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果然是知道自己的底細,如今他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三百年前陳年還是地府犯人,因爲上輩子作孽深重而在地府服刑,當時他都已經在地府中呆了八百年的時間,眼看還有三百年刑期將滿,他卻耐不住心中的寂寞而逃出地府。
陰差一路追蹤,耗費了整整八十年的時間纔得到消息說他可能在半步多,地府拜託蘇晨幫忙尋找,蘇晨也是極爲費心,可是當他找到陳年的時候,陳年卻已經自己找上門了。
那一天蘇晨依照往常還是去搜羅陳年的下落,因爲他得到消息,陳年肯定是躲藏在蠻荒之地的一座孤島上,便暗中給地府傳遞消息,讓他們馬上派陰差前來抓捕。
沒想到卻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被陳年知道,趁着蘇晨和地府的陰差前去抓人的時候,陳年跑到輪迴客棧將裡面的東西能砸的全都砸了,要不是蘇晨回來的及時,說不定就連輪迴客棧也會毀在他的一把火上面。
蘇晨很多重要的東西被毀,心中氣憤之餘也是下令,一定要找到陳年的下落將他交到地府飽受烈火炙烤,沒想到從那以後陳年就跟從陰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想不到他居然跑到陽間,還妄想和人一樣娶妻,殊不知他陰氣極重,再加上戾氣傷人,她的妻子和他朝夕相處,又肉身凡胎,又怎麼能承受住如此凶煞之氣,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全都是陳年咎由自取。
既然如此,那阿光更是要把陳年抓起來送回地府,要不然,就是讓他灰飛煙滅。
兩者取其一,最簡單的方法還是將陳年徹底的消滅掉,以免後顧之憂,所以阿光也是不想讓陳年再出現在這個世上。
“陳年動手吧,將你和半步多之間的恩怨做一個了結。”
陳年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今天不將這個人徹底消滅掉,他也是絕對不會有活着離開的希望,只能拼死一戰了。
當阿光和陳年打在一起的時候,阿光招數十分狠毒,幾乎招招都想要陳年的性命,但是陳年看起來並不打算與之硬碰硬,能躲則躲,不能躲卻也不會和他周旋。
但是阿光的渾身就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陳年都已經無處可躲,可阿光還在咄咄相逼,無奈之下,陳年一把將自己身上的黑袍遮擋住臉,隨即竟然和黑暗融爲一體,消失不見了。
阿光目光警惕的盯着四周,“四喜,小心點,他肯定就在暗處看着我們呢。”
四喜點頭稱是,手中握着桃木劍就沒有鬆懈過,可是周圍一點參照物都沒有,放眼看過去哪裡都是一樣的,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陳年的影子,更找不到他到底躲在那裡。
黑暗中,陳年就露出一雙沒有生機的眼睛,遠遠的注視着阿光的背影,這個人太厲害了,而且幾乎勢在必得一定要將他殺死,陳年這些年爲了救老婆耗費了不少精氣,如今早已經大不如前,想要再與之抗衡,也不過是硬撐而已。
不過,陳年也是拿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拉上一個墊背的,他的目光從阿光的身上轉移到四喜的身上,相比較而言,四喜倒是要容易對付一些。
但是四喜的法術正好與陳年的法術相剋,他如果想對四喜動手,那就必須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敵,想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就賭上一把吧。
悄無聲息中,陳年一點點的向四喜的後背靠去,而四喜卻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目光一直都在眼前打量着,手中的桃木劍橫在胸前。
陳年的右手緩緩伸出,漸漸的變成一根類似被燒焦的枯木一般,他的手指都變成鷹爪一般乾癟,指甲尖銳而修長,看起來十分堅硬。
“嘿!!!”陳年低吼一聲對着四喜的後背出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喜察覺到身後風聲,猛然轉過身去,手中的桃木劍也隨之刺出,伴隨着陳年的一聲慘叫他趕緊捂着被切斷的右臂急匆匆的往後面退去。
可是等候多時的阿光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阿光騰空躍起,直接衝到陳年的面前,雙手一連在他的胸口前拍出數十掌,隨着陳年的一道道低吼慘叫傳出,他的胸口硬生生被打出一個大洞,看着胸口前的洞口,陳年緩緩的擡起頭來,想要說話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年的身子重重的往地上落去,抽搐了幾下之後便失去了動靜,隨即身子漸漸的變成一團黑氣隨即消散不見。
轉眼間,四喜和阿光周圍的環境又變成居民樓樓頂,而在最遠處的一個角落中卻是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四喜趕緊衝過去,這才發現被捆綁成一個糉子的趙平剛。
趙平剛嘴裡的毛巾被抽出來後就一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等了半天才緩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都快要把我憋死了。”
“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四喜攙扶着趙平剛正要下去的時候,阿光突然開口了。
“陳年的妻子,在什麼地方?”
陳年看起來那麼深愛着他的妻子,肯定會將他的妻子安置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可是直到現在阿光都沒有看到他妻子的身影,居民樓一共就這麼大,她還能被藏在哪裡呢。
四喜想了想,“這棟居民樓難道還有我們沒去過的地方嗎?”
趙平剛猶豫了一下,這才猛然想起來,“倒是有個地方我們沒去過,不過這麼多年這裡沒人住,估計裡面早就積滿了污水,陳年可能把他的妻子藏在那裡嗎?”
“到底是什麼地方?”阿光的語氣聽着有點着急。
趙平剛趕緊說道:“那就是這棟樓的地下車庫了,不過我聽說因爲位置偏低,這些年下的雨水全都流進地下車庫裡,裡面早已經變成污水池了。”
“在哪裡趕緊帶我去!”阿光急匆匆的說道,可是這樣的暗光卻是四喜從來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