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地!跳躍!伸臂!舒展!飛撲!
海沃德就如同飛鼠一般朝着弗里曼全力衝了過去,堅定不移的眼神透露出一股銳利——弗里曼僅僅只是持球時間稍稍延誤片刻,海沃德就已經成功殺到,進攻鋒線的攔截就如同紙糊的一般,可見他的能力。
海沃德前進!
弗里曼後撤!
海沃德飛撲!
弗里曼踉蹌!
一進一退之間的對峙正在越來越緊迫,眼看着海沃德就要完成擒殺,弗里曼已經無處可逃,情急之下,弗里曼條件反射地擡起右手,將橄欖球一個輕拋,越過海沃德的頭頂,朝着斜前方飛行了出去。
這是四分衛情急之下的自救,避免遭遇擒殺損失碼數,被迫丟球;但規則規定,四分衛的“丟”球方向必須存在進攻組球員,這可以認定是傳球未完成,否則就將被認爲是消極進攻,這將被罰掉五碼。
換而言之,即使弗里曼倉促之間把橄欖球丟了出去,海沃德依舊完成了一次出類拔萃的前場施壓。
下意識地,海沃德也調整腳步,避免惡意衝撞四分衛而導致犯規,同時視線也跟隨橄欖球滑了出去。
等等,這傳球弧線好像有點奇怪。
但海沃德已經無法看到橄欖球了,整個人與弗里曼摔做一團,下一秒就可以聽到球場內部激盪起歡呼聲。
什麼事情?爲什麼歡呼?這聲音似乎不像是爲了未完成的擒殺而發出來的,難道橄欖球沒有飛出界嗎?
呼啦啦,海沃德只看到大團大團的綠色撲面而來,視線餘光可以看到無數腳步正在前衝:進攻依舊沒有結束?
“尼爾森!喬迪-尼爾森的回跑成功接應了喬什-弗里曼,他接住了弗里曼擺脫擒殺的拋球,進攻依舊沒有結束!”
“拉馬克-布朗正在爲尼爾森開路!上帝!野貓隊的進攻組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儘管防守組的施壓打破了預期,但進攻組的反應也絲毫不弱,出色的臨場應變化解了危機,現在機會反而來到了野貓隊手中!”
“此前橡樹隊防守組的天羅地網式防守掐斷了傳球線路,然而整個二線防守都被接球球員推進到深遠區域——
這看起來像是一次長傳進攻嘗試,但是海沃德打亂了野貓隊的派對,成功破壞弗里曼的傳球計劃,沒有想到,尼爾森回跑完成接應之後,橡樹隊的前場卻出現了明顯空檔!現在尼爾森與布朗正在並駕齊驅地前衝!”
“二十五碼線!”
“二十碼線!”
“尼爾森與布朗的聯手推進速度非常迅猛,轉眼之間就已經爲野貓隊拿下了首攻,而推進還在繼續!”
“布朗!關鍵拆檔!重新爲尼爾森贏得了持續推進的空間!現在角衛馬爾科姆-詹金斯和安全衛唐納德-華盛頓三世正在圍剿尼爾森!”
“二十碼線!”
“尼爾森!尼爾森正面衝撞詹金斯!上帝!尼爾森以蠻不講理的絕對優勢撞開對手,詹金斯沒有能夠站穩腳步,就如同斷線木偶一般飛了出去!”
“耶穌基督!詹金斯在身體對抗之中落於下風,無法形成貼身盯防的話,詹金斯着實難以卡住對手的位置!尼爾森沒有遭遇任何挑戰、強行突破!”
“華盛頓!現在華盛頓正在試圖補防!”
“十五碼線!”
“十碼線!”
“尼爾森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不可阻擋!尼爾森展現出了不可阻擋的強大氣勢!”
蹬地!
蹬地!
全力蹬地!
尼爾森將奔跑的氣勢推向極致,正面撞開馬爾科姆之後,視線餘光就可以看到橫向衝刺過來的華盛頓。
緊繃的肌肉保持狀態,前衝勢頭不僅沒有減弱,而且還越來越快,持續加速的勁頭正在全面點燃腎上腺素,耳膜之上傳來蹬蹬蹬的踏地聲響,如同鼓槌擊打擂鼓一般,血脈噴張的激動與亢奮正在燃燒。
衝刺!
衝刺!
眼看着華盛頓就要靠近,攔截在尼爾森的衝刺路線之上,然而……
強行超越!
尼爾森用自己的絕對速度完成了強行超越,華盛頓的右手前臂拍打到了尼爾森,卻如同螳臂當車一般,根本沒有能夠阻擾尼爾森分毫,然後就被一陣狂風吹得晃晃悠悠,腳步根本站不穩,宛若醉酒。
蹬蹬蹬!
尼爾森已經揚長而去!
五碼線!
端區線!
勢不可擋地,尼爾森就這樣衝進了端區,然後穩穩當當地站在端區,朝着裁判方向轉身,望了過去,用眼神詢問:
如何判罰?
“達陣!”
端區裁判高高舉起雙手,示意達陣,然後全場野貓隊球迷就瘋狂地尖叫嘶吼起來,排山倒海的聲浪傾瀉而下。
啊啊啊!
傑瑞-克羅索稍稍有些遲疑,他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歡呼——坐在方向盤後面,他總是習慣性地保持冷靜,避免自己的激動而導致交通事故,以至於出現在現場也難免猶豫,左顧右盼地打量了一番,然後他就被徹底淹沒在驚濤駭浪的歡呼聲之中。
耳朵剎那間就被轟鳴聲佔據。
“啊啊啊!”
克羅索也如同企鵝一般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跟着一起呼喊,卻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是與全場音頻徹底融爲一體。
那種喜悅與幸福洋溢的炙熱,在胸腔裡汩汩沸騰着,一股純粹簡單的感動就讓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紅起來。
克羅索知道自己的狼狽,但他卻不在乎:這就是他所支持的野貓隊,不管巔峰還是低谷都不離不棄的野貓隊,而現在,他正在親眼見證着野貓隊走向輝煌,創造一個屬於他們的年度——即使只是如同流星般璀璨地劃過天際而後就轉瞬即逝,他也不在乎,因爲至少曾經擁有過,而且他就在現場。
“啊啊啊!”
克羅索再也沒有任何保留,就這樣狂熱地呼喊着,壓抑多年的情感滔滔不絕地釋放出來,就連血液都跟着一起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