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記得那瓶血嗎?”柳兒邊說邊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撫過短刀的刀刃。
“這噬魂刀可是清柳專爲師傅你而煉製的呢!”嘴角的笑越發詭異。
“是嗎!”我平靜的看着她,餘光瞟向遠處屋頂上的大紅寶石。
“師傅,你現在凝聚出來的箭羽雖然已經是金色!可是呢,師傅你現在的修爲和三千年前相差太遠,現在的你就連最爲簡單的招式追魂箭好像都還使不出來!!”說完拿着短刀的手虛晃了一下,短刀在空中留下一道帶着紅色的殘影。
柳兒話音剛落下,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凌轢,喚出他的大刀閃身越過她直接向我這邊砍過來。
鬆開一直拉緊的弓弦,在箭羽離弦而出的時候,雙腳用力蹬地向後退開,避開凌轢的同時也藉此拉開與他們倆個人的距離。一對二,絕不能讓她們近身。
我剛退開,柳兒便飛身跟上,短刀對着我劃出一道劍氣:“師傅,以你現在的修爲,你是逃不掉的!”
我快速地轉過對準凌轢的長弓,轉而將搭在弦上金色箭頭,對着撲上來的柳兒。
飛出去的箭羽在到達她身前時,被跟上來的凌轢舉刀攔下,柳兒也藉着凌轢的掩護,身形一閃,再次撲到我身前。
避開凌轢劈過來的大刀,同時對撲上來的柳兒射出一箭。長箭照樣被凌轢擋下,而我與她們的距離也在不停的躲避後退中被拉得越來越近。
快速後退躲開凌轢和柳兒兩個人劈過來的劍氣,同時連續對着柳兒射出三箭後。趁着他們攔擋的時候,拿出龍美女給的玉符,輸入靈力,想借助它來提高躲避飛行的速度。只是不管輸入多少靈力,玉石還是保持着原樣,沒有絲毫的反應。
柳兒在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臉上帶着嬌俏的笑意對着我說道:“師傅,這裡是我的界面!”說完左手在空中快速地結出一個手印。
“唔~”還沒明白她話裡面的生意。突然身上像壓了一座山一般,身體一顫,跌跪到草地上。
“師傅,你以前對這點壓力可是很不屑的呢!”說完,她左手再次快速的結出一個手印。
咬牙,擡頭看着她,心裡吐血,什麼叫我以前對這個很不屑??身上的壓力加重了一倍,熟悉的白光從我胸口衝出來,一層透明的結界籠罩在我身上,上面流轉着白色光芒。
用長弓撐在地上穩住身體,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站起來。手上的長弓也開始微微地顫動着,不知道它這是要提示我現在的危險還是它也開始興奮。擡頭看向柳兒,見她還在不停地結着手印。聚起來全身靈力,站直身子,舉起長弓,拉開弓弦,凝聚出一支箭羽。在她動作完成的同時,鬆開弓弦。
絃聲起,長箭飛出,而凌轢依然飛身擋箭,在柳兒譏諷的眼神下,咬牙將弓轉向右邊對準遠處湖面上屋舍最高處得那顆大紅寶石,拉開弓弦。柳兒說這裡是她的界,那麼這個紅寶石就是關鍵,因爲每當她打出一個手印,那塊寶石就會閃過一道紅光。
“哼~~以爲破掉我的界,你就能逃出去了嗎,哼~~沒這麼容易!”在柳兒的冷哼聲中,鬆開手,金色的箭羽瞬間離弦,在空中劃開一道金光,飛向那塊紅寶石。
“唔……”“唔……”兩聲悶哼,一前一後,前面的悶哼來着凌轢。後面那一聲是我。
大紅寶石破碎了,凌轢也沒安全的爲柳兒擋下最後那支箭,金色長箭深深的沒入他胸口,只餘一支箭尾。
只是,從心口傳來一支冰冷,喉嚨涌上一口熱燙的**,低頭看着柳兒將短刀插進我左胸口的右手。
“哈哈哈……師傅,你看,我說了你逃不了的,很快姐姐就是我一個人的!!”柳兒說完,右手用力,臉上露出狂喜至極的笑容。
柳兒大笑着鬆開手,而插在我胸口的短刀只留下刀把。
“唔~~”無力的跌坐到地上,身上的血好像被什麼吸食着一般。不受控制涌向胸口。全身的靈力也想決口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跟往胸口涌去。意識消失前,只見到整個世界也好像被捲入一個黑色的大漩渦,明媚的陽光、蔚藍的藍天與白雲都捲進了漩渦。
好像睡了很久一般,眼皮異常的沉重,四周很寂靜!
