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將四喜帶離學校之後,將那次他回到半步多以後,蘇晨交代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爲怕四喜知道後會打草驚蛇,所以阿光纔沒有說出來。
其實當時蘇晨在聽聞這個學校的事情之後也覺得很奇怪,畢竟學校以前是墳地,那些村民被殺,怨氣一定很大,可是幾十年來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突然之間他們的怨氣就消失了,這怎麼可能呢。
要麼是有高人出手平息了村民的怨氣,要麼就是有什麼東西蔣村民的怨氣鎮壓住,雙方處於僵持狀態,所以纔會平靜下來。
而且,蘇晨也讓白無常調查了一下,村民們的怨氣未消,他們是絕對不能步入輪迴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魂魄還留在原地,等待着機會平息自己的怒火。
如今,阿光回來,卻看到只有一個身份可疑的女子出現在學校中,所以秦蘭的真實身份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樣纔會出現了四喜對秦蘭追逐不息,而阿光卻在暗中觀察的事情。
秦蘭的能力一直都沒有顯露過,那次是她第一次出手,可是她卻選擇了逃跑,根據四喜所說,秦蘭的能力也不過算上是平凡而已,她絕對不敢和四喜面對面動手的。
但是就在今天,秦蘭因爲氣憤而顯露出原形之後,阿光發現,他們看到的比現實要差距太多太多。
秦蘭的能力應該在阿光和四喜之上,而且是他們加起來之上。
這些天,秦蘭並不是在四處躲避他們的搜尋,恐怕是因爲一些別的原因,秦蘭不想和他們面對面硬碰,如今突然顯露出原形來,恐怕就是爲了給他們一個警告。
幸虧阿光趕緊將四喜帶走了,否則事情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再呆了,要趕緊走。”阿光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四喜卻有點不明白了,“爲什麼?這個秦蘭和她的前身害死了多少人,我如果就這樣走了,怎麼對得起我的師父,對得起我的身份。”
四喜不甘心,他是道士,責任就是降妖除魔,哪裡有見到妖怪自己反而被嚇跑的。
“秦蘭不是妖怪。”阿光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他能說的也僅此而已。
這句話倒是讓四喜心頭一愣,“啊,你說什麼?她不是妖怪!你是道士我是道士,對於秦蘭到底是不是妖怪,我應該比你更清楚好嗎?”
四喜和阿光爭辯起來,阿光卻懶得多做解釋,直接帶着四喜回到半步多,詢問蘇晨的意見。
這一路上四喜也是喋喋不休,甚至來到輪迴客棧的門口都還能聽到他說道個不停,阿光早就被他念叨煩了。
一進入輪迴客棧,阿光就躲在了蘇晨的後面默不作聲,而四喜在看到蘇晨之後,憋了一路的怨氣也是跟着發泄出來。
看到四喜如此,蘇晨只是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茶,“先消消氣吧。”
“我好不容易找到秦蘭,阿光居然把我拉走了,拉走了!我身爲道士見到妖怪居然跑了,傳出去還不要被別人笑掉大牙嗎。”四喜的怒火併沒有消減,可蘇晨也不想再解釋什麼。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一直等到四喜自己從怒氣中緩和過來之後他才發現,整個客棧之中也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而已。
環顧四周,蘇晨阿光甚至連獬豸神君都在一旁坐着,而這個時候,四喜纔看到那個隱藏在黑暗中,一身白衣面無表情的素兒。
“她是……”四喜詢問的目光看向蘇晨。
蘇晨似乎剛剛纔回過神來,看着四喜笑了笑,道:“這位是輪迴客棧新來的客人,素兒。”
四喜尷尬的對素兒點點頭,似乎是在爲自己剛纔的失態而道歉,可素兒的目光始終都落在門口處的那盞幽幽的燭光下面,對於四喜的問好根本就沒有迴應。
不過話已說完,四喜也是心中奇怪,好聲好氣的問起阿光到底爲什麼要將自己帶回來,還有那個秦蘭到底是什麼來路。
蘇晨似乎也不想多說,爲四喜再倒了一杯茶後,道:“那個秦蘭來路不明,也不是孤魂野鬼,也許只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罷了,這件事情自然是由陽間的人來處置,你就不要插手了,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你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我纔不要休息,原來你對那個秦蘭也沒有什麼瞭解,哎呀!”四喜氣的直跺腳,“不行,我一定要抓住她,她已經在學校中害死了好幾條人命,要是再讓她在學校爲非作歹,那還不知道有多少學生要被害死了!”
四喜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可眼前一閃,獬豸神君卻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四喜不解。
獬豸神君面無表情,“四喜,九老闆說的對,你並不是陽間的人,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在陽間的事情上。”
“更何況,”獬豸神君看了一眼樓上,“你這麼久沒有回來,就不想看看瀟瀟的狀況嗎?”
“凌瀟瀟?她怎麼了?”
獬豸神君沒有回答,而蘇晨也是沉默不語。
四喜頓時感覺心頭一緊,難不成凌瀟瀟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她渡劫失敗了?!
不由分說,四喜趕忙往樓上跑去。
沉默中,蘇晨卻是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四喜就是喜歡亂跑亂管閒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不就是一個小妖精嗎,阿光,那個秦蘭就交給你處理了。”
阿光點頭稱是,隨即轉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素兒自己也是悄無聲息的站起來,直接往樓上走去,從蘇晨身邊經過的時候,還特意說了一句,“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蘇晨笑着轉過身來,對素兒道:“素兒姑娘請便,你是輪迴客棧的客人,我不會侷限你的行動,但我也還是那句話,除了你的房間,二樓的其他房間,你是絕對不可以進去的。”
素兒沒有說話,徑自往樓上走去。
許久之後,獬豸神君問:“她會信嗎?”
蘇晨冷聲道:“信不信,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