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依檸坐在一邊跟米菲菲和賀亦羲聊天,但視線卻總是不自覺地朝刑慕寒的方向看去。看到他精準地接過曲景博那組打過來的球,看到他打敗了他們一次之後都會和尤敏希擊掌,最後還看到取得勝利的他們擁抱在了一起。
忍不住就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賀亦羲大大咧咧的,沒有注意到舒依檸的神色不對勁,可是心細如米菲菲,她很清楚此時的舒依檸究竟在意些什麼。可是有賀亦羲在,她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安慰。
這時候刑慕寒幾個打完一場球的人卻都過來了,田筱愉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曲景博跟在她身後,而刑慕寒和尤敏希兩人卻落在了後面,還不時地側頭跟對方說着些什麼。
“檸檸,我輸了。”田筱愉直接坐在舒依檸一側的位置,故作頹廢地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
“你本來就不會打網球吧?”舒依檸沒好氣地反問,所以她會輸有什麼好奇怪的。
“切,都不知道安慰一下人家。”既然沒人安慰,田筱愉也不頹廢了,坐直身子,又轉頭笑着跟曲景博聊天。
而舒依檸表面上是在聽田筱愉和曲景博說話,但眼角餘光卻是一直注意着那邊刑慕寒和尤敏希的動靜,看到他們越走越近了,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什麼嘛,坐得那麼近幹嘛?明明她纔是他的未婚妻好不好?
“舒小姐,還記得我嗎?”尤敏希居然主動笑着跟舒依檸打招呼。
“嗯,當然記得。”舒依檸當然也得笑着迴應,然後不是很真心地誇獎了一句,“你剛纔打球打得很好。”
“主要還是慕寒配合得好。”也不知尤敏希是故意的還是不經意地說出這樣一句略爲明顯的挑釁的話。
舒依檸一聽,只是笑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應了,莫非還能讓她附和人家說“是哦,你跟我未婚夫確實配合得很好”什麼的嗎?
刑慕寒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尤敏希的話有什麼問題,只是一直在跟賀亦羲他們討論接着是要去釣魚還是去做其他什麼事情,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舒依檸,似乎她的到來,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她需要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冷淡,絕對不在她的意料之內。是不是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吃到嘴裡了,就會不珍惜?好吧,雖然他從來都未曾珍惜過她。
本來米菲菲這時候想說自己也去,然後順便安慰安慰舒依檸,並讓她別多想的,可她還沒有張開嘴巴說話,刑慕寒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一起吧!”說着,倒是先於舒依檸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哦。”舒依檸慢板拍地應了一聲,然後跟在他身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
她真的搞不懂這個男人,他是真的需要上洗手間嗎?還是隻是順着她的話說?不過原來他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還以爲他故意要把她當成透明人呢!
舒依檸低着頭猜測着刑慕寒的心思,在跟着他轉進一個拐角的時候,他卻忽然掉頭,輕輕推了她一把,她就被困在了牆壁和他之間。
“怎麼突然來了?”刑慕寒低頭問她。
“菲菲打電話讓我過來玩不行嗎?”覺得他靠得自己有點近了,而這實在讓她不自在,她伸出雙手抵在他胸前,防止他再靠近一步。
“還會不舒服嗎?”他的身子是不朝她靠近了,可他忽地低頭,薄脣幾乎貼在她的耳朵上,而她則無路可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舒依檸嘴上倔強着,可瞬間通紅的耳朵已經出賣了她。
是的,她很明白他話裡所指,可這男人也太不要臉了些,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公衆地方,而他卻是問她那麼,那麼私密的問題,真是夠了。
“呵。”他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羞澀,突然笑了起來,“待會兒是要回去休息還是要跟我們去釣魚?”本來今天下午的行程還有其他的選項例如爬山之類的,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他還是兀自決定了下午就去釣魚了。
“去釣魚,我好久都沒去了。”
沒想到他主動讓她跟他們一起去玩,在這一瞬間舒依檸是開心的,甚至還覺得經過昨晚的發生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了點不一樣的,好的變化的,可是下一秒,她就想到了剛纔說話似乎意有所指的尤敏希,她整個人就又不好了。
“那個尤小姐也會一起去嗎?”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
“會。”刑慕寒如實回答,爾後才發現不對勁,“你不會是在吃敏希的醋吧?”雖是疑問句,他卻很快自她臉上的不自在找出答案,心情便大好起來。
沒想到這個女人吃起醋來也挺有趣的。
“我哪有?”舒依檸嘴硬,死都不可能承認自己現在在吃醋的,而且他們又沒用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她若是因此就胡思亂想,那麼就顯得太小氣了。
“真沒有?”刑慕寒故意逗她。
“沒有就是沒有。”舒依檸咬着脣,“爲了證明我沒有吃你們的醋,我決定下午還是不去跟你們釣魚了。”其實是她自己膽小,怕又看到他們倆默契地站在一起的畫面。
其實她是相信刑慕寒的,如果他真要和尤敏希有些什麼,以他們認識那麼多年的交情來說,早就在一起了,可是沒有,他們到現在都只是朋友的關係。然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說也不夠樂觀,因爲除了尤敏希,刑boss還從來沒跟其他女人那麼親近過,至少她看見的沒有。
“你確定不去了?”刑慕寒皺着眉頭,似乎不滿意這個女人一時說去一時卻又反悔了。
“嗯,不去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而且釣魚又有什麼好玩的,她纔不喜歡,況且她最討厭吃魚了。
“那隨便你吧!”刑慕寒也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