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靠臉吃飯的男人竟然還會收拾屋子。
這個寬闊的臥室恢復了整潔,額頭上的汗讓陸舉的劉海貼在額頭上,他乾脆把頭髮全捋到後面,他五官十分的標準,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一雙劍眉掛在那雙好看的眼睛上面向兩邊平射出去。
他看着被他從牀上轉移到牀櫃上的那半盒煙,眼睛微眯。
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吸菸了,還記得大學畢業那年,好友沈簡易在他家吸菸的時候,陸舉皺着眉拎着沈簡易無情的丟到陽臺,決絕的丟下一句話,
“二手菸,離我遠點。”
他脫下上身的襯衫,打算洗個冷水澡提提神。只見沒有衣物遮擋的男人露出筆直的身段,那寬厚的肩膀,好似能擋下所有風雨。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尤其是塊狀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結實、高大、有力量,全身上下好似都隱隱散發着王者之風。
他家很大,150平左右,客廳的設計十分簡約,只有簡簡單單幾件傢俱,並且清一色是灰黑色,牆壁也是黑灰色。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喝了碗即食熱粥,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頭腦稍微清醒了清醒。他坐在客廳沙發上,點起一根菸,悠閒地吐着菸圈,嘴角還帶着一絲苦笑。
手機鈴聲響起,上面正是沈簡易的名字,沈簡易是陸舉的好哥們,高中分班三次兩個人都在一個班,並且大學也考進了同一所大學,同一所寢室。而且兩個人算是A大當時的系草,雙系草,但後來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女朋友,慢慢的大家就開始叫他們,基佬系草。
他皺眉,他今天不是請假了麼?
“喂。”
“舉哥,舉哥,你快來一趟吧,這個病者血壓補液不好啊,你最拿手這個,你能不能來救....”
救個場。
沒等沈簡易說完,陸舉就已經掛斷電話下樓開車了。
他迅速來到醫院,到三樓麻醉科換衣服,戴上手套和口罩,直接衝向五樓手術室。
連頭髮都沒擦乾。
能救一個是一個,醫生的天責就是救人。
可能大家都對麻醉醫生這個職業不熟悉,但是這個職位在整場手術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麻醉醫生是手術病人麻醉手術過程中的“生命保護神”。
有些人覺得麻醉師很輕鬆,打完麻醉針打一針就沒什麼事兒了,輕鬆又多錢,其實不是這樣的,整場手術患者家屬大多數只會對開刀醫生道謝,
沒有幾個人會在意麻醉醫師,在很多人的觀念裡,也不清楚這個職業,也遺忘了。每場手術下來,
麻醉醫師辛辛苦苦心驚膽戰,尤其是還要看着家屬對其他醫生道謝,不是說自私吧。確實不太好受。
有些藥看似簡單好用,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任何一種藥的。最讓麻醉師安心省心就是少數人什麼藥都能接受。
但是絕大多數人對很多藥物過敏,麻醉師就要看患者身體機能調適應的藥,
而陸舉呢,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超強,熟記任何一種藥名稱,成分,副作用。沒等他畢業,各家醫院就爭先搶後要他,給他各種好的待遇,他憑藉自己優秀的水平和學歷,進入華東附屬醫院(s市最大的醫院),直接當上了麻醉科主要負責人,
既然陸舉來了,整個麻醉科的人都鬆了口氣,有大神在,工作輕鬆多了!他連續趕了兩場手術。
最後一場手術的燈熄滅的那一瞬間,陸舉也趁此鬆了兩口大氣。回到辦公室,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昏暗了,胃裡還是有些難受。他下樓買了兩盒藥服用,然後又接繼整理了這兩場手術的資料,將一摞文件塞給了迎面而來的沈簡易,
“你今天加班吧?把這些整理出來,要你記的東西,我都差不多給你畫下來了。明天給我。”
沈簡易欲哭無淚,
“不是吧阿sir,我加班就這麼摧殘我嗎!”
