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位置也在京城的中心,不同於白家的大樓,許家在一個別墅裡。這並不代表價值不高,京城市中心用寸土寸金來形容也不夠。在這裡有一幢別墅從某種角度來說,和擁有一幢大樓也差不太多了。
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只要稍微懂點的人都知道,這裡是京城防守最嚴密的幾個地方之一,甚至比白樓還要嚴密幾分。原因無他,只是因爲許家老爺子的身份。
穿過外面一道門進了院子,許亭徑直帶着三人走進別墅,並沒有鎖着的門,也沒有什麼保鏢護衛,這裡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只是一座普通富豪的居所。
徐川沒有放鬆警惕,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順着直覺指出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二樓窗口站着一個老人,察覺到徐川的目光之後,老人微微一怔,旋即離開窗前。
藏龍臥虎。這是徐川的第一感覺,他的危險感很靈敏,大多都是在危險的情況,比如陷入重圍的時候纔會觸發。但現在被這個老人看了一會兒就泛起這種感覺,這不常見。
許家,果然有點門道。
剛進門是客廳,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許佳凝。還有幾個侍立在旁的僕役。
“徐川跟我上去即可,你們在客廳稍等。”
陸颯看了看徐川,後者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不用擔心。
許亭朝正望向這裡的妹妹點頭,帶着徐川朝樓上走去。
徐川看了許佳凝一眼,朝她笑了笑。但並沒說話,在這種地方和氛圍,言行要格外注意,畢竟他們只是來這裡做客,不是自己家,更不是來這裡搞事情的。
二樓書房。
徐川一眼就看出來,這正是剛纔那個老人所在的房間。
許亭站在門前,敲三下門。等裡面傳出一聲“進來”,他才擰動門把手,把徐川讓進門,說一聲:“人帶到了。”
徐川走進去,門在背後合攏。發出了輕輕的聲響。
“你是徐川?”老人坐在椅子裡,穿着一身乾淨筆挺的中山裝,在他旁邊站着另一個老人,看起來像侍衛模樣,而這個侍衛模樣的老人,正是徐川在進門之前在窗口見過的,此刻他看到徐川,朝對方點了點頭,笑容稱得上是友善。
“我是徐川。”徐川微微一笑。
“我是佳凝的爺爺。”老人的聲音不緊不慢,讓人有種在聽老一輩人講故事的感覺,“叫我聲許叔就行。”
“許叔。”徐川道。
“哎,對咯……”老人笑了起來,“老張,給我支菸。”
一旁警衛模樣的老人搖頭:“不行。”
“給徐川一支總可以吧?真是……”許叔搖了搖頭,苦笑朝徐川解釋,“我跟老張是幾十年的老搭檔了,不是從屬關係,我可使喚不動。”
徐川接過老張遞上來的菸捲,他並沒有抽,只是禮貌性地點頭,等下文。
“徐川。”許叔從桌上拿起搪瓷茶杯喝了一口,“我聽老陳——哦,就是陳廷,總說你。咱們也算神交已久。”
徐川微微一怔:“是麼。”
能知道舊掃尾人的存在,那這個老人的身份至少也是和陳廷一個等級的,怪不得許家能夠屹立不倒,原來是這個老爺子的關係。
“當然,華夏有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我們也就能放心了。”許叔搖搖頭,“可惜出了那件事。”
徐川沉默片刻:“您指的是……”他用上了敬語,能至少和陳廷平級,叫這一聲您並不過分。
“先不提不開心的事了。”許叔搖搖頭,“我問你,你跟我們家老四,是認真的麼?”
“不是。”
兩個老人看向徐川的目光都微不可查地變了變。
“你這麼肯定?”
“當時白季在鄭海市步步緊逼,這是權宜之計,沒想到在今天造成了麻煩。”徐川搖頭。
“哈,可惜。”許叔沒生氣,只是笑着搖搖頭,“當時的情況我有所耳聞,不過今時不比當年,我早就退休,許家各方面已經比不上白浮鷹那小子了。”
能叫白家家主“那小子”的,不知有多少人?
“令愛的優秀不可否認,想必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心動。”徐川微笑,“但我已有意中人。”
“你們和那什麼黑川家族,是怎麼扯上關係的?”許叔手掌摩擦着搪瓷茶杯,一雙眼睛望着坐在他對面的青年,“無論如何,忙還是要幫,許四小姐的男朋友,許家未來的女婿有麻煩而我們許家不幫忙,這話傳出去太難聽了些。”
徐川心中微微一震,但表面不動聲色:“我有一位朋友從黑川家族叛逃,在前些日子被他們查到蹤跡,所以受到他們的追殺。”
許叔雖然聽了徐川的解釋,但好像沒聽到似的,這句話把徐川和許家綁在一起兩遍,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你想要什麼幫助?”許叔把杯子放回桌上,“這畢竟不是許家自己的麻煩,能提供的幫助很有限,現在京城的局勢也很緊張,白家想打壓我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情報。”徐川伸出一根手指,“有這一點就夠了。”
“這是個很寬的詞。”
“關於黑川家族的動向,人手,特點之類,有這些就沒問題。”徐川微微一笑,“我也有事要忙,京城的事必須儘快搞定。”
“這些東西都已經有了,你去找我們家老二就行。”許叔道,“至於你要忙的事,我的建議是不要去管。”
徐川一愣:“什麼?”
“許家雖然式微,但也沒落魄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許叔搖搖頭,“對於那個犯罪集團的調查一早就在進行了,我們知道的也許沒你多,但也沒那麼少。”
徐川沉默,沒有說話。
“我也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和使命,但那個地方已經被重重保護起來。所以不用擔心,那裡的防守現在是世界頂尖的規格,光憑一個由通緝犯們組成的團體是不可能突破的。”
徐川點了點頭,他實地勘察過。那裡的防禦確實森嚴到了很難想象的地步,就算是他,接近那個地方兩公里內恐怕都會被發覺並遭遇反擊。守在那裡的那支部隊的反擊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反擊,那絕對是毀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