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冥冥有註定 各方求奇花
紅樓劍閣大戰方歇,血瀝妖姬再一次成爲整個大陸的焦點。以一人之力單挑劍界頂尖的宗門竟還能全身而退,這樣的修爲,是怎樣的驚世駭俗呢?就在雪莉離開劍閣之後不久,她的資料很快出現在大陸各方勢力的面前,當然也包括六十年前的那一樁慘案。對於這樣一位心狠手辣更加手段高超的女人,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頭痛,因爲自古以來,女人從來都是直覺勝於理智的動物。於是乎,隨着雪莉的名字再一次天下傳揚,一中無言的默契也在大路上蔓延着:那就是絕對不要去惹這個女人。不僅不能惹,更要好好結交。而且,眼前就是機會:紅樓劍閣似乎正在爲這個女人找一批雪狼。不,該說是一個頭戴雪狼面具,用一把畸形骨劍的高手。如果能夠提前找到這個人,那任何一方勢力都可以在提前佈局的情況下得到利益的最大化。所以,暗地裡,一場尋狼的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了,而六十年塵封的真相,也似乎在冥冥中牽扯着一段宿命,緩緩揭開了神秘面紗。然而,喧囂中大家似乎忘記了當初在殺生道的爭奪戰之中出現的另一大變數。
獸人國王城之中,獸人王子正在密室內劇烈掙扎。他的全身被巨大的鐵環固定在一個純精鋼打製的十字架上,身體由於痛苦而不住地扭曲。他的肌肉一塊塊的凸起,好像要被從骨骼上撕裂一般。經脈隨着疼痛爆裂,使得鮮血肆無忌憚地染紅足下的土地。此刻,他完全成爲了一隻狂暴的野獸,幾乎要衝出眼眶的眼球,宣告着此刻的瘋狂。不過,最令人覺得詭異的是,他此時的右手,那齊肩斷掉的胳膊正一點點重生而出,而且斷臂傷口之處竟然流淌着綠色的血液,就像是粘粥一樣濃稠,散發着讓人作嘔的氣息。“啊!”“啊!”……刺耳的慘叫,讓守在密室之外的比蒙王眉頭緊鎖。王室,自從被魔猿王屠殺之後,只剩下這一點純正血脈了。比蒙獸人族本就不善於繁殖,要是自己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兒,那帝國就真的要完蛋了!“大祭司,你真的確定這樣做可以成功嗎?”比蒙王死死盯着身邊的狐族老者,虎目中滿是對肯定答案的期待。“王,還是那句話,這我無法保證。因爲成功與否全看太子殿下的自身毅力支持。”狐族大祭司躬身道,“根據一百多名死囚囚犯做的實驗來看,那蟲族之首零的殘軀經過移植到了身上之後,確實可以讓其他種族獲得肢體重生的力量。這因該是被其他種族血脈同化造成的結果吧。但是,必須具有無邊毅力,纔可能從這樣的痛苦中闖過來。太子殿下他……”“嗯!”比蒙王猛然擡手,阻止了祭祀接下來的話,道,“比蒙,獸神遺留下的優秀血脈,有着不能言棄的驕傲。我相信我的兒子!他不會令我失望的!”話音一落,卻聞一聲震天獸鳴衝破密室,頓時屋毀地裂,將眼前一切化爲廢墟。“兒啊!”比蒙王大叫一聲,飛身衝入。大祭司也緊隨其後。就在兩人消失之後,一道俊秀的身影冷冷從黑暗中走出了出來。
“哈!蟲族被血脈同化?我看是自己被蟲血吞噬了吧!”封殘輕輕推了推鼻樑上水晶鏡片,一拍魔犬。頓時數不盡的微小異蟲以肉眼難見的形體躲過了守衛,潛入房中。