“別廢話,我走了,我幹正事呢,你把我叫來。”
沈簡易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舉哥有女朋友了?”
“...滾。”
沈簡易:....
陸舉沒再多說什麼,打了卡徑直離開了醫院。
(後來沈簡易加了一夜的班,他心中痛罵陸舉。。主負責人真是玩命啊!)
陸舉沒開車,他想走走散散心,他站在小巷的拐角處,
又想一會兒趕個地鐵去趟商服大廈,他剛掏出手機準備看看最近地鐵線是幾點,
“嘭”
一個瘦弱的身影撞上他的胸膛,惹得他不由悶哼一聲。
低頭一看是一個比他矮的女孩,什麼情況?
往別人身上撞?
那個女孩擡頭看着他,流線型美的杏眼,就像含着一顆璀璨的珍珠,眼中帶有幾絲歉意和慌亂。藉着微弱的路燈,隱約能看出女孩的臉型十分小巧。一段纖細白哲的手腕伸了過來,陸舉下意識向後一閃,那個女孩也不受控制再次向前撲進了他的懷抱,
........
女孩的手再次伸了過來,捂住陸舉的嘴,又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擋在了自己嘴邊做“噓”的動作,
又反身把陸舉推在身下,兩個人離得如此近,以至於她鼻子上的小細毛都清晰可見,她身上還有着淡淡的花香。
有一團柔軟覆蓋在他的胸膛上,他有些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陸舉的眉頭越皺越緊......,
好像馬上就要火山爆發...
陸舉剛要發火,便聽見有一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
“童童呢?我看見她從這邊來了啊!”
陸舉看見有一個人轉頭看向他們,大腦飛速運轉,反應過來這女孩是被“追殺”了,
把女孩反推到自己身下抵住牆,這下反應不過來的就是女孩了,她的眼神中露出害怕。
陸舉皺了皺眉,
幹嘛這麼害怕?
不是先麻煩的我嗎?
果然,女人都是麻煩種,
陸舉有些無語,他討厭麻煩。
沒等女孩說話,陸舉衝聲音的那邊厲聲喊道,
“沒有眼力見麼?還看?”
那個人嚇了一跳,叫自己的同伴趕緊走,
“人家小情侶親熱,快點走。”
女孩也聽見了,明白了男人的意思,眼內的慌亂漸漸褪去,
看見那幫人聲音越來越遠,陸舉垂眼望着自己懷裡的女孩,聲音沙啞,
“記住下次不要向獨行男人投懷送抱,小心更入狼坑。”
鬆開女孩,
“那麼多人追殺你?通緝犯?”
陸舉眼色恢復到以往的平靜冷淡,插着兜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還是女色狼?
搶劫犯?”
女孩有些尷尬,腦海中一片空白的胡言亂語:
“對不起,我是個歌手,剛纔是我的粉絲,爲了表達歉意,我給你一張我的簽名吧!或者合照也行!欸?不對,你好像不認識我?”
陸舉:.....?
自以爲是的女人。
“我幹嘛要認識你?你是新市長嗎?”
女孩有點尷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自然的咧了咧嘴角,從兜裡翻出一張紙又翻出一支筆,
在紙上寫下了“解童”兩個字,端起來給陸舉看,
“你們明星都隨身帶紙筆?”陸舉又掃了一眼紙上的名字,
“姐童?”
名爲解童的女孩神色有些微微變化,
“那個字是xie,多音字,四聲。”。
“真配你這怪人。”
陸舉揚了揚眉,
“沒什麼事那這位姐小姐那我就走了。”
解童聽見陸舉對她的稱呼,張了張嘴,臉憋得通紅卻還是支支吾吾什麼也沒說出來,莫名其妙蹦出一句,
“你叫什麼?”
陸舉擡眸看了她一眼,甩給她一張名片揚長而去,
“歡迎你來做手術,我可以免費爲你提供打一針生理鹽水。”
解童看着那張名片上的“陸舉”二字,張了張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