再次睜開眼時,見得是沙粒與碎石;微微擡頭,見到的是一望無際昏沉世界;再低頭看着近在眼前的沙粒碎石,一驚這裡能看到的除去沙粒便是碎石。
愣愣地看着昏沉的世界,慢慢擡頭向上看去,見到的同樣是一個昏沉低暗的天空。想動一下手,卻發現自己渾身僵硬,甚至找不到四個肢體的感覺。低頭向下看,見到的是一個抹綠,綠色的一頭連接着滿是沙粒碎石的地面上。用盡全力扭轉視線,見到的是一片小巧肉厚、紋理清晰的橢圓小葉子。想要動手,卻看到這個小葉子微微的抖動了一下,而且只有兩片。
失神地看着那片小葉子,渾身冰冷,心底涌出一抹絕望,難道我又穿越了,而且這次還很人品的穿到一顆植物上????
看着嫩綠色的小葉子,悲傷與絕望兩種情緒同時涌上心頭,昏昏沉沉地再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看到的依然是荒蕪毫無生機的世界。
不管是昏迷和醒來多少次,每次睜開眼見到的世界,依然是這個荒蕪孤寂的世界。
看着滿地的沙粒碎石,想着龍美女的笑顏。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如果她知道我被柳兒傷,她會不會傷心?不過,既然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也就是我已經死在了柳兒的手上,我死了,龍美女會怎麼樣?她會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柳兒的陰謀???
時間在我昏睡中飛快的消失,醒來後,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看着這個孤寂荒蕪的世界想着龍美女。
時間就這樣循環着過去,不知道我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只是隨着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心底慢慢地涌出另一種思緒,與思念龍美女的情緒不同,這個思緒名叫孤寂與悲傷。這種思緒像是來自我自己本身,又像是從其他地方傳遞過來,與我心底的思念並存着。
直到有一天,“崩~~”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模糊的意識中,感覺到從心底涌出一絲歡喜,想要追究這種情緒的由來,卻又昏沉無力。
等我再次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見到的依然是荒蕪孤寂的世界。只是擡頭向上看的時候,見到的不再只是昏沉的天空,還有一半是一個高高大大黝黑的物體。
感覺到兩隻手,應該說是兩片小葉子在輕輕地晃動着。心底一陣疑惑,我好像沒動手,現在也沒起風,它們怎麼會自己動起來呢,還越動越起勁的樣子。
心底再次感受一絲歡喜的情緒,低頭看着還在顫動着兩片葉子,嗯~~~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這兩片葉子好像長到了很多,還跟幻世鏡中見到的那顆大葉子植物的兩片葉子很像。
我想聽下不停晃動的兩片葉子,只是卻控制不到,而我好像失去了對現在這個植物身體的控制權,想動,卻又動不了。
時間不停的逝去,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旁觀者一般,一個附在一顆植物上的旁觀者,看着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身體上的大葉子每天對着旁邊的大石頭晃動着。而旁邊的大石頭一直沉默的立在旁邊。只是每次兩片大葉子不停地晃動時,便會有一種喜悅的情緒涌進我心底。
慢慢的,我不再長時間的沉睡,看着現在俯身的大葉子植物在起風的時候,用兩片大葉子吸收着風中夾帶的某些東西。
