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週末,燕南天早上從杜珊那裡出來,看出了她的幽怨,卻也不好安慰她,因爲他正要去接陳星月。
此時,他的心情如同明媚的陽光,這一週以來,他的好運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事事順心。
潘誠看過他的創業計劃之後,再無矯揉造作的猶豫之情,心甘情願跟隨燕南天的腳步。
得到了業內資深人士的認可,燕南天也是心情大好,對自己的“聲學專利創業計劃”更有信心。
對於他選擇手機市場,準備與供應商入股合作,迂迴拿下蘋果公司這個大單子,潘誠用一句詩來肯定此事:但有洛城南天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後來的後來,在衆人功成名就的後來,燕南天曾跟潘誠開玩笑似得回憶往事,說起剛剛認識潘誠的印象,感覺潘誠就像是一個奸臣,深得嚴嵩、蔡京的精髓,有事就拍馬屁,沒事創造出機會來拍馬屁,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隱藏的很深。
如果不是燕南天經常翻閱《明史》,就差點忽略了潘誠的真才實學。善於隱藏和僞裝自己的人,做事事無鉅細,極爲謹慎,平時行事就像是狐狸過河,如履薄冰。
這可沒有冤枉潘誠。
跟燕南天詳談到半夜的他,在第二天找了自己的資源圈子,花費自己的私房錢,重新讓業內專家重新評估了這份聲學專利。在得到業內專家的高度肯定後,他終於明白“低頻低失真”、“高音質”等術語所代表的未來。
“這是撿漏撿了個寶貝!燕南天的運氣真好!那麼,我就跟着運氣好的人沾沾運道!”潘誠做事縝密,但謹慎之後也會敞開心扉,爲自己打氣,小小自喜一下。
關於在百慕大、開曼羣島和英屬維爾京羣島三個地區選擇註冊公司,身爲資深投行的專業人員,潘誠極爲門清裡面的門道。
公司最看重的稅收方面,百慕大是除百慕大居民外,不對海外公司或其股東征稅;英屬維爾京羣島是不對國際商務公司或居住在英屬維爾京羣島境外的公司股東征稅;開曼羣島是不對海外公司及其股東征稅。也就是說,對於燕南天和潘誠這種美籍公民,皆爲條約內容裡面的“不對海外公司及其股東征稅”。
不過,其他方面,略有不同。
例如說,在公司批准設立上,百慕大方面需要所有海外公司發行或轉讓股份都必須得到百慕大金融局批准,受益人必須向金融局公開身份。
而開曼羣島和英屬維爾京羣島則是“組建公司不需經政府批准”。
因此,在這一條上,排除了百慕大。
另外,關於董事會議,英屬維爾京羣島允許董事會議不必在英屬維爾京羣島舉行。而開曼羣島則要求董事會議必須每一日曆年在開曼羣島舉行一次。
這樣,又排除了開曼羣島。
其他例如說,公司設立程序、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的要求、股東和股東登記簿、公開檔案、年度費用等,三個地區都大同小異,區別不大。
一切準備就緒後,潘誠辦理了離職手續,但洛杉磯分公司的總經理在香港,他的離職手續要麼等宋雅藝迴歸洛杉磯,要麼等待紐約總部的批准和交接。
燕南天找潘誠談話,準備招募潘誠的前一天,他和慕容雪衣溝通過此事,並讓她像政審一樣重新審覈一下潘誠的直系親屬,以防萬一,也算是留一手。
他既然要招兵買馬,組建自己的勢力,就不能像是哥們義氣那樣,感情用事,衝動之下做決定。那樣做,對他沒有好處,對潘誠等人也不負責任。他決不能草草組建一個草臺班子,瞬間垮臺,毀了潘誠的工作和前程。
他必須細心謹慎審覈每一個人,決不能讓某些有心人埋伏下內鬼,在最關鍵時刻,給自己最致命一擊。
甚至,他也曾想過,如果能夠抓住每一個親信手下的致命把柄才最好,這樣可以將他們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燕南天又不想做君子,這些非君子所爲的手段纔是最有效的管理方式。他立志做一個梟雄,梟雄講什麼君子?
豈不是爲難梟雄? щщщ ▪Tтkan ▪¢ o
燕南天開車去學校接陳星月,準備給她一個驚喜,但沒想到在半路上接到了松下宗一郎的電話相約。
他只能改道去約定地址,準備和松下宗一郎會面。
上次,池田雅治幫了他的大忙,他一直沒有時間謝過池田雅治。這次與松下宗一郎見面,他想再約一下池田雅治,一起喝酒。
當然,人情是欠定了,肯定不是一頓酒就能夠償還的,但回禮的環節卻是不能少,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誠意。不然的話,以後沒有人再幫助自己。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池田雅治也在。想想也是,他倆向來一起行動,就像是《熱血高校》裡面的芹澤多摩雄和辰川時生,形影不離。
“還準備定下這個地點,給你也打個電話,約你過來呢!上次,多虧了你的幫忙,不然的話,我很可能錯過這個機會。”燕南天搶先說道。
“燕先生客氣了,這本就是你的運氣好。”池田雅治沒有挾恩自居,更沒有貪功。
松下宗一郎自帶主人氣場,問道:“都是剛到,你們喝什麼,自己點吧。”
“先說好,這頓我請,誰也不要跟我客氣。”燕南天馬上效仿國內北方人請客的豪情,情感上的熱切會讓對方心裡舒暢。
面對兩位隨時繼承千億家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燕南天感覺到了壓力。說“隨時”是有些誇張,說實際點,他倆可能等上三四十年,纔會繼承家族財富。
話又說回來,燕南天也曾短暫體會過年少多金的感覺,那感覺簡直爽翻天。例如說,他在開車停車時,根本不用理會是否剮蹭到鄰車。如果剮蹭上,隨手甩出一疊鈔票,肯定多於修理車費的數倍。這種心情豈能不爽?
如今,燕南天的兜裡沒有多少銀子,如果剮蹭上其他車輛,還得跟對方車主計算保險費用,斤斤計較一番。這種心情豈能爽?
許多年以後的以後,燕南天再次想起今天的感悟,他也只是會心一笑,因爲今天的感悟只是一個暴發戶的感悟。
許多年以後的以後,燕南天再次想起今天的飯局,他才明白松下宗一郎和池田雅治身上散發的那種富貴閒人的氣質,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薰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