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再一次證明,在糖衣炮彈的面前,張嵐這廝就像是貓兒碰到了魚一樣沒有任何的抵擋能力,更沒有我黨將糖衣吃掉、將炮彈還回去這種對付糖衣炮彈的逆天的本事,在莫離煙死纏爛打外加軟磨硬泡之後,張嵐慘兮兮的、萬分不情願的跟着莫離煙一起回到了那萬惡的學校----就差淚汪汪的了。
走進教室,迎接張嵐的首先是自己同班同學們一片驚訝到了極點的目光,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大白天看到了鬼。全班七十多號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位今天發什麼神經?怎麼沒考試就來了?
看着自己同學們這目光,張嵐心頭大汗:自己不過就是很少來學校而已,平常在大街上見到了自己同學也熱情的上前去打招呼,至於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麼?
“今天,我們要講的是……”就在這時候,一位很明顯應該是地理課教師的傢伙走了進來----張嵐的記性不錯,這傢伙確實是地理老師----低頭將講義放在課桌上,翻開教材,正要將開始講課的時候,不經意間的一擡頭,忽然發現教室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頭,不對,不是有些不對頭,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對頭,往常在上課之前總是有些鬧鬨的教室裡,今天學生們反常的安靜。
嗯?怎麼回事?難道我今天穿的新衣服,顯得我更帥了?地理老師頗爲自戀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咬咬牙花費了好幾百大洋買的西裝:嗯,據專賣店地那小姑娘說是說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看上去自己確實是比以前帥了不少。
這些學生還是很不錯的嘛。審美觀點不錯!地理老師心情大爽。
只是,嗯,等等,不對啊,爲什麼這些目光不是看着自己的?可憐的心中正在悶騷的地理老師忽然注意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貌似、好像這些學生們的目光確實是都集中到了一個點上,只是這個點,貌似並不是自己。
好吧,我倒是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心情被搞地大起大落的地理老師心中頗爲忿忿:媽的。好不容易自己風光一回,可竟然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搶了自己的風頭,簡直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
當可憐地地理老師將目光和下面的同學們一樣,聚集在那個大家都在關注的點上的時候。可憐的地理老師心中剛剛燃起地哪一點怒火頓時就像是一根剛剛划着的小火柴上被人潑了一大盆水:死的不能再死了。
現在可憐的地理老師覺得自己的血壓開始升高、腦袋因爲過度的充血開始犯暈、心跳的跳動頻率開始不停地加速加速再加速。
雙手在這一刻急忙撐在了講桌上,這才避免了自己從講臺跌下去的尷尬。但這都不是可憐地地理老師想要知道的,現在自己地身體狀況也不是他想要關心的,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地是:張嵐,這位從來不來上課的天才。所有老師最頭疼地學生,今天來上自己的課,到底是爲什麼?想起這位連校長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小祖宗,可憐的地理老師開始在心中嘀咕,難道自己在無意當中犯了這個小煞星?老天,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看着張嵐那張顯得很不爽地連。可憐地地理老師地心裡在不停地糾結着。他哪裡知道啊。張嵐今天之所以來。完全是被人硬拖着來地。被人勉強做自己不喜歡做地事。臉上地表情自然不會高興到哪裡去。就算是那張臉很帥。但“我心情很不爽”地意思之明顯。可就差在臉上寫着了!
可憐地地理老師不知道原因。自然開始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急忙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做過地事:嗯。沒有體罰過學生。也沒有罵過學生。對於這位小祖宗傳說地小女朋友、他地同桌莫離煙更是和顏悅色。從來都沒有大聲和她說過話。
再向外推及。自己最近也沒有和人犯過口角。就連前兩天分房子。原本應該分給自己地那套四樓地房子被改成了六樓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
嗯。這麼想着。地理老師心中總算是稍微放下了心:這位小祖宗。嗯。應該不是來找自己地麻煩地吧?
