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敢!”一聲暴怒在藍如風的腦海中響起,嚇了他一跳。
“誰,誰在和我說話。”語畢,藍如風起身,向自己的後方掃視了一遍,卻並未發現聲音的來源。
“難道是自己產生幻覺了。”藍如風有些狐疑。
“小子,不用找了,你是發現不了我的。”同樣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在藍如風的腦子裡。
這一次藍如風終於肯定自己不是幻覺了,他意識到這可能是高手的傳音之術。藍如風雖然紈絝,但卻並不傻,這樣的高手若是想傷害自己,自己肯定無處可逃。所以得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於是他試探地說到:
“前輩,您傳音給我有什麼事嗎?”
周圍的人看到藍如風對着空氣說話,都有些莫名其妙。
“小子,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把剛剛那塊紫石給收起來回家去,我再告訴你後面的事。”這個聲音又說到。
“是,是...”藍如風迴應着,同時不敢怠慢,問賭保要回了紫石之後,便迅速出了賭坊大門。
“等等”那個聲音又叫住了藍如風。
“下面我跟你說的話,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負,明白了嗎?”那個聲音狠狠說到。
“前輩放心,我一定不會說的。”藍如風迴應。
“這塊寶石非同尋常,乃是有主之物。種種原因,我現在不能將它取走,所以你須替我好生保管,我日後來取。若是丟了,人頭落地,懂了麼?”
“明白,明白。”藍如風連連答應,他現在只想回家,生怕那位高人對他有什麼不利。
其實這位“高人”正是陳屹,剛纔眼見藍如風要將自己賣掉,心中不由一緊。那豈不是見不到自己的女神了,而且被賣到賭坊做牛做馬,指不定要受多少罪呢!
情急之下,陳屹便心生此計。他故作蒼老聲音,對藍如風傳音恐嚇,本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未料這個紈絝沒有什麼江湖經驗,三下兩下竟信以爲真,認爲自己是什麼隱世高手,陳屹也便逃了被賣爲奴的命運。
出門之後,陳屹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光說不練假把式”,如果不能在藍如風面前展示點什麼,現在或許沒什麼問題,過段時間指不定藍如風會不會懷疑什麼,那自己又可能身陷不利之中了。
可陳屹想着自己是塊石頭,又能展示些什麼呢?“對,透視眼。”陳屹不知道這能力在這個世界上算不算絕技,但現在也僅是陳屹唯一拿得出手的了。
其實剛剛在賭骰子的時候,陳屹也跟着饒有興致的看着,並且發現自己能看透骰盅,看着藍如風連連輸錢,如此“衰神”,陳屹暗罵他蠢貨,本想指點他一下,但又恐平生事端,便忍了下來。
而現在不一樣了,陳屹想着自己既然已經“裝B”了,那就該徹底一點,於是他又對藍如風說到:
“小子,想贏回剛纔的錢麼?”
“當然想。”藍如風不自覺的回答了一句。
“也罷,就當是你保管紫石的報酬了,等會兒你隨我進去,我告訴你買什麼你就買什麼,可懂?”陳屹問到。
“明白,前輩。”藍如風便接着又回到賭坊。
“一二五,買小”“三三六,買大”“三個五,豹子”.....
在陳屹的作弊開掛幫助下,藍如風買什麼中什麼,不單把以前輸的錢全贏回來了,而且還翻了好幾倍,更有贏垮賭坊之氣勢。
而賭保整個臉都綠了下來,他實在想不通藍如風怎麼把把都中,作弊?不可能,沒人能逃過他的眼睛,難道真的是狗屎運?
正當藍如風意氣風發之時,腦中又傳來了一聲呵斥:
“莫裝B,裝B遭雷劈。”
藍如風正在納悶“裝B”是什麼東西,陳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接着說道
“知道見好就收麼?本尊現在不能露面,你別給我平添枝節。”
藍如風見這位前輩輕易就幫自己贏了這麼多錢,肯定有什麼神奇秘法,對其實力更是信服不已了,便聽他的話今日作罷。
臨走之前,陳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臉猥瑣。他繼續對藍如風說到
“此石奇特,已通靈性。所以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伺候,它喜藥香,所以你要放些珍貴的藥材在你房間,還有不能蒙塵,每日需爲它沐浴清洗,晚上有月亮的時候將其放到月光之下吸收精華,這些你可記下了?”
