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輛車自己到底是聽誰說的,在哪裡聽說的,怎麼自己也想不起來了呢?白東海有些懊惱,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怎麼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刻,自己越是想不起來最關鍵的事情?難道只有四十多歲的自己,腦子已經開始不好使
只是此刻張嵐的這輛鐵皮版超級大悍馬是側着放置的,車身的尺寸本來就比普通的悍馬要大出許多,白東海只能看得到車子的側面,既看不到悍馬車那標誌性的前臉結構和標誌性的發動機引擎罩散熱格柵,也看不到那獨特的車牌和前風擋的那個白色的“警備”牌,否則的話,他一定能夠想起更多。
趙二不知道自己的老大現在腦袋中正在想着什麼,現在的他,爲了儘量減輕自己身上的責任——其實這件事最大的責任還是出在他身上,可如果趙二把錢如數給了張嵐,在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的前提下,白東海絕對饒不了他,說不定還會以爲是這小子串通了別人來騙自己的錢來着;如果不給,如果不給的話就是現在的這場面了。所以不管怎麼說,趙二這次坐莊做的很憋屈,因爲他無論怎麼做,最後的結局都是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吃氣。
爲了向自己的老大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趙二還忍着疼,將自己被瑪蓮撕扯下來的食指和少了一根手指頭的手舉起來給白東海看——現在這小子還寄希望於能夠早點去醫院將這根手指頭接上,像原來那麼靈活是不指望了,但有總比沒有的強吧?
當白東海聽到趙二說道自己的手指被那兩個長的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有什麼區別的雙胞胎的其中一個給硬生生的撕下來地時候頭皮便已經開始發炸,在聽到趙二說猛子和小六帶來的三十多號人,只是在幾秒鐘的時間之內就被張嵐身邊坐着的,那對看起來嬌嬌怯怯、像溫順的貓兒一般應該很無害的外國雙胞胎小蘿莉給全部放倒、而且其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兄弟地下巴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剩下地人也全部斷了幾根骨頭的時候,在這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裡。白東海覺得自己的後背全都溼透了——全是嚇的,背上流的全是冷汗——寒冬臘月,這麼大冷的天,這麼一身地冷汗,被冬天的小寒風一吹,理應是凍得人感覺像是被塞進了冰窟窿裡,可此刻的白東海竟然絲毫沒有覺得冷。滿腦子都被一個想法給佔滿了:趙二這些傢伙。這次到底得罪了哪尊大神?不但身上有槍,而且槍法還這麼準?是其他軍區來地的大少爺?也只有各大軍區專門負責軍區司令和政委的專職保衛人員纔會有這麼好的槍法。
不對不對,白東海馬上又把自己地這個想法推翻:其他幾大軍區但凡夠資格、年齡又能和這位對的上地,自己基本上都知道。況且也沒有聽說用兩個外國女孩當保鏢的,這事兒絕對和軍方沒關係!可既然和軍方沒關係,那這一切有應該如何解釋?槍如何解釋?這麼好地槍法有如何解釋?——可憐的白東海,愣是沒想到國防部特批這點上去。
不要說這傢伙是京城某位達官貴人家裡地太子爺,京城的各位太子爺。就算是個小局長的公子——雖然這樣的公子,在北京這地面上多如牛毛——自己也基本上都知道:自己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不記清楚這些人的身份的話。如果自己無意當中得罪了這些傢伙,那自己不是找死麼!
其實趙二這傢伙也倒黴,如果今晚沒有張嵐這傢伙參與進來,什麼事都沒有。還是和往常一樣,今晚能夠給自己賺上一大筆錢。可這位張嵐大少參與進來,還壓了這麼多的賭注。就讓趙二變得頭疼起來。
對於趙二的想法,白東海自然也能猜個**不離十:既然這小子沒有什麼背景。那麼自己能將這筆錢黑下來就黑下來吧。
這小子雖然辦錯了事,但終歸還是爲自己想的。這麼想着,白東海心中原本恨不得要了砍了趙二這小子的腦袋的想法,便漸漸的收了起來。
腦海中雖然轉着各種念頭,但白東海卻知道此刻自己必須做出一種姿態來平息一下這位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大少的怒火:依照趙二剛纔隱隱給自己的暗示,自己眼前的這位大少爺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那麼自己可就要注意了。
自己不怕那些囂張無比、走路恨不得能夠用鼻孔接雨水、整天吹着自己背後地靠山是誰誰誰、老子誰也不怕地哪一類傢伙。這些傢伙。其實基本上都是些沒啥硬背景、像個氣球一般看起來挺大、其實只要那根針輕輕一戳就會破掉地傢伙;真正可怕地。就是這種喜怒不形於色、平時很低調、但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地傢伙!
