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眉頭一凝,此人現在這模樣跟二十年前截然不同,看來那詭異盒子對他的影響已經被消除,不過,就算是性情中人,過來退還貨款,還不收回貨品,怎麼看都不合情意。
紫衣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收元石,只讓大批元石繼續亮瞎衆人的眼,也讓想要用元石比闊的少爺公子們停住的腳步,只緊盯着事態發展。不過,對於第一個坐在美人對面的小白臉,他們是又恨又嫉。
面對不冷不熱的紫衣,‘小白臉’有些尷尬,還有些心虛,猶豫半響,他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對面之人就站起身,神情淡漠。
神情淡漠的紫衣,內心卻是煩悶,她來望星城三個月了,大半時間都坐在這酒樓臨窗的位置上。這麼長的時間,若是此城中有認識自己的人,必定早就來找她。可是,沒有!倒是每日要應付許多搭訕之人,唯有這男子算是有過交集的,卻還是在失憶之後,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見不是單純來還元石的,真是鬱悶!
不過,三日後就是聚賢會開始之日,她也無需在此逗留了。
思及此,紫衣身形一晃,‘小白臉’只來得及喊出一個“等”字,那紫色身影都消失不見,他頓時沮喪不已,而這時,他突然發現了四周多了不善的氣息,以及向他快速靠攏的人羣。
“你們想幹什麼?”
……
三日後,比試場外,熙攘的人羣中,紫衣渾身散發着冷氣,這才逼退了一衆想要靠過來的男修。
不過。還是有一人靠了過來,正是鼻青臉腫的店鋪老闆,這次他生怕紫衣走開,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說道:“道友,其實三日前只是想邀請你跟我一塊組隊,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還沒來得及說。你就走了。我還被你的愛慕者打得丟了半條命,養了三天才能下地,這接下來的比試也無法參加了。唉!”
紫衣白了他一眼:“從黃泉洲到長星洲,光船資就需要近百上品元石,你昨天拿出來的一百上品元石,莫非是地上撿的?”
“這個……”店鋪老闆眼神亂晃。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一陣笑聲傳來。
“哈哈哈……”一年輕玄袍男子從一側走來,拿眼一瞥店鋪老闆,“我之前還在奇怪,爲何你非得跟我打賭。說你能邀請紫衣仙子加入我們的隊伍,還提前跟我要走了一百上品元石,原來。還有這般典故在裡面……”
“打賭?”紫衣眉心一凝,朝店鋪老闆冷哼一聲。便回過頭,不再理會他,也不理會那年輕男修,那人的身後來還跟着數名男修,他們一致朝紫衣拱手招呼,但都只得到了一臉冷臉。
那店鋪老闆急了,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對方分明是要拆他的臺,來乘機討好紫衣,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今紫衣誰也不理!
“道友,我錯了!”店鋪老闆衝紫衣打躬作揖,極力挽回,“正像你說的,一百上品元石剛夠我返回長星洲,而今實在是捉襟見肘,所以才舔着臉藉着咱們之前的交情,順便贏一批元石,但是,你放心,我絕沒有旁的心思,真的是單純想要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隊伍,而且贏了元石我也準備給你一半……”
呵!年輕男子冷笑一聲,看你盯着她的眼神,你說沒有旁的心思,你自己信嗎?
“賭金是兩百上品元石,你提前要走一半……”年輕男子繼續拆臺,果然引起了美人的注意,流轉的眼波落在自己臉上,他激動得心都快蹦出胸腔……
紫衣轉頭,目光掃過面色激動的年輕男子,而後落在店鋪老闆臉上,聲音淡漠卻又如冰水澆在二人頭上,“我不認識二位,也沒有跟陌生人合作的習慣,二位請吧。”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一片鬨笑聲。
“我還以爲倪大公子有多大臉了,原來是沒臉!”周邊有言辭犀利者嘲諷道。
“就是,紫衣仙子實力高強,邀請她的人海了去了,連奪冠呼聲很高的林公子前來邀請都被拒了,倪越,你不過剛剛進階煉虛,就敢帶着一羣化神修士前來邀約,臉夠大啊!”
沒人知道她的姓名,只見她總是一身紫衣,高貴凜然,城中之人便以“紫衣仙子”稱呼於她。
而被點名的林公子,身着一身與她相似的紫袍,玉冠束髮,冷峻傲然,自紫衣出現後,便一直站在紫衣身後三丈,此時,他朝前來自討沒趣的倪越瞥了一眼,倪越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臉色一白,立即灰溜溜地走了,連帶着他身後那一衆化神修士,在衆人的鬨笑聲中灰溜溜的跟着退走,不過臨行前都狠狠地瞪了店鋪老闆一眼。
店鋪老闆暗悔不該耍心眼,否則不會被羞辱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但此地沒有地縫,在衆人的鬨笑聲中,他只得低着頭,慌忙往前奔。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道青影——
嘭!直接撞在青影上,詭異的是,這一刻他全身元力被禁錮,身體不可抑止的倒飛而出,摔落在一人腳下,紫色的裙襬,是紫衣仙子!
眉頭一凝,在店鋪老闆摔落在腳下的一剎那,身形一晃,避開了去,同時擡眸看向那身着青衣的男子。
面若冠玉,鬢似刀裁,長眉飛揚,眼若寒星,鼻樑高挺,微微上揚的脣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俊美無瑕,強大如斯。
一時間,鬨笑聲消去,紫衣玉冠的林公子仿似遇到最危險的敵人一般,氣勢全開,眸中戰意升騰,死死盯着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去好似根本沒有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一般,看都沒看他一眼,只信步走向紫衣,臉上帶着笑容,眼中卻透着疑惑。
這面容似像非像,而氣息完全不同,修爲更是低至築基期,不過,此女如此淡定地矗立在一羣化神煉虛修士當中,必定在練體上有獨到之處,這倒是與她有一絲相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