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難捨得的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可是對於子墨來說除了親人朋友,誰都不能比得上凝綰。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來到酒館,看着眼前自己買的酒水,子墨自嘲一笑:“什麼時候我也變成了借酒消愁的人了?”
自己小酌了一杯,卻覺得這酒味道苦澀,到底是自己心裡苦澀,還是這酒苦澀,子墨倒是說不清楚。
“三弟?你怎麼在這裡?”子梵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子墨,這人向來是不會在這些酒館裡出現的。
“二哥?”子墨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子梵,“你不是在軍營裡嗎?怎麼回來了?”
子梵苦笑一聲:“你聽誰說的,錦衾她終歸還是要進宮的吧!”
子墨不說話了,此刻還能說什麼呢?
子梵看了看子墨眼前擺的酒,嗅了嗅:“當真是好酒啊,我就不客氣了!”
“二哥儘管喝個痛快就是了。”
誰都不知道子梵這個大冰塊還有嗜酒的習慣,好像就是從玉瑤死了之後,子梵開始日日泡在酒缸裡,這事卻是隻有兄弟三人知道,就連尹川和姜薇都不知道。
“今日我定要與你大醉一場,喝個痛快,幹!”
子墨本就很少喝酒,卻不知這酒後勁極大,幾杯下肚便暈暈乎乎了。
看了一眼已經開始醉了的子墨,子梵無奈:“還說要陪我大醉一場,自己倒是先挺不住了。”
“舉杯消愁愁更愁啊,當真是愁斷腸了。”
一醉解千愁?子墨冷笑,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自己卻是越醉越清醒,回想起了凝綰往日的種種。
“二哥,錦衾她……”
子梵重重嘆了口氣,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我懂她,足矣!”
是嗎?子墨心裡問自己:“自己真的懂過凝綰嗎?她是怎麼想的呢?”
自己口口聲聲說着愛她,卻是不如子梵尊重錦衾的選擇那般理解凝綰。
“子墨,有時候放手也是愛,是爲了更加周全的愛。”子梵揚起頭,飲下了杯中酒。“看來今日我要先離開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來找你了。”
“子墨,我……”來人支支吾吾的,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凝綰,你怎麼會來?快坐下!”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酒氣,子墨窘迫的笑了笑,“今日我卻是喝得多了,莫見怪!”
凝綰卻只是看着鬍子拉碴的子墨,說不出什麼話來,眼前的這個男子,愛自己當真是愛得深沉。
卻在誰都沒有發現的角落裡,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卻看着眼前這一幕,傷心不已。
“子墨,我只能把感情藏在心裡了,我發誓,這一生都會護你周全。”
轉身離去,卻漏出了黑色斗篷下惹眼的大紅色衣裳。
卻被眼尖的凝綰髮現了:“前面的公子,等等!”
“姑娘,在下有急事,先告辭了!”
卻是頭也沒回就走開了,微風掀起一角,那張臉赫然是已經加入鬼咒的柳夢。
“柳夢?他怎麼會在這裡?”凝綰心裡嘀咕,卻不知道柳夢之所以來就是因爲子墨。
子墨看着凝綰一直看着剛纔離去的那人,忍不住問了:“凝綰,怎麼了?那人……”
“沒什麼,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很熟悉的人,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凝綰,進宮,你,怕嗎?”子墨忍住內心的傷感。
凝綰怎麼不知道子墨是怎麼想的呢:“子墨,你知道嗎?天底下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拒絕得了皇上的恩寵。”
話還沒有說完,子墨的臉色就變了,凝綰嘆了口氣:“可是因爲心裡有你,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逃離那裡。對我來說,你纔是天。”
“凝綰,你,當真想清楚了?”子墨知道凝綰話裡有話,“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遠離這個權鬥陰謀的地方?”
看到凝綰點了頭,子墨的酒醒了一大半,抱了抱凝綰,卻沒有發現他現在的舉動是多麼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