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芳兒涌清淚 軍神遇丹兒
酒足飯飽,我輕輕擦拭着女兒油膩膩的小嘴,笑道:“比家中的飯菜如何?”落塵將小臉在我的肩上狠狠一蹭,嘟囔道:“我願意用整座酒樓換家中一碗白米。”“呵呵。”嫣然笑道,“若如此,那少爺定然會賠本的。小姐啊,你那一碗白米,足可以換上一片國土有餘!”落塵小臉一紅,朝着阿姨一吐舌頭。出門,一步步自樓上走下,卻是迎來滿堂驚異的崇拜目光。除了我們三人的容貌氣質之外,更是方纔一曲天樂,傾醉衆人。老闆迎上來,滿面堆笑,道:“貴客,方纔仙樂繞樑不絕。佩服!佩服!”我點頭示意,卻見此人雖然體態偏胖,卻是福相,五官面相有聚財之狀,不禁笑道:“呵呵,多少銀兩?”“哦,不多,不多。”他應道,“方纔的曲子值萬金。我怎麼可以再要大人的錢呢?這一頓便算我請客了。”“哈哈……”我笑道,“如此,我贈一句批言。三日後,自會助你。”“哦?請先生賜教!”我輕輕拍了拍落塵的背,閉目道:“你本俗人,當言俗事。你且聽好:素衣揚塵臥雲翳,金蟾鳴珠匿潛峰。切記!切記!”言罷,輕輕一步,踏出萬般雲蓮,異香飄渺之中,卻是蹤影難尋了。只留下一衆目瞪口呆的賓客與反覆唸叨着那句批言的老闆。誰承想,三日後的清晨,他的好友邀他同遊雲海峰峰頂,不料他獨自醉倒在了峰上的酒肆內。夜半,酒醒之後的他恍惚聽到了蛙聲。猛然想起批言,起身尋覓,竟是在山中發現了聚寶金蟾銜珠而鳴,一路追至山澗,終於追到了手。不久成爲一代富豪。遂代代供奉那位奇人。
我與嫣然回到家中,見幾位女子正在前廳擺弄花木,便開口打招呼道:“舒兒,紫星,素女……”“少……少……少爺?”三女竟是忽然面色緋紅,明眸含羞,轉身而逃。直把我們三人驚得目瞪口呆立在當場。我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地問紀才女:“怎麼回事?”紀嫣然尷尬一下:“你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忽然,她滿目狐疑的盯着我問:“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女孩子的事吧?看你把人家嚇得!”“咳咳咳……我是這樣的人嗎?”我眼角狠狠一抽,“再說了,早上出門還好好地呢!”可是懷裡的雪羽落塵毫不給面子,居然幸災樂禍地拍掌笑道:“哈哈!哈哈!爹親是壞蛋!爹親欺負小姑娘!爹親……嗚嗚……”我一把捂住她不安分的小嘴,氣道:“臭丫頭,現在夠亂了,還跟着起鬨。走啦!”嫣然泯然一笑,快步跟上。於是乎一路上……“杳夢,你……”“啊!少……少爺,啊……”轉身而走。“那個月若你……”“少……少……少……”這位連“少爺”兩個字都沒有說完便目色迷離,難以言語了。“嘿,那個萱仙,芳兒小姐她……”“少爺?你怎麼……怎麼……”如此,我一路走來無論遇到哪位女子都是一副羞不自勝的模樣逃的逃,暈的暈,真是極度的怪異。就連剛纔還在起鬨的落塵和嫣然,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短短几個時辰,家裡的女孩子怎麼全都成了這模樣了?中邪了?我們三人哪裡知道她們因爲明晚的事估計要整夜不眠呢!
