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間的燈,建明父母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片刻之後,建明母親猶豫的問道:“你說,這個先生到底管不管用?”
建明父親翻了個身,背對着建明母親,不耐煩的說道:“那先生是專門管這種人間陰間還有降妖除魔的事情,除了他還會有誰肯幫咱們,不管行不行,先試試再說。”
建明母親無奈的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早上,建明父親還專門給男人煮了兩個紅皮雞蛋,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男人吃飽喝足休息的差不多之後,只見男人一下子站起來,“行,帶我去看看他吧。”
建明父親心中一喜,趕緊帶着男人來到建明的房間。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迎面撲來,嗆的人只想噁心。
房間中的門窗全都是緊閉的,牀上的建明消瘦很多,簡直就跟脫胎換骨一樣瘦的沒有人形,就連他的頭髮也全都掉的差不多了,這哪裡還是人啊,簡直就是一個會喘氣的骷髏。
精瘦男人在看到建明的模樣時,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來這次的事情還真是不好弄了。
“先生,先生您看我兒子這是怎麼了?”剛纔房間中出來,建明父母就緊張的詢問起來。
精瘦男人眉頭緊皺,擺擺手示意現在不要打擾他,建明父母只好忍住心中的擔憂耐心的等待着。
精瘦男人搬來一個板凳,坐在院子中隨手抽起煙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男人一直坐在板凳上動都沒動過,一直等到日頭曬到腦袋頂上的時候,男人才一腳踩扁了已經熄滅的菸頭。
看樣子,男人是想好對策了,建明父母雖然心中欣喜,卻不敢上前一步,生怕打擾了精瘦男人。
等了一會兒之後,精瘦男人便走到建明父母跟前說道:“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們的兒子這次不光是被女鬼纏住,更是因爲你兒子的魂魄自行離體了,看來,我要是想把他救回來,那就必須要先把他的魂魄給叫回來。”
把魂魄叫回來?建明父母對這個詞彙還不能很是瞭解,趕緊追問,“那,那該怎麼做呢?”
“今天晚上我要做法,你們只需要確定整個房子周圍不會被任何人叨擾就行了。”
精明男人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回到自己房間中,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一次也沒出來過,就算是建明父母心中好奇的很,卻也是不敢靠近一步,只能把自己的好奇壓抑在心底,耐心的等待着夜晚的降臨。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精瘦男人一如往常的走出來,吃飽喝足之後,便不由分說把事情交給建明父母。
“你們就負責給我護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許他們靠近我和建明一步,明白嗎?”
看到精瘦男人如此謹慎的模樣,建明父母也是趕緊默默的點點頭,異口同聲的喊道:“先生你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們靠近半步的。”
男人去廚房弄了一碗竈膛灰,在院子中圈出一個大圈,然後讓建明父母給建明換了一身衣服,將他放在圈子裡面,便趕緊讓建明父母出去了。
在建明的前面,是一張長桌,桌子上有熟食有水果,全都是祭品,而且桌子上還有一對白燭和香爐,看來一會兒也是有大事情要做。
建明父母仔細打量着精瘦男人的一舉一動,不過看到男人如此認真的神情,建明父母就算是心中再好奇,也只能強壓住,大氣不敢喘一下。
男人換了一身趕緊的黑色袍子,看起來和黃色道袍差不多,只不過這個黑色道袍的衣領和袖口全都是用金線繡成的,就算是在大晚上卻依舊是金光閃閃。
男人手執三根長香,十分嚴肅的彎腰三次然後上香,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男人卻是站在長桌前,微微低着頭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建明父母滿心好奇,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在他們心中狐疑是不是先生都已經睡着的時候,就在這時,一道無形的風突然在先生的身邊吹起來。
那股風來的十分奇怪,建明父母誰也沒看到那股風是從何而來,卻偏偏就在男人身邊旋轉這個不停,將他的寬大的衣袖吹的都已經鼓起來了,看着十分令人奇怪。
而就在這個時候,精瘦男人也開始有所行動。
精瘦男人從長桌上拿起一個銅鈴,一邊搖晃着圍着建明一邊嘴裡嘀嘀咕咕,聽起來就像是在念叨着什麼咒語,卻又像是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一樣,雖然心中驚奇,可建明父母誰也不敢打擾男人。
漸漸的,男人的腳步越加平穩起來,他微微閉着眼睛,甚至看都不看腳下的建明,就這樣不停的旋轉着,最後唸叨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楚,原來男人就是在呼喚着建明的名字。
躺在地上的建明一開始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甚至連一點呼吸的感覺都沒有,就在建明父母心中奇怪的時候,猛然間建明眉頭一皺,看起來十分痛苦似的,雙手不停的抓撓着地面,似乎很辛苦,轉眼間他的額頭和身上就已經被汗水打溼。
看到這副場景,建明父母雖然心中擔憂卻是什麼都不敢說,而這個時候,精瘦男人已經停在建明身邊,銅鈴就在建明的頭頂上晃動着,而男人嘴裡的咒語也是越念越快,聽起來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建明父母有些站立不穩,眩暈的感覺來的太快了,他們甚至都沒做好準備,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而精瘦男人口中的咒語和手中的統領卻是一刻都沒有停留,統領晃動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建明的臉上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的往地上滾落,而建明的身子也像是一座橋似的弓起來,胸口朝上,腦袋和雙腳在下面,這種姿勢,在他這個歲數不管男女都是很難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