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歐舒同,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米寶聞訊下來,有人急匆匆的趕來,正是歐舒同的助理許漢良,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立即附在歐舒同耳邊:“歐老心臟病發作,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現正在重症監護室,你必須馬上趕去……林律師說,歐老先生有單獨的遺囑給你……”
歐舒同這才知道強森的能量。
他回頭看身邊的女人。
她絲毫也沒露出驚奇之色。顯然,她對這一切,早已瞭如指掌。
歐舒同終於興奮起來。
那個妖孽一般的強森。
一股熱血在胸膛急遽的燃燒,慢慢地,開始沸騰。
不管自己失去了什麼——想想自己即將會得到的吧。
耐心!
只需要耐心!
沒有任何人的江山是一夜得來的。
他心底,眉飛色舞。
她面上,平靜無波。
“歐先生,我要不要陪你去一趟醫院?”
公公病危,兒媳婦當然該去探望。但歐舒同斷然拒絕:“不用!你在家等着,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她雖然是合作伙伴,但是,主持大局的,當然得是他自己!
歐舒同從來不喜歡爲人操縱的感覺。
而且,他不能過早將這個秘密武器暴露在衆人眼前。
一週後,歐舒同纔回來。米寶聞聲從二樓臥室裡下來,客廳裡的竊竊私語立即停了。
許漢良禮貌地向她點點頭,轉身告辭,反倒是歐舒同,神色有點不自在。
但見米寶換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腰上繫着一條寬寬的帶子,顯得窈窕動人。
他微微意外。
她親自給歐舒同倒一杯茶,然後叫了菲傭安排午餐,一切都井井有條……尤其她那坐姿,就真的像一個文雅嫺熟到極點的名門閨秀,尤其是她長了一張好人臉――標準賢妻良母、清純無邪,真的真的跟“開放”二字絕不掛鉤。
好奇怪。
歐舒同有點詫異,這女人,倒跟戲子似的。要是沒見過她和強森的曖昧,真會被她給騙了。
“我的寶貝兒……我好舒服……”
強森的喘息如在耳邊,臨走一瞥時的那一抹曖昧一直印在腦子裡。
歐舒同一想起來,就覺得跟吃了只蒼蠅似的。
若是別的女人,玩玩扔掉也就罷了;但這個女人就如牛皮糖,他怕自己一沾身,不但甩不脫,還會惹一輩子的腥臭。
她可以是歐家少奶奶,但是,她必須是活寡婦。
所以,再看她那一副少奶奶的架勢,就十分討厭。忿忿的,這個不堪的女人,她憑什麼天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米寶揮手,讓菲傭退下。
“歐老先生無大礙吧?”
“托賴,家父已經脫離危險,醫生說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刺激?歐少指的是?”
她那種淡淡的嘲諷激怒了他,他本來非常爲難的話,出口就不那麼尷尬了:“米寶,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父親對我下了一個死命令……”
她聲音溫柔:“我不知道!”
歐舒同忽然有點理不直氣不壯,卻還是硬着頭皮:“我父親心臟病突然發作,雖然最終脫離了危險,可他自感人生無常,昨天召集了律師和家族重要成員,當場修改遺囑,要我必須和他指定的李姓大富之家的適齡女結婚,否則,我別說繼承人資格,就連遺產分配都無法參與……”
換而言之,只要不娶家族聯姻的女人,他會被一文不名的逐出家門。
米寶端一杯清茶,淺笑,不動聲色,聽他說下去。
“米寶,你該知道這絕非我故意違約,事實上,迄今爲止,我根本沒見過李小姐。這年頭,盲婚啞嫁十分可笑對吧?但是,我別無他法……”
這便是富二代的悲哀。
錢都在老頭子手裡,你要想得到好處,必須尊敬他如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