終於千辛萬苦來到後院,芳兒正在修剪一株“玉悸鵑”,頭也未擡地道:“風,替我遞一把小一點的剪子過來好嗎?”落塵懂事的把剪刀送上。“那個剛纔……”我剛要開口問,芳兒話音一提,笑道:“落塵真是懂事。告訴乾孃,想不想去紅樓中玩玩呢?”“啊?去雲裳乾孃那裡?”落塵一愣道,“雖然我很想去,可是我想好好陪着爹親。以後……”“不久之後,紅樓有盛會。所以幾天後那裡就會封閉。以後可能沒有機會了。難道落塵你不想提前去參觀一下嗎?”“這樣啊,那……”落塵咬着手指還在猶豫,芳兒一劑猛藥投下:“本來想讓落塵當嚮導,到時候帶着你念叨的參加盛會的那位哥哥參觀遊覽,可惜啊!”“我去!”我終於找到機會插嘴,在此輕聲問道:“芳,剛纔我……”“嫣然啊。現在嫣嫣妹子在偏房等你。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去一趟吧。”“好的。”紀才女應了一聲,轉身去了。我看四下終於無人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問:“芳,剛纔他們……”“哈!一傷,你在嗎?”依舊的從容淡定,她輕輕剪下一縷細枝,輕聲問道。於是乎天機紅顏款款而來,披髮赤足盡顯妖豔之姿,粉頰朱脣傾蕩魅惑之態,頓時驚豔非常。“小姐,你找千尋一傷有事嗎?”“嗯,我中午想喝一些清茶。你去後林梅園中的不化瑩峰上取一些乾淨的冰雪會來煮茶吧。”“是!小姐。”千尋一傷朝我飛了一記媚眼,轉身搖曳着腰肢而去。我嘴角抽搐地歪過頭看着遠去的背影:“她……她怎麼好像……好像……即使穿得再暴露,她平時也沒這麼……那個,芳兒,你們究竟……”“善柔姐姐……”“夠了!”終於忍不住,於是乎,我爆發了!“芳兒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我高聲一喝,頓時,“叮噹”一聲輕響,剪刀落地,佳人難以置信地擡頭,渾身顫抖地捂着心口:“風……風……你……你吼我?你……你……嗚啊!嗚嗚嗚……”芳兒雙眼一紅,頓時淚如雨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正要上前安慰,卻不料善柔循聲而來,芳兒順勢一頭倒在她的懷中,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嗚嗚……柔姐姐……風他……他吼我!嗚嗚……從小……從小到大,他連……連重話也沒有過一句。可是他今天……嗚嗚嗚……”善柔把妹妹的小臉埋在懷中,冷眼怒視着我。我急道:“對不起!善柔我……”“哼!和我說‘對不起’?”善柔的聲音更冷了!我頓時手忙腳亂:“不是!不是!芳兒我……我真的是……”“芳兒妹妹不顧一切的隨你,你這樣對她?留着話,摸着良心對自己吧!哼!”善柔怒哼道。芳兒一把拉住她的衣衫:“算了姐姐,風是無心的。我相信他不會再犯了。”我如聞仙樂,連聲說道:“對對對!我是無心的。剛纔我昏了頭!芳兒你原諒我好嗎?”“嗯!那你呆在這裡好好想想吧。”善柔與妹妹對視一眼,轉身相依着去了。我呆愣良久,忽然猛然一醒:“不對啊!剛纔我想問什麼來着?芳兒!芳兒等等我!”
秦國,異人的密室,軍神緩緩摘下面具,俊朗不凡的面容頓時讓秦王老淚縱橫。“政兒你……”“父王!”嬴政深深一拜。雖然眼前的人自己沒什麼的感情,可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受得了自己的一禮。“好!好!”異人一把扶住面前的少年,“這些年來你吃苦了!是父王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啊!是我沒保護好你們!”“父王言重了。”嬴政低聲應着,心中卻是冷笑:“哼哼,我和我娘受盡屈辱的時候你在哪裡?要不是老師,我恐怕早就死在邯鄲了。你沒保護好我們?哈!你何時想起要保護我們娘倆過了?”“政兒!軍神!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大秦的太子!”異人興奮異常地放聲笑道,“我大秦果然福澤齊天!對了政兒你的老師……”“老師說,在我恢復身份之前,我們少單獨見面爲妙。父王,時辰不早,我久在宮中,恐人見疑。告退了。”嬴政插嘴道。隨即轉身而去。異人呆立當場,顫聲苦嘆良久:“嗨!你還是在怪我嗎?政兒啊!無論你是否怪父王,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因爲你是我大秦的希望。本想和你談談明早的事,看樣子,只有爲父一人去承擔了!”
