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老人,與海
羅吉爾,已乘坐飛機抵達H南3亞。
夕陽映紅了天,天便映紅了海水。煙波盡處是成羣的海礁,一羣羣海燕迎着海風展開雙翅翱翔着,海灘邊的椰子樹整齊排列延伸。白天喧鬧的遊人已所剩無幾,有的僅僅是一個面朝大海慵懶攙睡的都老人。那海上,幾條輪船鳴着氣笛緩緩劃過,海鷗跟着輪船如影隨形。美,自然界的美,就是如此神奇,千百年來,無數詩人、作家爲之陶然的獨特風景。
羅吉爾站在沙灘上盯着懷錶一言不發,而月兒,早已換上了可愛的泳裝歡樂的玩耍起來。
“小貝殼~。”月兒拾起沙灘上一個剔透的棕紋貝殼,自語着說:“好哦,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小貝殼,你就叫小夢吧。”說着繼續找下一個喜歡的貝殼或石頭。
“嗯,你就叫小雨吧,呀?你說你的朋友小愛也在旁邊呀?好哦~”月兒給貝殼起着各式名字,她陶醉在其中沒完沒了的進行下去,好像已經給上百個貝殼和石頭兒起了名字。
“羅吉爾哥哥!你看這是我的新朋友小雨和小夢!”月兒踮起腳尖,高舉貝殼在羅吉爾面前揮了揮,笑容愈發燦爛了。
羅吉爾按下表蓋,揣回兜裡,微微點了點頭,淡然的眼神看着半抹分紅的殘日,鹹鹹的海風吹拂着他蓬亂的頭髮,節奏強烈的海浪一層又一層撲打在前方,一艘小小的巡航艦出現在遠方,艦身寫着504白色阿拉伯數字很是耀眼。
“又怎麼了嗎?”月兒走到他左邊牽住他的衣角,走過沙灘的足跡被浪花吞沒了,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觀賞着美妙的落曰。
“真美,月兒好想摘掉眼鏡。現在的太陽應該是紅色的嗎?海水也是紅的吧?我的貝殼朋友們也應該有自己的顏色。”月兒厥着嘴小聲的嘀咕。
“不可以。”羅吉爾迴應道。
“其實,月兒好孤單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有羅吉爾哥哥。但哥哥又不告訴月兒爸爸媽媽在哪,人家好怕失去你的啦。”月兒說出這番話,心裡很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溶化了,透過護目鏡隱約能看到的,只有兩道淚水順着臉劃下,小鼻子一抽一抽,不得不承認的是,月兒的身份很特殊,她胡亂抹斷了臉上的淚線,轉涕爲笑說:“不如哥哥娶月兒吧?我們成了夫妻之後就能無話不談了是不是?”
“月兒。”羅吉爾目視着遠處的海平線,頂了頂眼鏡說道:“我向你保證,如果以後能平靜,我一定還給你所應得的一切,包括你的眼睛。”
“噓,別說了。聽。。。”
聽——聽那海浪翻滾着白色浪花涌至咫尺,聽——那遠處港口輪船汽鳴的沉叫,聽——那海燕嗷嗷叫翱過,從近漸遠,那即將掉落至海中的火球漸漸暗了下來,火球的餘熱用晚霞點綴着寧靜的天空。
(多美啊,這是輕揉的音樂。)
(不管天涯海角,我和他不會遠離。)
“哥哥,你願意一生一世永遠守護着月兒嗎?”
“嗯。”羅吉爾沒有將目光對着他,眼鏡片映像着落日迴應道。
“知道嗎,月兒。其實我們被跟蹤很久了,從鳳凰機場開始。”羅吉爾突然說出這樣一句大煞風景的話,令氣氛一下子轉爲緊張。月兒先是驚了一陣,隨後轉頭看向後方,小拳頭攥得緊緊的,一道若有若無的氣刃聚集在小臂處。
“出來吧,躲在車後面的小朋友。順便叫遠處高樓窺視的另一個傢伙過來。”羅吉爾微微偏頭,眼角的餘光後視着距十米左右“三腳貓”紅色敞篷觀光車。
一分鐘,毫無動靜。車的頂棚帆布被海風吹得蓬蓬直響。
“以爲我在詐你?那你就錯了。”羅吉爾拿出金色懷錶,按開表蓋繼而冷冷道:“通過表鏡面的影射,我明確的記錄了你的舉動。再不出來你會死。”
“我出來,別攻擊我。我並沒有惡意。”
一個穿着綠色花紋沙灘褲、光着腳的小男孩雙手舉起,戰戰兢兢走了出來,他大約8歲左右,皮膚略黑,長相也極其平凡,只是怪異的是他的頭髮軟而長,發黃齊肩膀,並且十分雜亂錯綜着,像J窩一般。
“我叫。。。我叫鄧未來,我沒有惡意,只是對你很好奇。”男孩有些吞吐,但清澈的眸子眨着,告訴對方他說的全是真話。
“好奇?”羅吉爾收起懷錶雙手插兜冷笑一聲。
“嗯,是好奇。”男孩點點頭,放下舉高的雙手撓了撓頭,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說吧,是誰叫你來開這個玩笑的,鄧未來小朋友。”
“請相信我的話,大哥哥。我能預知未來,但卻看不到你們的未來,所以好奇才跟着你們。”鄧未來稚嫩的聲音卻說出這麼奇怪的話語,不得不令人懷疑。爲了讓他們取消顧慮,鄧未來在原地閉眼三秒,拳頭握的死死的,突然睜開眼說道:“可能馬上要颳大風了,在一百秒之後,只有一陣。”
“嗯?你能預知,爲什麼要用可能這種詞語。”羅吉爾目光沉靜的看着他,頂頂眼鏡說道。
“我能準確而詳細的知道1000秒以內和模糊知道明天要發生的事情,時間越長越模糊。好奇的是你們的所有行爲都不在我的計算以內。。。就好像。。。就好像不是地球上的人類,或者說是所有資料都查不到的“存在與不存在”縫隙之間的人。”男孩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深奧的話語,並且能猜到羅吉爾和月兒的身份不是一般人。
“小破孩~你說什麼鬼話呢!姐姐可沒耐心聽你鬼扯,你到底想幹什麼?”月兒一副不耐煩的口吻說道。
“來了。”鄧未來話音剛落,海面突然刮來一陣強大的勁風,吹得羅吉爾衣領飄蕩,月兒趕緊抱住他的腿,生怕被這風吹跑,而羅吉爾卻很沉着,只是他看對面鄧未來的眼神有些灼熱了。
風后,沙灘上那老人被風連人帶躺椅吹歪倒在地上,遮陽傘也不知道被刮到哪去了,他罵了聲晦氣,坐着捶了會背,咳上一咳,艱難起身後,緩緩收着摺疊躺椅。
羅吉爾掛上習慣性的冷笑,持續了很久,探究地看着那男孩,他覺得自己好像無經無法對這個人的話完全置之不理了。那小朋友身上似乎有些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地方,讓人不能漠視他的存在。尤其是他說話時預測的時候,有些在像宣讀神詣,神詣?不什麼會想到這個詞?羅吉爾感覺隱隱不安。
“還不相信我的話。”鄧未來看着對方的表情分析了一會,可能眼前這個他看不透的人不相信他所預測的一切,於是,他指着那個收着躺椅的老人說:“他馬上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