“啊!”一聲慘叫,獸人王子體內竟衝射出一股龐大的氣浪,將想要近身詢問傷勢的父親和大祭司轟然推出屋外。“哼哼哼哼,現在,我要去下主導權了!”來自體內的另一個聲音,讓這位少年震恐不已。就在此時,狐族祭祀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對,雙掌一開,魔杖玄飛而起,在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法陣,金芒耀目,蓋向太子。“啊!”又一聲不甘的慘嚎,原本在比蒙納蘭臉上隱隱浮現的蟲族面孔乍然消失。太子好像失去了力量的支撐,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
“兒子!兒子!”比蒙王抱着懷中的人,轉頭衝着大祭祀吼道,“這是怎麼回事?剛纔是什麼?”“請王恕罪!”祭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比蒙王咬牙道:“告訴我怎麼回事?”“恐怕是……是……”“是什麼!”“是蟲子的屍體中存在着它的亡靈,想要奪取太子殿下的軀體重生。”祭祀把腦袋壓得緊貼着地面,萬分恐懼王的利爪會撕碎自己的頭顱。“可惡!”比蒙王無論如何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拳打向地面。轟隆隆,整個獸人帝國的王宮隨着狂霸的力量宣泄,竟坍塌了一般,引得王城一片混亂。
良久之後,比蒙王氣喘吁吁的癱倒在地,道:“你起身吧。”“王?”祭祀有些惶恐。“是我爲了比蒙族的驕傲一意孤行,才導致這樣的結果。蟲族這樣詭異的種族,本就太過危險。這件事你早就提醒過我的。”比蒙王此刻站想出了上位者的胸襟,無論真假,都讓大祭司感動萬分,“那麼,有沒有辦法解救呢?”“這……”祭祀看着太子生機全無的一張臉,道,“用一般的魔法,恐怕根本沒沒有機會了。”“嗯?一般?”比蒙王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不一般的呢?”“在獸人典籍當中,曾經提到過天地間三種奇花,是神、魔大戰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寶物,可以解除一切邪惡,挽救一切生機。七色血肉之花,冰靈妙花和無花之花,分別散落在大陸的各個角落。據說,如果三朵奇花聚齊,三品長生珠就會出現。如果長生珠被太子殿下服下,應該……不!肯定可以救他的命的!”“三種奇花?”比蒙王不可思議道,“我從沒有聽過大陸上有這樣的東西。”“我以前也不相信。”大祭司道,“可是不久之前,風道莫問劍被藍冰水少重傷,生命垂危。藍冰水少爲了彌補過失,親自尋找救他的方法,結果得到一朵用千萬魔族之血滋養而成的血肉之花,居然填補了莫問劍身上的創傷,讓他完好如初,甚至修爲大進,這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與獸族記載中三大奇花的記載非常吻合。所以,我大膽推測,三朵奇花確實存在。更有甚者,記載中說血肉之花是最晚成熟的。而且與另外兩朵有某種奇妙聯繫。一旦血肉之花綻放,很快大陸上就會迎來三色奇花共聚的盛事。”“百花會!”獸王霍然而起,虎目中精光難以掩飾,“既然如此,你還在等什麼?立刻派人去百卉城,務必幫本王把三朵花全部弄來。”“血肉之花已經融入莫問劍血脈之中。要是強取,恐怕……但是我現在用狐族秘法壓制太子體內的蟲族亡魂,時間最多也就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內,如果我們沒有找出辦法,那……”“沒有如果!風道莫問劍,必要的時候和一劍止戈決裂也在所不惜!”“是!我狐族願意承擔這項任務,不惜一切代價!”