張嵐有些鬱悶。看着自己腦海中記得清清楚楚地初中地理課本。實在想不通莫離煙這丫頭拉着自己來上課有什麼意思。
看着張嵐皺着眉頭在看書。我們可憐地、被張嵐地突然到來給嚇了一跳地地理老師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位小祖宗。這次來真地不是來找誰地麻煩地。要是這位小祖宗想要找自己地麻煩。沒有必要等到現在還沒有行動。
而且,沒看到旁邊的莫離煙正在向他說着什麼麼?對於張嵐和莫離煙之間的小動作,可憐的地理老師只有一個反應:直接的無視!只要這兩位在自己的課上老老實實的,別說他們在一起說悄悄話,就算是他們直接趴桌子上打盹,自己也絕對不會去觸他們黴頭。
“不是也沒有什麼難的麼?”張嵐翻看着眼前的教材,猶自對自己被莫離煙給生拉硬拽的拖到了學校裡來感到鬱悶,也恨自己,怎麼就不能堅持一下原則捏?怎麼這丫頭說兩句好話腿就不聽大腦的指揮了?“這麼簡單的東西,應該一看就能夠明瞭吧?還用我給你說?”
“拜託,”莫離煙白了張嵐一眼,看了看四周的同學,沒有注意自己的,這才趴在課桌上小聲向張嵐咬着耳朵,“你以爲大家都像你似的這麼天才啊?什麼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住,”說着苦惱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瓜,“人家很笨的,這些礦產的分佈啊、幹流支流、山脈走向啊之類的,總是需要看好幾遍才能記住。”
你智商低?聽到莫離煙這麼說,張嵐實在有些無語以對:作爲智商達到了120的優秀人才,雖然離天才的智商標準還差一點,可以你的智商水平,這麼一點幾乎稱不上有難度的東西,能夠難倒你這個全班和全年級第二?----嗯,很不幸的,全班第一和全年級第一都被張嵐給佔去了。
看着張嵐看向自己那很無語的目光,小丫頭很明智的表示投降:“好啦好啦,人家向你承認錯誤還不行麼。”
說着,小手已經順着課桌底下輕輕的握住了張嵐的手,趴在課桌上,美麗的螓首歪向張嵐這一邊,一雙湖水一般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張嵐,一種叫做深情的東西在雙眸裡面波光盈動,“我承認,我想你了,想每天都看到你,想在上課的時候你就在我的身邊陪着我,讓我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你的存在;想和你在放學之後一起去吃飯,讓我靜靜地看着你吃;想和你一起手拉着手走在馬路上。總之,就是想每時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
“傻丫頭。”張嵐輕輕的說了一句。
聽到莫離煙這麼說,張嵐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這丫頭的心思了,絲毫不顧及自己前後左右都是同學,輕輕的在莫離煙粉嫩的小臉上捏了捏,“那你就快快長大,長大了,我們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不想長大呢,”小丫頭幽幽的嘆了口氣,拿起自己面前的練習本,靜靜地寫着,寫好了之後遞給張嵐,娟秀的字跡就像是莫離煙的模樣兒一般的秀氣,“寧願像現在這樣,永遠都是一個傻傻的小丫頭,讓你疼着、寵着。好害怕長大,長大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寵着我、疼着我、慣着我,將我捧在你的手心裡麼?”
“你,”此刻,心中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填的滿滿的,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東西,張嵐溫柔的注視着莫離煙那溫情如水的美麗雙眸,聲音雖小,但語氣卻異常的堅定,“是我這輩子的信仰。”
不想說“愛”這個字眼,愛已經被用爛了,十幾歲的小孩子也在那裡愛來愛去的,他們知道什麼是愛麼?只有“信仰”這個詞,才能表達出自己真正的意思。
“我相信你。”小丫頭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她理解張嵐話裡想要對自己表達的意思,在這一瞬間,莫離煙的整張小臉而彷彿像是驟然盛開的百花之王,只是這一瞬間的美麗,就算是爭豔的百花,也在莫離煙的笑容面前黯然失色。
就像是從天上落到了凡間的精靈。
不知道怎麼的,此刻莫離煙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和不大卻堅定異常的語氣,忽然一種叫做滿足的感覺盈盈的充斥在心間:活了兩輩子,張嵐知道自己心中的這種感覺就是幸福和滿足。小丫頭還小,或許他不懂,但是自己懂;小丫頭還小,還很單純,但就是這份單純和率真,在自己當初那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才顯得如此可貴。
或許,這份純真的感情,只有在這個時代的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身上感受的到吧?
看着眼前這個純潔的彷彿是寂靜的山谷裡靜靜的開放的小百花一般的女孩兒,就這麼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這麼單純的看着自己、信任着自己、想念着自己、只要自己在她身邊便已經滿足,張嵐心中忽然忽然覺得自己很牲口:怎麼這麼一朵單純的彷彿是山谷裡靜靜的開放的小白花一般的小姑娘,就看上自己這個混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