果然,第二天,朝堂之上,羣臣覲見。呂不韋朗聲奏道:“大王,臣有本奏。”“講。”異人面無表情道。“自軍神大軍龍刃如秦以來,尚未編制,長期駐紮於咸陽之內,恐生變故。老臣懇請將龍刃與軍神暫時交給我調配。等選好了編制再……”“胡說!”呂不韋話音未落,徐先喝道,“軍神治軍嚴明,龍刃更是軍紀如山!與民秋毫無犯。呂相爺這麼說,難道你認爲你比軍神更能治軍嗎?”呂不韋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就碰了一鼻子灰,臉色頓時鐵青,沉聲道:“本相攻城略地不及軍神萬一。可是治軍嚴明,自認不輸於任何人!我手下蒙鰲將軍可是……”“哈哈哈哈……”話音未落,朝堂一角頓起不屑的笑聲,只見陽泉君滿臉鄙視道:“呂相爺,不知二公子呂雄被火雲仙子善柔懲罰的事,相爺是花了何種代價才真正了結的因果呢?哈!一屋不掃掃天下,相爺不愧是大秦之棟樑啊!”“陽泉君你!”呂不韋正要破口大罵,卻不料異人一聲怒喝:“夠了!呂相爺,朝堂之上,注意分寸!”“是!大王息怒。老臣失禮了。”異人狠狠一合手上的奏章:“此事不必再議!龍刃歸軍神統領,獨立成軍,負責我咸陽的城防!調蒙鰲將軍去函谷關鎮守!就這樣!退朝。”“什麼?”呂不韋簡直不敢相信急的耳朵!咸陽城防,這個職位他花了多大代價才弄到手的,怎麼能……於是他不顧一切高聲叫道:“大王且慢!大王,城防之事非同小可!軍神初來乍到,更兼兇名遠播,恐怕不妥。我手下的蒙鰲將軍……”“夠了!‘你手下的’蒙鰲將軍?哼哼!”秦王怒氣衝衝甩下一句,拂袖而去。留下滿臉陰狠嫉恨的呂不韋和神態各異的百官。退朝途中,徐先朝着陽泉君一拱手:“哈哈,君上,真是多謝了。”“哪裡哪裡。”陽泉君笑道,“值得浮一大白。哈哈!不知軍神現在何處。不如我們邀上他共聚一醉如何?自他來秦,一向有失親近啊!”“哈哈哈……”徐先放聲笑道,“現在找他,那恐怕你真的再難和他親近了?”“哦?爲什麼?”“嘿嘿。”徐先湊到他的耳邊,輕言道,“人家佳人相伴,你湊什麼熱鬧?”
原來爲了準備兩月後的鋒海盛會,軍神暫時是不必上朝了。如今,在鹿公的府上,面對兩個女子像是透視一般上上下下打量,軍神如坐鍼氈,面具之下的面部肌肉直顫。終於,他再難忍受這樣的尷尬,起身施禮道:“兩位姑娘,不知……”“啊!軍神!軍神啊!”鹿丹兒本就是雙目迷離,聽他一句話簡直是渾身骨頭髮軟,癡癡道,“我崇拜你啊!我……軍神!我喜歡……”說着,居然情不自禁倒在了他的懷中,頓時嚇得他不知所措。原本以他的個性,這樣花癡他一掌就拍飛了。可是這個鹿丹兒,居然讓他生不出一絲別樣的感覺,只有滿腹的柔情充溢而出。於是鬼使神差之間,連軍神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手已經摟住了少女的纖腰。“咳咳咳……”琴清重重咳嗽了幾聲,緩緩起身,玉容收斂,秀目一閉,右手緩緩一擡:“既然軍神是客。那麼,有什麼疑問,先請吧。”“嗯……”軍神頓時一陣惡寒。這剛剛還像看獵物一樣打量我,怎麼着臉變得也太誇張了吧!於是狠狠收心,沉聲道:“敢問,聖童大人讓我來這裡見的人,是誰呢?”“咳咳咳……”琴清再一次咳嗽了一陣。軍神不敢置信地擡起頭:“難道是小姐你?”“當然是我……嗯……的弟子了!”琴清面色頓時一陣嬉笑,“就是你懷裡的那一位。哈哈,你手裡的玉牒就是那個人給的信物。你明白嗎?”“你是說,這塊玉牒……她的?這樣的話,老師的意思,難道是……”軍神低頭看着倒在懷中,面色緋紅的女孩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