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心裡有些東西開始扭曲了,可是沒人知道,子墨硬撐着自己回到暗香坊裡,進到房間裡整個人就昏迷了。
那疼痛來的太過於突然,子墨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預兆。子墨整個人也是在疼痛中醒來的,醒來了之後,就看見逸軒谷主就在自己身邊,自己躺在牀上,大概是醜奴把自己安放到牀上的吧!
“你醒來了!”逸軒谷主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子墨了,整個人就冷着張臉,“你還真是覺得自己命長啊!”
子墨強忍着疼痛,心裡的難受比身上的疼痛更甚:“逸軒谷主,又麻煩你了!”
逸軒谷主心裡嘆氣,怎麼柳夢就把這麼個人交給了自己呢?
“你既然知道是給我添麻煩了,就給我小心點兒,那藥能隨便吃嗎!”
子墨心裡苦澀,當時的自己有返還的餘地嗎?東方逸表面上是特別好說話的君主,可是又有哪個君主不是踩着千萬個人的屍體上去的。而且尹家的人,不管是下人,還是遠親,整個都被抓了起來,他當時根本沒得選擇。
“逸軒谷主,多謝你了!”
“你謝我幹什麼,怎麼把你身體弄成了這樣?”
子墨搖了搖頭:“知道你沒有什麼義務來治療我,又是柳夢吧!他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逸軒谷主沒說話,只是靜靜地遞給他一些藥丸。子墨接了過去,看着手裡的藥丸,子墨沒說話,當即就吞了一顆下去了。
“你就這麼信我,不怕我給裡面放毒嗎?”逸軒谷主轉動着輪椅的方向,要離開。
門外的醜奴聽見了就立即進來推着逸軒谷主,眼睛卻時不時的看着子墨,眼睛裡有着激動和喜悅。
“逸軒,可以這樣叫你吧!我從來都不怕別人給我下毒,何況你逸軒谷主的招牌可不能自己砸了。”
逸軒谷主在出門的時候停了一下:“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就做不了什麼,最好不要下牀走動,還有你這次憑着藥才延遲了七個時辰,你該知道你的身體現在已經殘廢到了什麼樣子的了吧!”
子墨無奈,自己如今的身體,的確是,疼的根本都已經是動不了了。
那種痛,痛入骨髓,家破人亡了,自己親手又送走了心愛的凝綰,自己還真是自作自受啊!
而子墨這次的發作看來是瞞不過靈樞了,過不了多久,就看見靈樞端着藥碗進來了。
“把藥喝了!”
靈樞心裡有些生氣,原來就是這樣把自己當成了外人嗎?就連朋友都不是嗎?所以靈樞現在還是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不想理會子墨。
子墨乖乖的端起了藥,一口氣喝了下去:“樞姐,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什麼?這些都是你的事兒,我也沒什麼關係和立場去幫你,不是嗎?”
靈樞端着藥碗就要走,子墨叫住了她:“樞姐,陪我去一趟西嶺坡吧!”
靈樞回過頭,逸軒谷主剛纔吩咐過了,這幾天子墨渾身都會是一種無力狀態,這就是吃了那個藥丸的後遺症。
看到靈樞爲難的樣子,子墨強撐着一口氣:“我沒事兒的,明日一早,帶着我去吧!”
靈樞站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看到子墨還想說什麼,靈樞開口了:“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既然你不希望逸軒谷主知道,我也就不會告訴他的!”
子墨點了點頭,整個人卻是透露着一股死寂,,讓靈樞有些不寒而慄。
等到靈樞一離開,子墨從頭上拔下了自己束髮的簪子,輕車熟路的刺着身上的一些穴位。
疼痛感倍增,自然是難忍,子墨忍不住悶哼出生。
直到第二天靈樞來送藥,就看見子墨已經在等着她了。
“藥!”
子墨一口氣乖乖喝了藥,然後站起來,靈樞皺了皺眉頭,逸軒谷主告訴過自己,這幾天子墨的身體都是處在毫無力氣上,根本不可能站起來,除非是他用了什麼特別的法子。
“樞姐,別愣了,走吧!”
兩個人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等到了西嶺坡,就看見子瑜跪在那裡,身上的衣袍還是昨日的衣袍,沾染了血跡,背脊卻不肯彎曲。
“大哥!”
