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冥王逞驕狂 試探醞殺機
一招撼千人,銀翼法神強勢壓境,頓時戰況逆轉。銀翼軍團的旗幟飄揚在不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宛如奔雷,震攝衆人之心!“老孃我就站在這裡,不閃不避,一招,來吧!”奶奶輕挪一步,足下站定,高舉法杖,立時怒濤掀居浪,狂風走八荒,聖耀明明照大千!斯非亞和影月飈對望一眼,心知已無退路,頓時各逞其能!“哭葬千古的哀傷,聽我召喚,在塵世中劃開絢麗的旋律,再寫死亡的神話!風嵐,怒爆!”法杖光暗閃爍象徵魔力摧至頂峰。爲求生路,影月飈也拼盡畢生鬥氣:“暗度血冷斬!喝!”兩人領頭,背後法師劍士均是催動極招,只待匯流,便是撼天一擊!
“保護主人!”聞訊衝來的銀翼軍團紛紛亮起兵器,爲首一人體格健壯,穿着厚重的鎧甲,頭盔遮住了面部,右肩袒露,紋着猙獰的魔臉紋身,高舉着一口巨弓,張弓搭箭道,“以多欺少!給我死來!”“住手!不準過來!”奶奶右手向後一擋,千米之外的軍隊令行禁止,頓時止住了腳步。“母親!”三叔心頭巨震,顧不得大伯的恩怨,焦急呼喊道,“快現出你最強的狀態!”三叔話一落,邊上的銀翼飛馬掙脫繮繩沖天而起,震動雙翅,在奶奶頭頂上空仰天嘶鳴。緊接着,便是聖光大作,懾人耳目。就在光芒散去之際,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已不是法神,而是大陸當前最頂尖的強者,銀翼冥王!
再現塵寰,冥王威能節節攀升,面對千人合招與震天的喊殺聲,竟還要更勝一籌!只見眼前的女子身着銀色鎧甲,頭頂獨角戰盔,面具猙獰可怖,甲冑通體雪亮。而冥王背後,兩張鐵翼一展,更是寬約數丈,凜凜寒風,隨着翼展抖動,宛如摧枯拉朽,橫掃四野!“就算她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我們所有人!”影月焱咆哮道,“想活命的就用盡全力!”奶奶沙菲爾嘴角微揚,面具下傳來輕蔑的一笑:“天真!喝!勾魂之刃,鎖魂之刀!”語一落,翼展頓時收縮,再次展開之時,兩件寒光凜凜的神兵出現在冥王兩側。奶奶手持刀劍,在胸前交叉:“來!”對方也不含糊,千道魔法鬥氣,各種屬性,不同強弱,最不穩的結合,最可怕的爆破,迎面撲來!刀劍相擦,頓時火光水光相互交融,映襯冥王威武相!“轟”的一聲巨響,山河崩潰,鬼神遭殃,方圓百里之內同受感應,地脈震裂,一條鴻溝宛如無底深淵,千里綿延!沖天煙塵,昏蔽日月。雙方首當其衝,更是雙雙遭受巨力摧殘!對方千餘人馬,根基淺薄者,頓時血肉橫飛。修爲偏高者,立時震飛現場。饒是冥王修爲通天,也是忍不住後退一步。隨即,便是驚人之舉!“喝!給我停住!”高聲嬌喝響遍全場。只見這位高傲的強者刀劍同指背後大地,狠狠掃下,劍神修爲劈開地脈。隨即,奶奶運足全身鬥氣,背後更現天馬嘯日之景,雙足猛然發力,周身承載的強悍攻擊全數被卸入地表之下。頓時腳跟之後的地面下陷百丈,落石之聲滾如驚雷,遂成懸崖峭壁!藉由這次卸力,奶奶周身一鬆,再退一步,便堪堪穩住了身形。三步之約,顯然對方落敗了!
