生氣了,這幾個保鏢,這次乾的這事兒……
“怎麼搞的?”艾麗絲狠狠的瞪了幾個傢伙一眼。
幾個保鏢頓時一臉的鬱悶他們早已經清晰的看到,那傢伙手中的槍其實是沒有打開保險的,剛纔也就沒有當成一回事,可誰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的竟然敢用槍口指指戳戳的對着自己這位小主子?
幾個保鏢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雖然那個小混混手中的槍並沒有打開保險,但誰又敢保證這槍不會走火?雖然以這個小混混的姿態來說,即便是走火也絕對打不到張嵐的身邊五米之內,但對於任何一個保鏢來說,將自己要保護的對象置於別人的槍口之下,都是極度的不負責。
被張嵐和艾麗絲刺了這麼一下,幾個保鏢頓時擡頭,一陣槍響之後,剛纔還囂張無比的那個小子,已經變成了馬蜂窩。
“呸”當頭的湯姆狠狠的啐了一口,似乎還有些不解恨,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自己怎麼可能會被很刺一頓?
“該死的,誰?”這邊的槍聲很自然的引起了那幫劫匪黑社會的注意,見自己的人竟然被打死了一個,其他人頓時炸了,“誰他**的敢對我們動手?”
“警察還沒來?”似乎有些無趣,張嵐扭頭問道。
從第一聲玻璃碎裂聲到現在,過去了足足有10分鐘,警察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這讓張嵐感覺很是不可思議,這是東京最繁華的地段啊,按照標準的5分鐘出警時間來計算,警察也應該早到了,更何況就在不遠處就有一個警局?
這些警察搞什麼東西?
“沒有。”艾麗絲的語氣很肯定,“連警笛聲都沒有聽到。”
“這可有點意思了。”
這裡面如果沒有寫警方部門的貓膩的話,打死都不會相信日本的警察系統,已經混亂到了如此地步了嗎?張嵐笑起來,這可是個大好消息。
警察竟然很有可能和這些劫匪有關係?這個似乎荒謬到極點的可能,讓張嵐不由得哭笑不得:蛇鼠一窩啊,呀呸呸的快趕上對岸的某國了。
“你們幾個……”正在幾人說話之際,遠處傳來一聲充滿暴戾的呼喝聲,但還沒有等話說完,“啪啪啪”幾聲幾乎連成一片的槍響之後,剛剛還在那咋咋呼呼的幾個人,頓時躺在了地上——剛剛纔被張嵐和艾麗絲狠狠的訓了一頓,這些傢伙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別的且不說,在出現了剛纔的事情,大家乾脆的一頭撞死算了。
接連被打到了好幾個,裡面搶劫的那幫傢伙顯然也意識到了張嵐幾人是個不好啃的硬骨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們呢?還是在給他們的‘領導’打電話求救?”不知道怎麼,張嵐腦袋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沒錯,這些傢伙確實是在向自己的“頭兒”求救。
“八格牙路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嗨卑職該死”距離張嵐不到50米的那個被搶劫的商店的店鋪裡,5分鐘之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黑社會頭子,此刻跟個孫子似的哈着腰,對着電話說道。
“傻蛋豬玀”電話中的人,似乎怒火未息。
“哈依”被罵的倒黴傢伙連連鞠躬,似乎深感電話那頭的人罵得好。
狠狠的罵了一頓之後,似乎感覺心頭的火氣也發泄了一些,電話那頭的人終於停止了長達兩分鐘的怒罵,“五分鐘之後警察就會趕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們黑龍會的地盤上和我們黑龍會搶食吃。”
“太感謝您了,大首領您……”黑龍會的這個小頭目頓時一臉的感激,整個人頓時鞠躬九十度,嘴裡一疊聲的阿諛之詞不停的涌出。
卻不成想電話那頭的那人似乎對這傢伙的阿諛並不以爲然,如同順腳踢走腳邊的一隻流浪野狗一般很是不耐的掛上了電話。
“警察就要來了。”艾麗絲忽然冒出一句。
“嗯?”
“那幫傢伙叫來的,”艾麗絲芊芊玉指指着幾十米開外的那些已經死掉的傢伙,“剛纔一個小頭目給他們的老大大了電話。”
“黑社會老大叫警察來幫自己?”張嵐一愣,嘴角隨即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這事兒現在看來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正說話間,一陣清脆的警笛聲忽然從不遠處的警察局中響起,緊接着幾輛警車閃着警燈開着警笛一輛接一輛的魚貫而出,徑自的向着張嵐和艾麗絲幾人的位置而來。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看着迅速向自己靠近的警察車隊,張嵐輕輕點了兩下頭。
“要怎麼辦?”艾麗絲側過頭,向張嵐問道。
“等等,看看戲,耍耍猴。”看着幾乎已經到了自己跟前的警車車隊,張嵐的表情……有些奇怪。
看着這熟悉的表情,湯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個笑容,自己簡直太熟悉了,每當這位小主人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