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了!你以爲沒有你,公司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嗎?我告訴你,沒有你,公司照常運轉,還會越來越好!”胡佑軒賭氣地反駁。
胡思晴咬牙啓齒,“最好!我借你貴言!”
“喂,你是誰啊?在這裡吵嚷嚷做什麼?”就在胡思晴打算離開之時,猛然被人拽住手臂,她回頭,一個年齡和胡佑軒差不多大,喝的滿臉酒紅的男生拽着她,看來是要爲胡佑軒出氣,“我的兄弟你也敢潑水,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吧?”
“放開!”胡思晴瞪着那人,越是用力掙扎,越是被拽的緊,手已經微微生疼。
“道歉,道歉了我就放開你!”那人冷笑連連,對此時的胡思晴來說是那麼的諷刺,“放開!”
她語氣更冷了幾分,沒想到那人不依不饒,饒是讓胡思晴道歉才肯鬆開,胡思晴如何也掙扎不開,手腕處已經被抓的發紅。
“兄弟,我看她長得不錯,不如今晚咱們幾個好好享受享受!”那人拽着胡思晴,猥瑣地說道。
胡思晴一驚,同時也不做多想,一腳踹向那人的褲襠下,頓時間,手鬆開,哀嚎聲響徹在喧鬧的城市,其餘兩人看到這一幕,立刻涌上來,一前一後擋住胡思晴的去路。
“你們想做什麼?”胡思晴心吊了起來,警惕地看着他們。
那個被胡思晴踢傷的男人指着胡思晴嚷嚷道:“別讓這該死的跑了,抓他去我的別墅!”
其餘兩人聽罷,就朝着胡思晴撲去。
胡思晴準備硬拼了,要真被他們抓去了,還有清白不成?就在這危險之際,胡思晴的腰身忽然被人攬上帶入懷裡,只聞見一陣撲鼻的淡淡薄荷香,胡思晴整個人挨靠在寬大而結實的懷裡,等她回過神時,只看見兩個如狼撲來的男人倒在地上哀嚎。
不等她看清楚那人是誰,只瞬間,她已經被人塞入車裡,車子穩速前行。
胡思晴坐在副駕上,看着夏馳軒一張冷峻的俊龐,想起剛纔被他所救的那一幕,內心依然還沒有平靜下來。
他的身手未免太好了點?
車廂內,陷入一陣沉寂。
胡思晴側眸看向窗外,路邊的燈光透過車窗折射進來,倒映出城市夜晚的影子。
她按下車窗,晚風灌入車內,她試圖讓夜裡的風將她的沉悶吹散,可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自己愈加的煩躁,瀕臨崩潰。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他帶她來到海邊,那個他第一次見她,而她卻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心情好點了嗎?”夏馳軒低沉着嗓音問。
胡思晴點了點頭,“好多了。”
她下車,突然想起在這裡醉酒的晚上,很想問他那個是不是他,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你究竟在堅持什麼?”看了她的背影許久,夏馳軒忍不住問。
胡思晴回頭看他,卻也明白他話中所指,“你呢?你又在堅持什麼?一張婚契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你想要怎樣的女人沒有,又何必執着
於我。”
夏馳軒用着審度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但也只有你,讓我有了興趣。”
其他的女人,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喜歡他這個皮相,還是他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總之,在衆多的女人中,他偏偏看上了她。
她倔強,執着,早已經在四年前已經讓他深深爲她着迷。
胡思晴不禁覺得好笑,“是我沒有讓你玩弄嗎?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現在也是,怎麼,胡雪嵐沒有讓你滿意?”
話說出口,帶着點酸味,就連她自己也愣了好久。
“你在乎我!”夏馳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很確定地下了一個結論,看她潔白的臉蛋微微發紅,他輕笑出聲,“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又要拒絕我?”
“夏總,你還是那麼自戀。”胡思晴瞥了他一眼然後步入沙灘上,一步步走到海邊,看着眼前被霓虹燈照耀得異常美麗的海面。
夏馳軒跟了上來,站在她旁邊,睨着她的側臉,美麗的臉蛋線條柔和順暢,粉潤色的菱脣嬌嫩光澤,惹人垂涎,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美,不似別的女人的妖豔,而是渾身都散發着清新脫俗,讓人看起來很舒服的美。
不管何時,她給他的感覺,永遠都是四年前,他在海邊匆匆瞥見的一幕,而那一幕至此讓他深深記在腦海。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夏馳軒突然問,收回目光,遙望眼前被城市的燈光照耀得五彩斑斕的大海。
風徐徐吹過,海水發出碰撞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彷彿是增添了動聽的音符。
怎麼做?