塵埃落定,一片狼藉,以及,無法改變的結果。冥王面前,滿地哀嚎,以及與黃沙混淆的鮮紅。森林已然消失,四周只剩埃土。“天下見證,冥王之威!”高舉刀劍,囂狂不可一世的女梟雄鄙睨天下,遠處的銀翼軍團紛紛下馬,拜伏在地,齊聲高呼:“天下見證冥王神威!天下見證冥王神威!天下見證……”正在得意的奶奶猛然想起一事:“不好!”一聲驚叫,霎那回身,卻見剛纔驚天動地的交火萬幸沒有傷及自己的家人。可是令她萬分詫異的是,一道由藤蔓拉成的巨網橫在車隊跟前,如此稀疏的防禦,竟能保衆人毫髮無傷!“嗯?”奶奶眉頭一皺,眼中閃過詫異,“難道還有高手在此?”收回兵器,周身光芒一閃,退去冥王武裝,變回絕代佳人的奶奶正要伸手觸摸眼前的防禦,周圍空間卻無端一凝,好似被寒冰凍住,所有目光,全被強行定格在了一個焦點之上——一片紫色花瓣緩緩飄落。
“幻似真,答非問,俯仰千秋一夕夢。亂亦正,死或生,湔雪蓮風不落塵。”隨着花瓣飄落,詩號聲起,周圍,無論修爲高低,全數不得動彈。就在蓮瓣沾地剎那,奶奶身子一鬆,剛剛千軍當前色不該的女中豪傑竟是一個踉蹌,滿面驚駭之色。而眼前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衆人,各個口噴鮮血。與此同時,紫光席地鋪展,變耀四方,所過之處,參天巨木拔地起,冉冉秋菊傲寒生。不僅是森林恢復生機,就連剛剛被摧折得面目全非的地脈,竟然也奇蹟般的接上了!蓮瓣之上,紫色虛影手託蓮花,華麗再現。絕代風姿,看的周圍人一陣炫目。便是剛剛的冥王,也絕沒有眼前之人難以比擬的氣質!而這景象,更看的教廷和影月家族的人馬直想自盡。這是光明神拋棄了他的信徒嗎?區區一個小任務,竟會引出這麼多怪物!自己真是坐井觀天了!
“在下蓮風不落,有緣幸見銀翼法神。幸會,幸會!”虛影向着奶奶躬身一禮,直讓她受寵若驚,趕忙回禮:“您是高人,我自愧不如,不敢當此大禮!”她身邊的那匹銀翼飛馬竟也靈性十足地點了點頭,樣子甚是可愛。虛影笑道:“當得當得!此事由我而起,應當由我了結。”“嗯?”奶奶不解道,“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們明明是針對傲月而來。您不是傲月家族的人,怎會相干呢?”“呵呵,沒關係,沒關係,你就當我愛管閒事好了。”我面上微微一笑,落在奶奶眼中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溫暖,可是轉身面對斯非亞的時候,卻是彷彿地獄惡魔勾魂的獰笑,“教廷的人是嗎?”“我……”“你不必開口,只要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回去原原本本告訴教皇!第一,蓋歐扎克的私生子當街調戲女子,是我所困。第二,你們的紅衣主教是被我留下的陣法廢除了修爲,間接慘死。第三,你們的教堂是我一時興起,滿門屠殺。哈,真是讓人回味的血色。十天後,聖山頂峰,王者爭鋒,我親自一會光明教會當世最強者!至於傲月家,告訴教廷,這是一場你我之間的遊戲,我不想牽扯他人,更不願我的對手牽扯他人。否則,我的怒火,教皇他承受不起!好了,接下來的事,銀翼法神,交給你了。”言罷,“嘭”一聲輕響,人影消散,滿場幽香,蓮瓣化作一封紫色的書函急射而出,飛落斯非亞手中,上面鮮紅的“戰”字分外刺眼奪目,竟是向教皇下戰帖!奶奶被眼前的異象再一次震撼了。如此詭譎的魔法,曠古未聞,看字自己還是差的太遠了。她定了定心神,對躺倒一地的人冷笑道:“教廷的人既然接到高人命令去下戰帖,呵呵,我不能駁他的面子,你們的手臂暫且記下,離開吧!”“謝謝!”“謝謝開恩!”衆人互相攙扶,艱難地站起,奪路而逃,生怕那人反悔。影月飈見狀,也想轉身,不料背後殺氣衝射而來。“準你走了嗎?”奶奶冷笑着轉身,“影月家族,據我所知這刺殺是第二次了吧!該給你們一個深刻教訓!喝!”她一聲怒喝,“水紋刺!”語一落,無數水刺無端射出,直刺衆人身體,尤其是在右臂之上。衆人只覺鑽心劇痛,手臂全數被扎的千瘡百孔,骨碎如粉。更可怕的是,臉面上竟被紋上了文字!“銀翼不出,小丑稱王。影月終落,豈敢囂張!”血淋淋的字跡,是疼痛,更是羞辱。“滾吧!我不想聽哀嚎聲!”慘叫不及出口,已是一道磅礴巨力夾帶滔滔洪流,把一幫人全數衝往了不遠處的安培拉。如此一來,這份恥辱必定在短時間內流傳到大陸每一個角落。
