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們要不和我們回東江吧，我那兒有好幾套房子，都在同一層，你和小鶯過去，還能和程鳶住在一起，也省得在這兒被他們煩。”陸霆川提議。
張澤蘭爲難，“你們一家能答應幫程鳶看病，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還會麻煩你麼？再說，我們過去也打擾得你們兩個過不好日子，算了，我和小鶯在這裡住習慣了。”
陸霆川懂張澤蘭的意思，也感謝張澤蘭的體貼，他鄭重道：“那我儘快解決張法的事。還有，您不去東江可以，工廠的活兒別再做了。”
“是啊，媽，”程鳶也想說這個，“現在我有工資能掙錢，你不用再那麼累了。”
張澤蘭：“我不工作，讓你一個人養我們一家四口啊？你的病後續治療要一大筆錢，你爸爸在醫院住着，還要治療，也要一大筆錢，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扛這麼多呢？”
“媽，你真的不用擔心，我除了有工資外，還有很多很多私活兒，有抽成，而且還有陸老師在，您真的不用操心這些。”
陸霆川一臉欣慰地看着程鳶，她終於學會依賴他了，這讓陸霆川心生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程鳶說得對，有我在，您以後不用這麼累，您要非得有份工作，我幫您重新找一份。”
“這……我大字不識幾個，除了進廠、做過家政，也沒做過別的……”張澤蘭猶豫。
“您放心，我給您找的工作，您一定能勝任。”陸霆川說。
張澤蘭看了眼程鳶。
程鳶寬慰她說：“媽，你就相信陸老師吧。”
“行，”張澤蘭點頭，“既然現在日子都在變好，那我也沒必要這樣苦着自己。”
“您這樣想就對了。”程鳶說。
一旁的程鶯也很高興，“姐姐姐夫，要不給媽媽開個店吧，就在我們鎮上，這樣離家近，我還能幫到媽媽。”
“這倒是個好主意啊，”陸霆川誇讚道，“開店時間自由，也不忙，要是需要人手僱個人就行。”
“問題是，開什麼店呢？”程鳶也覺得主意不錯。
程鶯突然建議，“超市，到時候我就能吃到好多好多零食了。”
“救你貪嘴，”程鳶忍俊不禁，“你攛掇媽媽開店，原來是想解決自己的一己私慾啊！”
程鶯吐吐舌頭。
“鎮口那兒已經有家超市了……”陸霆川提醒，腦海中思索一番，他突然提議，“開個小型的生鮮水果超市吧，我看這邊買菜有點不方便。”
來這兒吃了幾頓飯，買個菜還要開車出去，想來鎮子上的人也不方便。
“可我們這兒這麼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而且外面那些超市搞活動很厲害，所以鎮子上的人都寧願跑遠一點，也想去買外面的菜。”程鳶擔憂。
“總有人不願意往遠去啊，大不了——別人搞活動，咱們也搞唄。”陸霆川說。
程鳶狐疑地看着他，想到之前他幫蕭佐拉投資，又出主意。
“領導，你不像大夫，倒像是個做生意的。如果當時沒學醫，去學了金融經濟之類的，你現在大概率是萬惡的資本家。”
“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公的麼？”陸霆川反問。
程鳶被他說得一陣臉紅，輕輕用肘部搗了搗他。
她媽媽和妹妹還在呢。
陸霆川不管程鳶的扭捏，當機立斷，“就開生鮮超市，回頭我找人先把鎮口空的門面房租下來。”
程鳶點頭，“謝謝你，領導。”
“能不說謝了麼？”陸霆川無奈，程鳶總是這樣克己復禮，但這也是她性格使然，陸霆川只能逼自己習慣。
陸霆川行動很迅速，第二天下午便找人談租門面房的事。
房東住在漫山縣城區中心，離程鳶的家有點遠，陸霆川打算開車過去親自談，早點把事情定下來。
程鳶母女三人則在家，準備好好收拾一下房子。
院牆和房屋外牆因爲發黴，青白的瓷磚上都是黑色的黴印子，幾人決定趁人多，一起把外牆擦一擦。
家裡有喜事，房屋也要收拾乾淨些。
照張澤蘭的話，“到時候貼喜字的時候，也好看不是麼？”
陸霆川一走便是大半天，夜幕降臨，也不見他回來。
程鳶打電話，陸霆川說馬上到。
母女三人做好晚飯，等陸霆川回來，誰知陸霆川沒等到，卻等來了李錦和張法。
這才一天啊！
程鳶立即將張澤蘭和程鶯護在身後，防備地看着李錦和張法，“你們來做什麼？錢你們不是已經拿了麼？”
李錦巡視一圈，“外面車不在，果然人也不在啊。”
程鳶的心咯噔一下，他們就是趁陸霆川不在，故意又來找茬的。
“我丈夫他一會兒就回來，”程鳶提醒。
張法輕笑一聲，“別騙人了，我早上跟着他一起出去的，親眼看見他的車出了漫山，往東江的方向的走了。”
“不可能！”剛纔打電話，陸霆川還說馬上回來呢。
張法卻說：“他不是大夫麼，接個急診很正常吧？你也別假裝他會回來，騙我們了。”
說着張法一臉壞笑，“昨晚上……那個姓陸的他爸媽來了吧？我看他爸的車可是奧迪，一看就是當官的，他媽還說他有幾套房子價值五千萬。攤上這樣的有錢的親家，他們過來沒少給你們彩禮錢吧？”
“你！混蛋！”程鳶終於知道李錦和張法打什麼主意了。
張法對於程鳶不痛不癢的罵，一點不覺得有什麼，只要能拿到錢，幾句罵算什麼。
張澤蘭看不下去，苦口婆心求饒道：“嫂子，你們不能這樣啊，程鳶和霆川還要過日子，你這樣一直要錢，你還讓不讓我們一家人活了？”
李錦一聲輕笑，“澤蘭，你這話我就愛聽了，昨天你女婿和你親家母拿出一百萬的時候，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主兒，攤上這樣的親家，你們偷着樂吧。以後你穿金戴銀，大富大貴的日子還在後頭呢，怎麼，你飛黃騰達了，就把我們一家的恩情忘了？程鳶誰給你養大的？她不嫁給我們張法，嫁給了別人，我要點補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