子墨走過去,默默的跪了下來,靈樞就在身後面站着,子瑜還根本不知道子墨現在的處境,只是看着子墨蒼白的臉,心裡更是憎恨自己,是自己太過於軟弱了,否則一家人也不會如今就只剩下了他和子墨,子墨成了這輩子他最後的一個親人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這個唯一的弟弟。
兄弟兩個就這麼跪在這裡,靈樞察覺到了樹後面有人的氣息,只是看了看,就知道那人是凝綰,凝綰苦澀的笑了笑,轉身離去了,沒有驚擾到兄弟兩個。
子墨強行點穴讓自己身體可以行走的後果就是吐血,嘴角的一抹鮮紅讓子瑜心裡咯噔一下,自己就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了,子瑜絕對不會讓子墨在出事兒。
知道逸軒谷主在暗香坊,子瑜顧不得其他,就帶着子墨和靈樞又回到了暗香坊裡面。
子墨一路上解釋自己根本就沒事兒,可是現在已經失去這麼多親人的子瑜怎麼可能會相信。
等到回來,逸軒谷主已經看到了子墨現在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就是幾根銀針紮了進去。
“怎麼,覺得自己活的夠了?你怎麼不去直接自殺,給個痛快啊!”
逸軒谷主看到子墨這個樣子,心裡也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子瑜不知道到底怎麼了:“逸軒谷主,我弟弟到底怎麼樣了?”
逸軒谷主無視子墨不斷給自己使的眼色,脫口而出:“他要是在這麼下去,用不了幾次,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哼!”
逸軒谷主身爲醫者,自然是覺得生命最重要了,可是子墨就這麼一次次的讓他無奈,不知道說什麼好。
子瑜皺起了眉頭,他還不知道子墨到底怎麼回事兒呢?而且逸軒谷主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再用不了幾次,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等到逸軒谷主一走,子瑜和靈樞的眯着眼盯着子墨,看得子墨心裡不舒服。
“子墨,到底怎麼回事兒!剛纔逸軒谷主說的,好好給我說清楚!”
子墨知道瞞也是瞞不過了,只能是乖乖的說了出來,可是心裡就是恨恨的戳着逸軒谷主的小人兒,要不是逸軒谷主在這裡說,他們會知道嗎?真是的。
“大哥,樞姐,對不起,確實是瞞了你們。”子墨靠在牀邊的木板上,臉色這纔多了幾分紅潤,不像之前的蒼白了。
“我其實自己也搞不清楚,我這算是什麼,或許是老天爺對我佔用了別人身份的懲罰吧!”
子墨嘆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我不是尹家的孩子,大哥,樞姐,你們恐怕也知道了吧!”
靈樞和子瑜點了點頭,子墨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沒有一點差別,你知道嗎?看到花澤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爲自己不過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罷了,可是從和魔教的人,不,應該說是進了翩思軒回到鄴城之後,我就知道這局棋沒有誰輸誰贏了,花澤來見我恐怕都是之前計劃好的了。”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子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接着說:“大哥,花澤纔是你真正的兄弟,有血緣關係的那種,而我,雖然和你們從小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過是別人佈下的一枚棋子,從十七年前就佈下了,從我的出生開始,我的人生就不屬於我支配。”
子瑜和靈樞聽的是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子墨到底說的什麼,怎麼可能有十七年前就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呢?根本就不可能!除非……
靈樞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聖女,聖女她不會這麼做的。
“大哥,還記得我小時候每次都做同一個夢嗎?我現在恐怕明白了,那個孩子就是我,我根本不是原來的臉,我很好奇,原來的我究竟是長什麼樣子的呢?可是我不知道,自從我小時候開始不會再做那個夢了,每個月是十五,我都會縮在自己的房間裡,只有母親在,你知道嗎?那種痛楚,根本無法忍受,我不知道和那個夢究竟有什麼關係,可是七歲那一年開始那個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隨後來的就是難以忍受的痛。”
子瑜說不出話來,他原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每個月都在忍受着怎樣的疼痛。
“子墨,不管怎麼說,父親認定你是尹家的孩子,你就是尹家的人。”
靈樞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皺上了眉頭,這個子墨難不成就是她們整個暗香坊尋找的人不成?
“我和柳夢,還有逸軒谷主說過之後,他們幫我做了一種藥丸,可以延遲疼痛發生的時間,所以那天晚上我纔在鄴城裡面。”
靈樞開口:“所以,那樣做的後遺症就是幾天虛弱嗎?”
逸軒谷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進來了:“當然不是了,而是疼痛比之前更是十倍二十倍,根本不是他能忍受得了的,否則也不至於進門就疼的暈死過去了。”
子墨一個眼刀子摔了過去:不說話,或者少說一句會死啊!
而逸軒谷主根本不理他,整個人都在隨心所欲:“強行點穴讓自己下地,呵!那是強行損壞了人體機能,和找死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