“臭小子!”想罷。白東海上去衝着趙二狠狠地就是一腳踢在肚子上。接着就是一陣連踢帶打。一副完全不顧形象要打死趙二這傢伙地樣子。一邊打還一邊罵。“狗日地混賬東西。老子地臉都他媽地讓你們這羣狗日地王八蛋給丟盡了!老子平常當時怎麼教你們地?雖然咱們是混黑社會地。但混黑社會就要講混黑社會地規矩!咱們不是小偷。不是劫道地。混道上這口飯吃。咱們就要講道義。講信用!該賠給這位少爺多少錢。咱們就算是賣掉了褲子也得賠給人家!你這麼做。將老子平常教育你們地話放在了哪裡?你們地腦子都他媽地讓狗給吃了麼?”
看到自己老大這麼對趙二一陣連踢帶打還加上一陣狂罵。在一邊地猛子、小六和小五反而鬆了一口氣:但凡老大想要弄死一個兄弟。一定會對他和和氣氣地。有可能地話還會給他安排一桌豐盛地酒席。按照“白爺”地說法。這叫:不管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各位兄弟們地事。但至少以前他曾經是我兄弟。也是跟着我打拼過地。就衝着這一點。就算是臨走。也得給這位兄弟吃頓好地。讓這位兄弟好好地上路。不能讓他做個餓死鬼。——但不得不說。白東海這一招。不管是虛情假意也好。還是是真心實意也好。確實是讓不少人佩服。就衝着這一點。白東海地很多手下都肯爲了他賣命。
如果老大上去不要命地對着這個犯了錯地傢伙一頓死打狠踹狂罵。那麼恭喜這位兄弟。不管你被老大打地多狠。你地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如果你辦地事不過分。甚至過一陣子還能被老大再次重用——白東海打人地時候也有數。儘管看着將那傢伙打地很慘。但他絕對不向捱打地那傢伙身上地要害部位上招呼。而且清一色地全部是皮外傷。絕對不會留下什麼內傷或者隱疾。就算是打斷了幾根骨頭。休養幾個月之後。那個捱打地傢伙依舊是像條剛纔水裡撈出來地活魚一般地活蹦亂跳。
猛子、小六和小五知道這個道理。趙二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原本以爲自己闖瞭如此大禍。自己地生死都還是難料。但現在看到白東海在如此狠揍自己。知道自己捱了老大這頓打。就是自己地以後活路。爲了自己地以後。趙二在一邊那裡硬挺着。一邊連連向白東海認錯。“老大。是我錯了。我該死。我……咳咳……”惡。這一下子。趙二這傢伙是被白東海給踢地岔了氣了。
打完了趙二。白東海這傢伙已經累出了一身地汗。可這傢伙倒是還沒有繼續罷休。上去又挨個地將那些被瑪蓮和伊蓮打了一遍地傢伙再次打了一遍。“一幫混賬東西。平常老子教給你們地東西你們全喂狗了?不但不賠錢。還想和人家來硬地?這位少爺怎麼沒打死你們?打死了都活該!省地給老子浪費糧食!”
將這羣傢伙挨個的打了一頓,白東海已經是累的汗出如漿、喘的和一頭牛差不多。
這個時候這纔在張嵐面前再次坐下來,很古代的對張嵐拱了拱手,“這位張家少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件事確實是東海有錯在先,教育手下無方,該給您的錢,東海不敢少了您的一個子,請您容東海幾天籌錢的時間。”
看着張嵐臉上的不愉,白東海想了想,“當然,只是這樣無法表示我們的歉意,張少爺您說個法子吧,只要我們能辦得到的,絕對不含糊。”
在白東海向來,不管這位大少是誰,自己這麼一番做派,是面子也給了,裡子也給了,錢也給了,這位大少應該知足了吧?
哪知道張嵐連眼皮都沒犯一下,“錢本來就是小爺我的,當然是想賴也賴不掉!這點怎麼都少不了。另外,你覺得你將你的手下打了一頓,這件事就算完?”
怎麼着?你以爲那你是誰?聽到張嵐這麼說,白東海心頭頓時一陣不樂意:我這次這麼給你面子,你多少也的給我留點面子吧?否則以後在這北京城裡,說不定你還有用着我白某人的時候呢,到時候大家再見面,你求着我的時候,可就不那麼好說話了。(,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