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紫衣的手中雷電纏繞的長槍望了一眼,楚揚沒有絲毫遲疑的點了點頭:“好。”
“那就亮靈寶!”紫衣大喝一聲,縱身一躍,手持長槍狠狠劈向楚揚,而他卻只是倒退避讓,或揮袖迎擊,沒有半點亮出靈寶的意思。
看來,這人還是很自大的嘛!紫衣雙眸一眯,大量真元灌入紫鉉神槍,茲的一聲,長槍瞬間膨脹,化作擎天之柱,照着楚揚的頭頂悍然砸下--
轟!金光大暴,一把巨大的扇子抵住天柱,而二人身下仿若山峰一般的隕石在餘波之下,飛灰湮滅。
此刻,處在天柱下方的楚揚收起了漫不經心,擡眸望着那紫袍翻飛的女子。
嘭!紫衣迎上楚揚的目光,擡起天柱,再次砸下,砸得楚揚身形再次下降,眼波流轉,紫衣得意的笑了起來:“楚道友,你是被我打傻了,還是看傻了--”
拉長的尾音帶着一絲纏綿的韻律,憨厚的臉上出現一絲紅暈,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爲被點破心思而羞惱,他駢指一點扇面,金光大暴,反擊天柱,同時斜飛而出,升至與紫衣同等高度。
金扇迎擊天柱,轟然作響,空間震動,一片紛擾中,楚揚懸空而立,雙手結印,一道道金線從指間飛出,組成一個玄奧的靈紋,他擡眸望着對面有些驚愕的紫衣,左邊脣角一勾,揚起一抹透着些許邪氣的笑容:“你要小心了。”
話音一落,靈紋咻的飛出,飛過那一片紛擾,化作一張天羅地網,朝她籠罩而來。那危險的氣息侵入心間,血液差點被凝重,身形暴退,眉心一凝,一道雷柱驟然劈出--
轟!那仿若天罰一般的雷柱,擊中靈紋,空間瞬間被擊碎。一旁交戰的天柱與金扇皆倒飛而出。
擡手接住縮回原來大小的紫鉉神槍。紫衣朝對面的男子挑了挑眉:“看來,你不僅僅是長了一張小……好看的臉。”
楚揚幾乎同時接住金扇,也聽出紫衣那驟然停頓時沒有吐出那兩個字。鼻子裡發出一聲笑,似諷非諷:“你也一樣。”
“你眼光不錯。”紫衣笑着受了對方的誇讚,姑且算是誇讚,旋即持槍一抖。避開那片破碎的空間,再次朝楚揚攻過去。
楚揚自然迎戰。二人頓時戰成一團,靈光伴隨着轟鳴,白衣翻飛,紫袍舞動。近身交戰時,飛揚的墨發繾綣交纏……
紫衣的心沒來由一顫,眸底閃過一道紫光。飛揚的髮絲瞬間纏上紫電,楚揚心中一驚。暴退而出,但還是沒有保住那縷纏繞在一起的墨發。
捋下那縷墨發,足有半尺來長,紫衣舉着戰利品得意一笑:“你輸了。”
目光落在捏着墨發的纖細手指上,心沒來由的悸動,全然忘了之前並沒有約定如何定輸贏,他從介子中取出裝着靈魚的玉瓶,拋向了紫衣。
見楚揚真的認輸拋出玉瓶,紫衣有些驚訝,她剛剛取下對方髮絲的舉動,倒是有些像逗弄良家婦女的惡霸,作爲被逗弄的對象,他居然沒有惱羞成怒,反倒痛快認輸,真是奇了怪了!
玉瓶飛來,紫衣自然沒有不接之理,她擡手接住玉瓶,正待再次試探對方一二時,那人卻忽然轉身,不聲不響的飛掠而去。
“喂。你等等我!”紫衣趕緊追了過去,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這人肯定是醒過味來了,所以慌張的逃走。
就在紫衣忙着逗弄楚揚之時,早已被人遺忘在角落裡的紅米和虎珀,此刻正在漆黑的礦洞中挖礦。
腳上帶着鎖靈鏈,後面跟着持鞭監督的修士,只要看到有人或有妖偷懶,那一鞭子揮過去,便是仙骨早晚也得打散了。
噹噹噹——,礦洞中不斷響起工具撞擊礦石的聲音,還有監督修士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時揮動一鞭子,頓時一陣慘叫聲響起。
這裡是磋磨下屆飛昇新人或新妖的下等礦區,虎珀以及躲在它翅膀下的紅米早已經脫離了這片煉獄,因爲二妖合作,不但動作快,就連運氣也比其他新人或新妖好,只一年的時間就挖出一百塊下品元石,所以受到嘉獎去了中等礦區。
這運氣卻也不僅僅是運氣,而是紅米生爲吃貨,對於元石這種食物,即便被山石遮蔽掩蓋,也能隱隱感應出來,所以才能如此準確的尋找到元石。
競爭與嘉獎機制是仿若監獄一般的礦區奉行的準則,當然,二妖能這麼快的離開,跟它們偷偷獻了一塊中品元石給監管之人有關。
而後又在中等礦區帶了十來年,紅米覺得自己大約能吞噬更高級一些的元石,所以又賄賂了監督的修士,去了高等礦區。
雖是高等礦區,卻也多是中下品元石,想要挖出一塊上品元石也是不容易。當然,若是挖出十塊上品元石,原則上你就可以離開礦洞,恢復自由了。
紅米的花囊中,此刻何止十塊上品元石,一百塊都是有的了,但它還是沒有離開,因此這樣的福地,它可以把元石當零食嗑,爲何要急着離開?
在礦洞中,如魚得水的紅米因爲吞噬了不少元石,直接從元嬰初期升至元嬰後期,若是按照它自行修煉的話,這樣的進展沒有五六百年是絕對達不到的。
因爲到了中等礦區後,鎖靈鏈被去掉了,也沒有人時時刻刻監督,所以,虎珀也能逮住時間修煉一二,修爲已然到了化神中期。
當然,紅米的探查不是次次有效,這不,虎珀又白做了一次工,用爪子挖了足有十丈都沒有遇到半塊元石。
“紅米,我要歇一會。”虎珀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發顫的爪子,上面的指甲仿若最鋒利的兵器,但也架不住這礦石的堅固。
“行啊。”紅米痛快的答應,從它的翅膀下躥到虎頭上。
“紅米,你想什麼時候離開?”虎珀頓了頓,將想了好幾天的問題還是提了出來。
“出去,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地方?”紅米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