與此同時,另一邊,一劍止戈之內,風道莫問劍正在與門人切磋着各自的心德。來自大陸各方的武者,以劍爲主,萬法共存,將整個山谷變作了一片只爲武道而存,彼此和諧共榮的人間樂土。就在此時,一道詭異的落雷轟然而下,激盪整個山谷。一劍止戈頓時遭受衝擊,山巒崩碎,引得門內警鐘連敲,響徹四野。冥冥中,似乎預示着殘酷的變數,正悄然降臨。
“嗷!”一聲壽命,只見勁紅的迅影飛騰而起,在雷電的羅網之間不斷穿梭,將落雷引向山腳之下,保護着山崖峭壁之上的石窟。洞內,一人靜坐,神態數變,周身滾滾血煞之氣卻是難以遏制,從洞口傾瀉而下,將整座山谷變得寸草不生。“剛琳?嗨!劫數啊!”莫問劍一聲哀嘆,御劍而起,就在接近洞口的剎那,龐大的邪氣充溢而出,轟然將他震退數十米!眼前,聖氣不存,魔氛繚繞。迷濛間,驚現惡鬼身影。眼前之人,爲何再次墮入魔身?曾經大陸的噩夢,血鬼不堪的傳說,在沉寂了許久之後,真的無法擺脫命運的擺弄嗎?“呈現在他根基不穩,喝,刀劍莫問!”莫問劍當機立斷,精妙劍招夾帶龐然清聖之力一擊而出,散入洞中。“喝!”洞中之人似有乾癮,雙掌運化,掐決以抗心魔,頓時周身聖氣流瀉而出,將魔氛驅逐而出。“額……噗!”一口鮮血,行非善身形頹然倒落,卻是心力交瘁,再難支撐。
“門主,究竟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已經壓制住魔性了嗎?”一名刀者問道,“難道血鬼要再現嗎?”“不,只是非常危險而已。”莫問劍給行非善號了號脈搏,道,“涅槃三式,乃是對應紅潮血鬼‘迷途三招’所創,藉此強化行非善意識,以對抗鬼性。此刻,這三招即將功成,血鬼的心念也開始極端反撲了。”衆人問道:“那該怎樣辦?”莫問劍苦嘆道:“當初一劍止戈地脈被狂戰士武尊破壞,導致一段時間劍脈逆流,聖氣轉化爲魔氛,竟讓本該被劍聖殘留意志壓制的鬼念得到了強化,竟然反壓人相。現在的狀況非常危險。我以一身修爲也就只能幫他穩定在自我交戰的狀態。如果一月之內找不到辦法,行非善不存,紅潮再臨。”“這……”衆人頓時錯愕。一劍止戈向來堅持天下三千法門共存共榮,當然沒有在這個時候把人家扼殺掉的念頭,這有損於他們一貫的宗旨。所以,爲今之計,只有找到能夠剋制血鬼的神物,纔有可能挽救行非善。就在此時,一人忽然說道:“咱們門中雖然多有高人,但是說道藏書之豐,消息之廣,哪怕是末世劍宗和我們加起來,也比不上紅樓劍閣。不如門主親上劍閣,以您與龍靈兒夫人之間的數面之緣和我門與劍閣之間的香火情,這個忙她想必不會拒絕。”“對啊!”行非善喜道,“這樣的話,找到醫治方法不是難事。你們看好血鬼,如果有什麼異變,就傾全門之力壓制。我去去就來。”
其實,靈兒很是看不慣封刀莫問劍,因爲作爲劍者,他偏要刀劍同修。不夠純粹的問道之心,讓劍閣無法接受。但是這個世界的武道一途,從來沒有“必然”兩字。得知一劍止戈門主親自造訪,靈兒還是立刻擺開了陣勢隆重地迎接了一番。不需多餘的客道,莫問劍直接說明了來意。靈兒聞言一震,卻也不敢敷衍對方。一來,血鬼之事處理不好,確實會貽害天下。其二,當初可是我親自下令讓一劍止戈度化血鬼的。靈兒怎麼也不能讓我的心血白費不是?思索良久之後,靈兒沉聲問道:“門主,我的人品,不知你相信不相信?”“宮主什麼話!”莫問劍驚道,“宮主掌管劍界刑律,您的正直毋庸置疑。”“不久之前,血瀝妖姬挑戰劍閣,我本着化解恩怨的念頭,才暗中放手,讓她能夠闖過三關。但是現在……”靈兒咬了咬嘴脣,沉聲道,“在決鬥之中,她的身體內曾經閃現過一股強大無比的聖潔力量,是一株冰花,我看得出絕不是凡品。如果你能夠得到那一朵冰花,用來壓制血鬼的血煞之氣,那行非善應該還有機會。其它的寶物或者功法,如果需要和人體磨合,需要的功力和時間都是問題。唯有那一朵奇花,植根在人體內不知多少歲月,我想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門主你相信我的誠意不是在挾私報復,那就去找血瀝妖姬吧。”“嗯?冰花?”莫問劍摸着心口道,“這段時間,我體內隱隱升起一股莫名心悸,莫非是血肉之花與冰花之間某種牽引嗎?嗯!多謝宮主。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事不宜遲,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