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不願意,楚樂媛還是被江雪茵拉走,帶回房間。
須臾,楚喬將房門關好,撿起地上的抱枕,倒在牀上。
手機還在嗡嗡振動,楚喬盯着那個人名,輕蔑的笑了笑。他沒完沒了的打電話爲什麼?是告誡她不要惹怒他的佳人?
掛斷電話,楚喬發出一條短信,手機很快安靜下來,她卻一夜無眠。
翌日來到工作室,楚喬收到一個快件。她拆開後,取出裡面的抱枕,抓起剪刀狠狠剪碎。
這是她的東西,就算要毀掉,也是她親手。
蘇黎和許可兒退避三舍,不敢招惹。偏巧有不怕死的,愣是往她眼前鑽。
權晏拓再一次出現,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到底要怎麼樣?”
男人上半身靠着椅背,盯着她陰霾的臉色,笑道:“楚喬,你是嘴硬重要?還是看着這裡關門重要?”
毫不留情被人戳在痛處,楚喬眯起眸子,直言道:“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權晏拓低低一笑,深邃的雙眸閃過精光。
通透的落地窗明亮,辦公桌上擺着咖啡、水果、點心,蘇黎就差把工作室洗乾淨,獻給那個男人。
權晏拓神色慵懶的坐在轉椅中,雖沒說話,可嘴角隱隱透着笑意。
那抹盪漾的笑,看得蘇黎熱血澎湃,狗腿一樣忙前忙後。
楚喬無奈的嘆了口氣,示意她適可而止,士氣先輸掉,後面的談判怎麼進行?
“呵呵,你們慢談。”蘇黎微微一笑,拉起許可兒躲進休息室。
窗外的陽光明媚,能夠照亮世間每個角落。楚喬看不透對面男人的心,她必須小心翼翼,生怕跌入陷阱。
楚喬挺起腰桿,氣勢絕對不遜於他,“權氏已經給季氏投資,爲什麼還要給我們投資?”
她可不認爲,自己這間小工作室,能被權氏集團看中!
“給季氏投資,那是權氏出錢。”權晏拓端起咖啡喝了口,劍眉輕蹙,咖啡里加糖的數量不夠,他不滿意的放下杯子,不會再碰。
楚喬發懵,質問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權晏拓往後靠坐,雙腿交疊搭在桌上,沉聲道:“這次是我出錢,個人投資。”
個人投資?
楚喬臉色微變,心中的戒備更甚,“什麼意思?”
平時看她有幾分聰明的,怎麼笨起來和那些女人差不多!
男人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道:“這是一百萬,工作室的具體運作我不參與,明年的今天,你要還我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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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赤果果的陷阱!
楚喬沉下臉,怒聲道:“明年還你一百萬?那我還不如去借高利貸!”
“高利貸?”權晏拓看向她的目光染笑,滿眼不屑道:“高利貸也不虧本,能把錢借給你?”
靠!
楚喬忍不住爆粗口,她咬着脣,臉色鐵青。這個男人不毒舌,會死嗎?!
生氣歸生氣,現實確是如此。如今沒有資本揚眉吐氣,她只能忍氣吞聲。
“怎麼樣?”權晏拓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挑眉問道。
如果拒絕,也許時顏真要關門。可要是接受,楚喬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明年要是還不了錢呢?”楚喬琢磨半天,突然冒出這句話,連她自己也嚇住。
權晏拓劍眉輕佻,銳利的雙眸望向她的眼睛,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沒錢?肉償!”
“……”楚喬眼底一沉,瞬間繃起臉。
有時候,權晏拓感覺,逗弄她挺好玩的。看起來她很強悍,但糊弄不住別人的話,放在她這裡卻很受用!
雖是躲進休息室,但蘇黎那雙耳朵一直立着。她聽到這話,急忙小跑出來,生怕楚喬變臉,把財神爺氣走!
“喬喬,”蘇黎將人拉過來,低聲訓斥道:“這麼好的條件,你倒是快點答應啊!”
“好?”楚喬皺眉,想起他最後那句話,全身泛起寒意:“那你答應吧。”
這叫什麼朋友啊,幫着外人一起賣她?!
蘇黎鼓着腮幫子,心想她倒是想啊,可人家權爺又沒看上她!
“不答應?”見她愣神,權晏拓語氣沉下來。
“不是不是!”蘇黎擺擺手,伸手掐了下身邊的人,目露厲色。
威bi利誘下,楚喬不得不屈服,她咬着脣,悶聲道:“好吧,那我們籤合同。”
聞言,蘇黎立刻讓許可兒去準備合同,她去套關係。
權晏拓不喜歡和生人說話,幾乎都是蘇黎自言自語,但她還能笑得一臉燦爛。
辦公桌前,楚喬盯着打印出來的合同,詳細檢查一遍後纔算安心。她瞥了眼笑得花開的蘇黎,暗暗惡寒,這丫頭又犯花癡!
幾分鐘後,簽好合同,權晏拓把支票留下,同時也留下句話:如果錢不夠,他還可以追加。
艾瑪,這種好事,徹底擊昏蘇黎,她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老闆慢走。”男人出門前,蘇黎拉着許可兒,有模有樣的送別。
楚喬抖了下,對於這個稱呼,只覺五雷轟頂。
權晏拓轉身盯着發呆的人,顯然在等她開口。
可楚喬沒搭理他,眼睛盯着腳尖。
站在一邊的蘇黎看得心急,擡手推了她一下。
楚喬猛然擡起頭,恰好撞入男人幽深的眸子裡,那淺淺的笑與寵溺,再度讓她迷失。這廝又來迷魂術?!
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權晏拓也沒爲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擡,狠狠點在她的額頭上,道:“就你不上道!”
望着他走遠的背影,楚喬捂着腦門,鬱悶的想:她怎麼不上道了啊?!
縱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有了這筆錢,楚喬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下,能夠喘口氣。
時顏在設計方面最具優勢,她們三人各找關係,希望能夠博得哪家公司的青睞,時來運轉!
下班回到家,楚喬將車停好,她低着頭,還在琢磨設計稿。
花園遮陽傘下,有說有笑。
“哇塞,媽媽這麼多年沒畫,一點兒也看不出生疏。”
“是啊,太太畫得真好!”
楚喬掃了眼母慈女孝的畫面,神情平靜的邁步。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麼,她凝眸細看,臉色霎時陰霾下來。
一把推開衆人,楚喬奪過畫架,眼神泛起冷色。
“你幹什麼?”見她動作蠻橫,楚樂媛發飆。
楚喬盯着手裡的畫架,厲聲問道:“誰讓你們動的?”
她這樣一問,江雪茵馬上反應過來,笑着解釋道:“喬喬,是我下午收拾東西從雜物間找到的,想拿出來曬曬,結果……”
“誰讓你動的!”楚喬沉着臉,眼神發寒,氣的全身發抖。這個畫架是媽媽的遺物,她從來都不捨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