馬車之中,一片嬉笑。其實剛剛奶奶出現的時候,我便已經回來了。此時,蕊芳拉着蘭兒和莎莎戲耍道:“看到沒有,少爺又開始嚇唬人了。嘻嘻,真是有氣勢!”“蓮風不落。”蘭兒會心一笑,“這個身份倒是好用。以後更會是一招妙棋的!”“妙棋?如何妙法?”我的笑問道,“我的軍師告訴我好嗎?”“在這十年之中,小夫君必定會有需要親手結局的麻煩事,這個身份正好行走大陸。其二,最關鍵的一點,十年之後,當少爺身份揭曉,便不需再去立威宣傳,如此的震撼,足夠小夫君你放開手腳了!”“嗯!很好很好!”我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要給教皇什麼樣的見面禮了。一分絕對的大禮!哈哈……”莎莎跑過來道:“哥哥你爲什麼不去和奶奶相見呢?”“咳咳。”我稍稍咳嗽了一下,“現在我是嬰兒,還不會說話,明白嗎?嘻嘻。”微微一笑,躺在蘭兒懷中的我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再不管窗外之事了。蘭兒深深望了一眼正與三叔相對無言的奶奶,關上了窗戶。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突然被敲響了。“進來。”蘭兒抱着我的手緊了緊,微微沉吟道,“該來的,總歸要來了。”果然,奶奶攀上車子,側身坐到一邊。“婆婆。”蘭兒話音一落,只覺手臂一痛,她以大伯妻子的身份行禮,讓我心中頓時不快,狠狠掐了她一下。蘭兒心中因爲我的在乎一陣甜蜜,低頭衝我甜甜一笑。“這就是我的孫兒啊!”奶奶慈愛道,“快讓我抱一抱吧!”她溫柔地接過我,眉開眼笑道:“真是太漂亮了!就像小天使一樣!真不愧是我的孫兒!星芒。星芒啊!燦若星辰的你,一定會是全大陸最幸福的孩子的!”說着,她在我額頭上淺淺一吻,紫羅蘭的清香鑽入我的鼻孔,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溫馨開始盪漾。“你……”奶奶話到嘴邊,目光卻落到莎莎和瑞芳身上,“我和蘭若絲有一些話要談,不知兩位姑娘……”“我們先離開了。”蕊芳一把抱起莎莎,飛身跳下了馬車。“她們是誰?”奶奶問道,“車隊裡怎麼會有兩個精靈的存在?”“老爺子安排的,我不清楚。”蘭兒端起一杯紅酒,輕輕一晃,喜怒不形於色道,“婆婆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奶奶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了?他的事……”“我知道所有我該知道的事。”蘭兒面露一絲微笑。奶奶聞言,頓時臉色一片陰沉,貼着她的胸口,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有些紊亂的心跳:“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蘭兒微微皺眉,沉吟片刻,開口道:“您究竟有什麼要求,說吧。我無一不從。”“我想知道你的選擇。”奶奶死死盯着蘭兒,蘭兒卻沒有擡頭,轉動着手中的酒杯,酒水如鮮血一般盪漾:“我不想選擇任何事。過去的事,就讓時間洗刷一切。”奶奶聞言頓時一陣冷笑:“你要是人類,我會勉強相信這些話。不過很可惜,以對愛執着聞名的精靈人族,在沒有找到新的愛情之前,你的話是何等虛僞。現在,我要求你,必須給我答案!”蘭兒秀眉一蹙,無奈道:“您的意思,決定我的選擇。在您面前,我只有接受命運。不是嗎?”“呵呵呵……”奶奶抱着我冷冷輕笑,“蘭若絲你還是一樣聰明啊!這麼聰明的你,不會猜不到一個母親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兒和孫子,作出任何行爲都是可能的,無論道德還是神明都無法約束!對嗎?”蘭兒握杯的手猛然一緊,水晶杯竟是遍佈裂痕,酒水卻沒有溢出,只是激烈翻滾。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眼望着奶奶,沉聲道:“你對柔月妹妹做了什麼?”“與其關心她,不如關心你自己吧。”奶奶面色更是陰然,酒杯的變故自然逃不過法神的雙眼,“你隱藏的很深嘛!那麼,更加留你不得!”語一落,周圍氣氛一凝,殺意充斥整間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