本以爲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沒想到某一天,大葉子突然伸展着靠近大石頭的葉子,直到圓尖的葉尖觸碰到旁邊的大石頭,才停下。過了許久,這片葉子上慢慢凝聚出一滴純淨如水般的**,小水滴慢慢地滑到葉尖,滲進黑色大石頭。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那片葉子都在重複做着這樣的事。一年,兩年,十年,百年,或者甚至是更久,一直重複着。久到我快要開始憶不起龍美女模樣的時候,一天,大葉子重複的做完這樣的事後,突然吹起一陣大風。而此時正是大葉子最虛弱的時候,身軀在大風中激烈搖擺晃動着,一種名爲痛苦的情緒涌進我心底。而這時,一直以來都沒反應的黑色大石頭身上突然發出一層淡淡的、微弱的光,從上而下籠罩着整棵植物,爲它擋去無情的風暴。心底再次泛出一種驚喜的情緒。
自此之後,只要大葉子不用吸收空氣中的某些物質的時候,大葉子就會歡喜的搖擺着兩片大葉子,像在跟旁邊的大石頭聊天一般。大石頭身上的白光也越來越濃郁,每當大葉子搖擺着兩片葉子和它聊天的時候,它身上也會泛出一道淡淡的光暈,這道光暈還會一明一暗地交替着,像是在迴應大葉子一樣。
時間就這樣飛快流逝着,大葉子又大了一點。同樣是平靜的一天,無風也不熾熱的日子,兩片大葉子歡快的搖擺着,旁邊的大黑石也不停地交替着身上的光暈一明一暗迴應着。
“啪”大葉子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砸中,大葉子停下搖擺的葉子,大石頭上的光暈也收了起來。砸中大葉子東西,從它葉子上滾落到它旁邊的沙粒堆上,像是一顆種子。
時間又過了幾天,旁邊小種子表皮上的光澤越來越暗淡。平靜的日子裡,大葉子也沒有搖晃兩片大葉子和大石頭聊天。
直到大葉子突然從大葉子逼出一滴**,滴在那顆種子上,所有的事開始變的不一樣。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和幻世鏡中看到的一樣,只是在小小草被那隻喜鵲帶走後,心底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悲傷。其後不久大黑石也被人抱走,整個孤寂荒蕪的時間再次隻身下我俯身的大葉子植物,心底涌出一種悲傷中夾帶着絕望的情緒。
意識再次模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只是再次醒來時候,看到不再是孤寂荒蕪毫無生機的世界,入眼的是一個水中的倒影,這個倒影是一張稚嫩的小女孩的臉,而張臉長的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只是髮型和身上的衣服不同。
隨後,每天見到的只有一個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其餘便是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般的亮麗風景和某些可愛的小動物。就這樣重複着這種世外桃源的簡單生活,有時候一直打坐修煉,有時候也跟在老道士身後騰雲駕霧飛去其他地方修煉,但見到的人依然只有老道士一個,就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兩個人一樣。
直到有一天,水裡倒影出來的那張臉脫去小女孩的稚嫩,慢慢張開時,從老道士手裡接過一張跟我初看到銀弓時一模一樣的長弓。
日子繼續跟前面那樣重複着,直到而水裡倒影出來的一張和我現在一模一樣的臉時,老道士也度過八十一道九天雷劫飛昇而去,按照老道士飛昇前吩咐,離開了世外桃源。
從世外桃源出來後,遊歷了許久。一天經過一個充滿濃郁靈氣的森林,無意中見到一場天火。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着燃燒的天火,直到熾熱的火焰熄滅,才舉步繼續前行。剛踏上灰燼,腳下傳出一聲微弱的聲音,猶豫片刻,從灰燼中撈出一隻只有巴掌大小渾身漆黑的小東西。
捧着漆黑的小物體,打量許久才劃破指尖,逼出幾滴血喂進小東西的口中,隨後給漆黑的小身體裡面打入幾道靈氣,原本氣息微弱的小東西,氣息慢慢的平穩。
連續好幾天,因爲有血餵養和靈力的相助,小東西漆黑的小身子上冒出白色的絨毛,只是小東西依然閉眼沉睡着。直到走出了大森林,踏進一片幽靜的竹林,小東西身上長出一身雪白絨毛,純白的皮毛上泛着光澤,一直緊閉的眼睛也慢慢睜開,露出帶着靈氣狡黠的小眼睛。在它防備的眼神中拿出一顆老道人留下的一顆紅色小藥丸餵它吃下後,便讓它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