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能夠在官場中‘混’、並且‘混’到了一定地位的人,更是沒有一個傻子,雖然兒子所在的公司說起來只是一家國營公司,但實際上也是有行政級別的,響噹噹的廳級幹部,做得好了直接從國企調入行政體制內的大有人在。
之前剛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王承運心中除了惱怒就是恨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也沒有好好想過這個道理,但如今王正這麼一說,王承運忽然覺得,這件事,說不定從頭到尾就是哪個‘混’蛋對自己王家的‘陰’謀
既然如此,到底會是誰幹的呢?他們這麼做,是針對自己的兒子,還是確確實實的針對自己的兒子?正在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王承運看了下電話號碼,臉‘色’卻不由得爲之一變
王正偷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子,看着王承運那驟然‘色’變的臉,一顆心不由得向下沉了下去:誰打來的電話,竟然讓自己的父親的臉‘色’都變了?難道說,竟然也是因爲自己的事情?一想到這種可能,王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這種倒黴催的事情都能夠被自己碰到?
心裡有些狗急跳牆的王正,不由得發狠:麻痹的,不管你是誰,你麻痹的最好祈禱你不要被老子查到,一旦被老子查到了,老子保證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看來打來這個電話的傢伙好像很厲害啊,連自己家老爺子似乎都有些憷他,最好不要是爲了我的事情,否則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此刻的王正,顯然沒有去想,如果自己立身夠正的話,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栽到他的頭上?如果他不做這些事情,即便是別人想要向他頭上潑髒水,又怎麼可能潑的上去?
正在王正胡思‘亂’想間,王承運已經拿起了電話,“總書記,您好。”
誰?總……總……總書記?王正差點兒被自家老爺子的這個稱呼給嚇的‘尿’了‘褲’子這個敏感的時刻,總書記他老人家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我的這點兒小時,還不至於驚動他老人家吧?王正覺得自己眼前一陣陣的冒着金星,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涌現在王正的心頭。
“是的,是的,您說的是,對,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家那小崽子乾的,您放心,我一定輕饒不了他……是是是,您放心,今後我一定對這臭小子嚴加管教”
什麼?總書記打來這個電話的原因,真的是因爲自己的這檔子事?剎那間,王正覺得這世界從未有過的黑暗不管這件事到底多大多小,但凡是引起了當今聖上關注的事情,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大事哪怕只是一個荒涼山區農村小學的老師上廁所這樣連事都不能算的事呢,只要總書記關注了,那就是天大的事同理,任何一件事情,只要當今聖上沒有表示出自己的意思,那就代表尚自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如今,當今聖上竟然爲了自己的那點兒破事親自向自家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了……王正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但現在來說,爲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引起了當今聖上的關注,聖上已經對這件事表示了極大的關注——這些年來各大世家小一輩惹出的禍事也不少,可有哪一家的小一輩惹出的禍事能夠讓當今聖上親自出面向那家的家主打電話的?最多不過說一句“小孩子胡鬧”而已,如今,這個待遇竟然被自己享受到了,只是,王正心中一百萬個不願意享受這種待遇——這讓王正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可是這件事……對,對對……”王承運努力的將自己剛剛從自己兒子那裡聽到的解釋又對胡哥解釋了一遍,“是,如果是我家那不爭氣的孩子的錯,那沒說的,該收拾就收拾,可現在就怕是有人在背後使壞啊。”
電話那頭的胡哥不吭聲了,想想王承運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仔細分析一下,那個秘書如果這麼做的話,也確實是得不償失。既然沒有任何好處可言,那傢伙爲什麼還這麼做?讓王承運這麼一說,胡哥也覺得這件事背後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了。“這樣,三天之後,你給我個結果。”
“是,總書記您放心,三天之內一定給您個結果”聽胡哥終於願意再給再給兒子三天的時間來“洗刷冤屈”,王承運心中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胡哥這麼說,就是認同自己的分析,但認同歸認同,胡哥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三天之內拿不出足夠有利的證據證明自己的孩子是被冤枉了的話,哪怕是爲了給那些草民們一個“‘交’代”,胡哥也要授意下面的人採取行動了……現在的政治制度,畢竟還是需要那麼一塊牌坊的不是?