“記下了,記下了。”藍如風不敢得罪高人,便連連稱是。
“若你做的好,以後我來取它之時,定會送你一場天大的機緣。”陳屹蠱惑着。
藍如風心想如此高人,他說的天大機緣想必定對自己有莫大好處,不禁竊喜。並想着一定要按高人的話去做,好生伺候那塊石頭,其實他並不在意那塊石頭有沒有靈性,他在意的是能得到什麼好處。
“提醒你,別動什麼貪念,我已在你身上佈下標記,若你違揹我的意思,天涯海角,我必殺之。”陳屹加重語氣,大有警示之意。
藍如風聽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身爲紈絝子弟的他只最愛惜自己生命的,不敢怠慢。
“你走吧,對了,替紫石沐浴之人必須是二十以下,處子之身,身材苗條,容貌秀麗的女子,你可記住。”
藍如風這會兒有點不明白了,怎麼這還有要求。難道石頭也好色?
陳屹也意識到自己最後一句話有些不妥,但也不知道爲何,自己就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靈機一動,他又說到:
“這是爲了紫石不沾上世間濁氣知道了麼?”
聽到這話,藍如風便沒有多想了。
其實陳屹要求藍如風的這些純粹是爲了滿足個人私慾,雖然他現在成了石頭,可做了二十多年的diao絲,這種心態早已根深蒂固,倘若讓他與藍如風角色對換,想必他會更加紈絝,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沾了濁氣之類的純屬扯淡,“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色。”哪怕如今他只是一塊石頭,被個賞心悅目的美女伺候着,也還能有些精神享受。
“把妹要趁早,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陳屹常常這樣告誡自己。
至於他說在月光下吸收精華,也是他信口胡謅,只不過他自己想偶爾賞賞月,透透氣罷了。不過誤打誤撞,他的這個要求在以後還真幫了他,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藍如風回到府中,不敢有絲毫怠慢,一一按照陳屹說的去做。先是撒謊跟他父親說他身體不適去藥庫取了幾種珍貴藥材,而後又開始思索替紫石沐浴之人。
這人不但要滿足高人提的要求,而且還要是自己足夠信任之人,該找誰呢?藍如風短時間竟沒有發現可用之人,一時躊躇。
正在此時,蓮步輕移,一女子進入了藍如風的視線。
“公子,夫人聽說您病了,甚是擔心,請您過去一趟。”女子說道。
面前的女子正是藍如風母親的貼身侍女藍靈兒。雖說是侍女,可靈兒卻不一般。
靈兒年芳十七,原本姓董,富戶人家小姐,自小便學文習禮,甚是聰穎。幼時家道中落,無奈之下,遂進入藍家爲婢,因蕙質蘭心,識得大體,深得夫人垂愛。
藍如風亦是垂涎。無奈多次求母討要而不得,方失了念想。
藍如風此般時刻見到靈兒,覺得恰是最佳人選,他不由得細細打量起藍靈兒。
一身天藍翠煙衫,佼佼青絲,玉帶珠花,眉彎新月,眼顰秋水。佇在那兒,婷婷楚楚。袖中玉筍尖尖,裙下金蓮窄窄。
靈兒見自己公子直愣愣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緊,翠眉微蹙,一臉嬌羞忐忑之狀,卻更是醉人了。
“公子,夫人還等着你呢。”靈兒趁機緩解了這種尷尬氛圍。
“知道了,那走吧。”藍如風一邊回答,一邊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向母親討得靈兒,來幫自己伺候紫石。一路上,藍如風都在想着怎麼才能讓母親同意此事。
未幾,他們便來到了夫人院裡,此時他的母親正端坐在正堂之上,見自己孩兒來了,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風兒,聽管家說你生病了,怎麼樣了,快過來給娘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風母滿臉擔憂。
“娘,都是那些下人沒用,不會照顧我的起居,讓孩兒身子虛弱無比,以致身染了重疾...”藍如風添油加醋,信口雌黃。
“娘,你就把靈兒給我吧,全府都知道她心靈手巧,肯定能照顧好我的。”話鋒一轉,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
“這....”風母有些猶豫,畢竟靈兒跟了她這麼多年了,況且“知兒莫若母”,藍如風心裡那點小九九,她豈能不知?
“娘,難道你就看着孩兒這麼受苦麼?”假咳了一聲,裝出一副可憐之相,藍如風趁熱打鐵。
“好吧,就依了你吧。”風母終於同意了。
一旁的靈兒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爲自己甚是擔憂,公子的名聲大家都是知道的,自己難道真的要羊入虎口了麼?
儘管如此,但靈兒並未表現出來,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因爲她深深懂得,自從被賣到這裡,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
其實靈兒並不知道,她更應該感謝自己公子,因爲正是藍如風送了她一場機緣,她的人生也因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