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問我怎麼做,我唯一能回答你的只有不知道三個字!”胡思晴自嘲笑了一聲,“我以前一直認爲自己可以,一定能很好地守護住爸爸的基業,可是一年不到,爸爸的一切被別人從我手中奪走,而我卻無能爲力。”
她突然很討厭自己,討厭自己過分的自信。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只是……”需要時間。
“只是需要我跟你籤那紙婚契是嗎?”胡思晴打斷他未說完的話,轉過頭,淡淡地看着他,“如果我還是說不呢?”
“不?”夏馳軒突然玩味似的看着她,“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他從來都討厭她過於鎮定的態度。
胡思晴被問得啞口無言,望了他半晌,終於轉移開目光,她不想自己輸得那麼慘,連最後的一點尊嚴也不剩。
現在,她根本無能爲力。
即使找到他們僞造遺囑的證據,但相信那個時候已經爲時已晚,胡氏集團被他們吞噬已經塵埃落定,她也不會有任何機會還能站在法官的面前證明這一切。
這就是現實的問題。
上流社會,永遠存在着不能去挑戰的權勢。
“我相信你絕對有能力找出證明遺囑屬於僞造的證據,但是他們還會繼續有着新的花樣,你真的應付得過來嗎?”夏馳軒涼
涼地反問,說的卻都是事實,她不可否認。
“你見過我爸爸吧?”胡思晴突然不想再在這個無力的問題上糾纏,這幾天,接踵而來的問題讓她再也無法招架,已經感覺到疲累。
只是她不想放棄,不管是因爲爸爸,還是爲了自己。
“你放心吧,他已經有些起色。”夏馳軒眯眸,看她滿臉倦怠之色,心裡生疼,“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她忽然回頭,認真地看着眼前這一張五官精緻,俊美非凡不如人間物的臉,終於還是問出了口,“那天晚上是你嗎?”
夏馳軒微微愕然,勾脣似笑非笑地說:“是不是很重要嗎?”
“我只是很奇怪。”胡思晴輕聲說:“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對我好!你是一個讓人怎麼也無法看透的人,你所做的事情,你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謎。”
“你又何嘗不是?”夏馳軒挑了挑眉,薄脣揚起一抹笑意來,“但正因爲讓人看不透,所以彼此才被吸引。”
胡思晴凝眉,細細地品嚐着那一句話,他說的很對,但他卻不知道,女人,最害怕這種看不透的感覺。
“我並不喜歡。”胡思晴淡淡地說,“或者,對你而言,我只是沒有對你百般獻媚而已,如果我是衆多對你獻媚的女人中的一個,你還會千方百計地想要我留在你身邊嗎?”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要選擇了我,我只知道,你對我,不是喜歡,而僅僅是想要征服。”胡思晴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心裡的看法。
夏馳軒環胸,認真地看着她,在她素淨的臉上,他看到了冷靜兩個字。
“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情。”他捏住她潔白尖細的下巴,勾起脣角似笑非笑,“這麼看來,你是願意簽約了?”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胡思晴淡淡反問,隨即又將目光看向了大海的遠方。
這句話說出口,代表着,從今往後,她不再是她自己!
“我相信,你不會後悔!”夏馳軒悠悠地說了一句。
胡思晴沒了下文,目光一直留戀在廣垠的海面上,耳邊是風吹來海浪碰撞的聲音,還有鼻翼間,聞着那股淡淡的鹽味。
夜風徐徐吹拂而過,已經是末秋,晚上的風很涼,吹得她有些冷,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摩擦着雙臂取暖。
忽然,她肩上一重,他把西裝給她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而因此,儘管是昏暗的月光下,也能清楚地看到襯衣後面,精壯結實的胸膛。
“謝謝。”
她索性後退幾步,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回去?”他清冷的聲音問道,在她一旁坐下,看樣子是要陪她。
胡思晴卻並不需要,淡淡拒絕,“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她突然想看日出,距離上一次看日出的日子,已經是大學時候的事情。
“你就不擔心我回去的半路遇上女色狼?”夏馳軒說着冷死人的笑話,表卻是十分的認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