“臭小子以後你***給老子我夾着尾巴做人再給老子惹出這種狗屁倒竈的事,老子直接打斷你的‘腿’”掛上電話之後,王承運狠狠的瞪了王正一眼,狠狠地罵道
王正唯唯稱諾,心中的大石頭卻暫時放下了:自己老子這麼說,就意味着家族將這件事給接了過去,在今後三天的時間裡,家族將會調集自己家族全部的力量來調查這件事。如果調查不出個結果?這個後果王正已經不敢去想,王正心中明白,只要自己還想要繼續過現在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祈禱自己家族能夠在今後三天的時間內將這件事調查明白,否則不但是自己今後就要徹底的遠離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自己的家族也會因此而遭受重創……一個第三代繼承人如此窩囊的世家,註定了是被人看不起與笑話的。
————————————————————————
不同於以往,這次來京城,張嵐來的靜悄悄的,頗有些“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的意思,陪同張嵐一起來的,除了伊蓮這丫頭之外,再也沒有了別人,兩人甚至沒有使用專機,就這麼開着汽車悄然的趕到了京城。
“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不讓小郡主或者小公主跟着一起來呢?”充當司機的伊蓮好奇的問。
“沒什麼,這樣安全些。”張嵐笑笑,現在是非常時期,剛剛從日本人那裡敲來了這麼一大筆錢,難保有些人不會眼紅到打算鋌而走險,做出些什麼過‘激’的事情來,無論什麼時候,自己和艾麗絲他們只要身處一明一暗,就會最大限度的給他們增加心理壓力。
張嵐相信,這些傢伙貪婪歸貪婪,但腦袋絕對不會不好使,他們很明白,除非是能夠將自己與艾麗絲同時一網打盡,否則這計劃絕對行不通,相反的,如果一定要強行行動。即便是一個環節成功了,最終也要面對自己或者艾麗絲的怒火——且不說他們是否真的具有搞定艾麗絲的能力——所以,自己與艾麗絲兩人越是分開,兩人就越是安全,尤其知道自己此行的京城世家爲數不少,財帛動人心,張嵐可不敢肯定這些傢伙會不會狗急跳牆的打算孤擲一注。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小丫頭之前沒有猜到,並不是想不到,而是一開始就沒有向這方面來想,結果自然也是當然的,不過,小丫頭眉頭忽然一皺,“前面的那輛車真討厭。”
張嵐也看出來了,或許是看張嵐兩人的車比較好,同時又是掛着外地牌照,前面的那輛紅的如同‘女’人的口紅一般的寶馬Z4小跑車,一直擋在張嵐他們這輛龍軒大型豪華SUV的前面,不時地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之前伊蓮的數次超車都被這傢伙給強行擋了回來,擺明了就是和自己耗上了。
張嵐皺起了眉頭,這一路上,自己也沒得罪什麼人啊,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大概就是京城哪家有錢人或者小有勢力的家族的小子,仗着即便是自己撞了人,自己家裡老頭子能夠擺平這樣的事情,平常開車十分的囂張霸道”
伊蓮將徵詢的目光看向張嵐:怎麼辦?
單一伊蓮來說,她是不在乎這種小爭執的,但如果張嵐看前面的那小子不爽,即便是張嵐要求直接撞上去,小丫頭也沒有任何意見,誰讓那小子不開眼惹了不該惹的人的?在伊蓮看來,既然你敢出來囂張霸道的招惹別人、出了事以勢壓人,就要隨時都有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之後的心理準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這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海了去了
“先走走再說。”張嵐皺了皺眉頭,隨即按下了心頭的怒氣:按照虛歲的說法,已經23歲的他,確實是沒有必要和別人鬥這種無謂的氣了,當然,如果那小子依舊不知進退,向陽也不介意狠狠的收拾一下這小子。
伊蓮點點頭,既然張嵐不介意,她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張嵐和伊蓮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決定不和前面的那輛車裡的小屁孩鬥氣的時候,前面的那輛寶馬Z4中的小屁孩,反倒是開始琢磨起他們來了。
щщщ¸тtκan¸c ○
“嘿,哥們,你說,如果咱們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剎車讓後面那車撞上來,最少也要訛他哥十幾萬吧?按照‘交’通法上面說的,好像是隻要發生了追尾事故,不管是不是因爲前面的車子急剎車,都要判處後面的那輛車全責。咱們這車可是寶馬啊,後面那個外地佬開的又是輛200多萬的車,嘖嘖……只要咱們稍稍擺擺咱們在京城的關係,嚇唬一下後面的那老小子,讓他賠錢”
“那些外地佬我知道,他們全讓那句‘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多’話給嚇傻了,在那些土鱉們的眼裡,說不定京城一個掃大街的大媽,七拐八拐的親戚就是個當局長的,只要咱們使勁的忽悠一下那小子,十幾萬最少,估計三四十萬也不在話下吧?有了這三四十萬,咱們這幾個月的‘花’銷就有了。怎麼樣,幹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腦袋染的如同金剛鸚鵡、小身板瘦的跟排骨有的一拼、盯着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的小子,對駕駛座上那個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小子慫恿道。
兩個小子看上去……回到100年前,指定是那些‘抽’大煙‘抽’得快死了的大煙鬼。
“麻痹的,果然是條‘肥’羊,幹了”開車的金剛鸚鵡看了眼後視鏡,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拍板決定,“撞一下最多就是後保險槓癟進去,找家汽修廠最多1000塊錢就搞定,實在不行就告訴我姐,車子咱們放在停車場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不知道被哪個王八羔子給撞成這樣了……最少也要敲後面那個外地佬十……不二十萬”
“二十萬?”副駕駛座上的金剛鸚鵡笑了,“二十萬怎麼對得起這寶馬?得讓那老小子知道,沒有三十萬,甭想走”
“對對對沒有三十萬就甭想走,咱們京城人,天子腳下,沾的可都是當今聖上的仙氣兒,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駕駛座上的金剛鸚鵡緊跟着得意的大笑,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後面的那輛龍軒豪華SUV的車主不得不無奈的向自己賠錢認栽的場面。
“對了兄弟,你說後面的那輛車上,會不會有個漂亮妞?一般開這種車的可都是大老闆啊,哪個大老闆出來不帶上一個漂亮的妞?”副駕駛座上的金剛鸚鵡賊眉鼠眼的向駕駛座上的金剛鸚鵡擠了擠眼,一臉**的笑,“你說,那老頭應該不行了吧?那妞整天對着一個不行了的大胖子,心裡該多鬱悶啊,咱們哥們是不是做做好事幫那妞解解飢渴?”
“好主意”駕駛座上的金剛鸚鵡頓時大聲叫好兩人對視了一眼,頓時狼狽爲‘奸’的大笑起來。
“前面的那輛車,似乎有些不對。” 伊蓮忽然皺眉對張嵐說道。
“怎麼個不對?”一直低頭思考着事情的張嵐,聽伊蓮這麼說,扭頭問道。
“你看他們兩個開車的樣子,似乎跟剛纔……”
話音未落,前面的那輛塗裝着如同‘女’人用的口紅一般‘色’彩的寶馬Z4跑車,在沒有打超車燈,也沒有打緊急事故燈的情況下,猛然一個急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