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的,她安全就行。”徐川看着陸颯拐出走廊,淡淡道。
“嗯……”校長有點沒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還是接上了話:“我們學校的安保還是很不錯的。”
“看得出來。”徐川與對方握手,離開校長室。
剛出校門,徐川接到了陳帆的電話,讓他去公司領車和工資卡。
簡直是雪中送炭,徐川感動。正等公交的功夫,一個冷峻青年走到徐川面前,他看了看周圍,朝徐川道:“有人想見你。”
“不太巧,我的老闆要見我。”徐川漫不經心。
青年稍稍拉開西服下襬,皮帶外露出半截手槍槍柄。
“哼!”徐川笑一聲,經歷了這些日子,他只知道一個人會用這種方式請人。
地下倉庫。
“別來無恙。”七叔獨自坐在管理室的桌邊喝茶。這是他們第一次談話的地方。但整個倉庫都被搬空了,剩下的只有滿地的灰塵。
“這個地方挺好的,怎麼不用了?”徐川掃了一眼空無一物的倉庫。
“我不想讓你找得到我,第二天就換了個地方。”七叔道。
“看來你也有很得力的手下。”徐川在七叔對面坐下,“什麼事找我?”那個冷峻青年的確不容小覷,從眼神和氣勢就看得出他與徐川近來揍過的那些人完全不同。他並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而是某個領域的精英人物。他的眼中表現的是極其強大的自信。這種東西是裝不出來的。這個青年不是井底之蛙,就是九霄真龍。
“你搞錯了,他不是我的手下。”七叔搖搖頭,站起身子朝青年鞠一躬,轉身離開。
徐川眉頭漸漸皺起。
這兩個人的身份看來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冷峻青年坐到七叔原先的位子上,看了一會徐川:“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不知道你是誰。”徐川笑笑。
“我有事情想問你。”青年道,“非要自我介紹的話,你口中的七叔叫我少爺,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我能叫你小少少麼?”徐川道,他跟陸颯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也多少被傳染了點貧嘴。
“你跟許佳凝是什麼關係?”青年直接發問,不吃徐川那一套。
“沒事的話我得走了,老闆喊我,生死攸關。”徐川站起身來。說實話,他並不想跟七叔所在的這個世界有交集,他只想憑自己的能力保證陸颯的安全,以及讓她過上儘量優質的生活。
這是他對陸子揚的承諾,他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哪怕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青年淡淡道,“你看起來不想和我打交道,一心只求安穩。但我有能力讓你過不下去,請你相信我。”
徐川停下出門的腳步回頭,笑了起來:“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青年也站起身子,俊秀的雙眼盯緊了徐川的瞳孔,“你我都知道,我們這種人是不會有善終的。”
“你知道什麼?”徐川的眼神終於冷了下來,面前的這個人自以爲知道得很多。
“我知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過什麼,和你應該做什麼。”青年全然不懼徐川的目光:“安靜的坐下,等我們的談話結束,選擇由你做。”
面前這個青年的神秘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不會讓任何不安定因素存在,所以決定聽完。
徐川坐下。
“我負責許佳凝的安全工作。”徐川道。
“這是不可能的,她向來厭惡男性。”青年的語氣冰冷,“我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相信你在問我之前就做了充分的調查。”徐川淡淡道,“事實就是你調查的結果,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主從以外的關係。”
“那就是說,你完全無意插手她和她家族之間的事情了。”青年話鋒緊逼。
“你不用試探我的態度,我的工作就是安保。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她人身安全的事情我都會插手。”徐川微笑,“話說回來,你作爲她的家人,反而應該對我沒這麼大敵意纔對。”
青年冷哼一聲:“我是她的家人?”
“厭惡男性這點可不是隨便就能通過調查得知的。”
“我高看你了,以爲你很棘手。”青年道,“她從來不親自出面談生意,公司裡除了門崗沒有一個男性員工,比這更多的例子我都舉得出來。”
徐川站起身來俯視着對方:“單從你列舉的這幾條來說完全有巧合的可能,但你剛纔的表情和語氣是堅信這一點的。雖然我們交流很少,但從找我來確認情報這一點看來,你顯然是個謹慎的人,有任何巧合出現你恐怕都不會下此判斷。”
青年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但表情依舊冷峻:“有意思,繼續。”
“再明顯不過的還是你那句她與她家族之間的事情,綜合之前的細節,只有和她從小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會和我有這種對話。”徐川微笑,“不是你高估了我,而是我高估了你。”
“爲什麼不會是巧合?”青年此時的冷峻已然消去了大半,“我完全可以作爲一箇中間人來問你的話,爲什麼一定會是家人?”
“你經歷過我經歷過的事之後,就不會再相信任何巧合了。而且我和你不一樣,你謹慎,我敢賭。”徐川淡淡道,“而且我總贏。”
令人窒息的沉默涌了上來,把兩個青年圍在中間。在空無一物的地下倉庫裡,這種氣氛詭異至極。
“我叫許亭,許家次子。”青年點點頭,“剛纔其實都是試探,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了,我認同你。”
“我該榮幸麼?”徐川再次坐下來望着對方。他剛纔利用了一個談判的小技巧,站起身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談判,藉此給對方施加壓迫感。但這個小技巧看來並沒對眼前的人奏效,可以看出試探一說並不是假話。世家子弟果然都是人中龍鳳。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許亭道,“但從你剛纔的態度來看,恐怕出了這個門之後,我們就是敵人了,而我不能和敵人分享信息。”
“出這個門之前呢?”徐川笑道。
“她背叛了家族。”許亭淡淡道,“這是在之前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徐川皺皺眉。
“剛發生不久的事,你不知道也屬正常。”許亭觀察着對方的神情,輕嘆口氣:“她不久前嚴詞拒絕了家族安排的婚事,斷掉了與家族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