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西雅說不出的激動。
就說呀,這傢伙愛慘了她,一定是會來主動找她的。
這不,來了吧,來了吧……
西雅心底歡喜極了,只是瞧着這場景,爲啥有些尷尬捏!
前邊裹着浴巾的葉同學,怎麼看都好礙眼啊好礙眼!
而顧維希,門開的剎那,一眼就捕捉到裡面的西雅,緊接着,是眼前只圍着浴巾的小鮮肉大帥哥。
西雅爲何能到新西伯利亞?
爲何被劫持還過得這麼好?
顧維希瞬間有了答案。
這禍害不就是仗着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是個男人便對着她亢奮麼?
這不,這麼嫩的男生,也虧西雅下得了手。
不怕技術太差,滿足不了她?!
他脣角的笑容華麗卻冰冷,他無視了眼前半裸的小鮮肉,微笑着望着西雅:“看來,沒有我,你過得也挺好的啊!”
“顧……顧維希……”
葉明遠看着只存在於新聞裡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瞬間愣在原地,他有些難以相信,重新轉頭去看藍藍,那哪裡是什麼藍藍,那就是西雅:“西雅?!”
我…操!
這不就是那對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把娛樂圈攪得亂七八糟的狗男女麼?
不是已經分開了麼?
爲何……又追來新西伯利亞了?!
葉明遠只覺得有轟炸機在他大腦裡轟炸了一遍,那些新聞當事人出現在他面前、出現在他宿舍,他簡直難以置信。
而且,作爲西雅的腦殘粉,見到本人居然沒認出來真的好丟人好不好?
旋即,他似乎又發現了什麼。
唔。
他爲啥只裹着浴巾啊?!
裹着浴巾和西雅在一起,感覺很曖昧啊!
瞧顧維希這臉色,是又誤會了什麼麼?
無語中……
顧維希當然沒理會葉同學的詫異和驚駭,他只是冷冷掃了兩人一眼,轉身瀟灑離去。
西雅見着顧維希離開,反應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好像又誤會了。
雖說這情景確實很曖昧,但顧維希對她何嘗有半點信任,她雖然有求於葉明遠,但求人並不需要自薦枕蓆吧!
她哪會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轉念又一想,兩人分了以後,他懷疑她也是應該的,畢竟他那麼濫情,將心比心,她不濫纔怪。
現在他一轉身,走得瀟瀟灑灑。
她能怎樣?
只能跑出去追。
誰叫她愛上了他呢?
萬種思緒在腦海裡沉沉浮浮,西雅已經追着顧維希跑了出來,她身上仍穿着北方室內的單薄羊毛衫,一如那一追顧維希那般,走得那麼急,原本嬌氣愛保養的女人完全忘記把那些保暖的衣服穿上……
只是這一回,她暫時性地變成了啞巴,想叫他的名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個黑色的身影,似乎是下了樓。
西雅追了過去,跟着跑到樓下。
皚皚白雪,哪裡還有顧維希的身影。
而她站立在雪中,闃靜的雪夜裡,雪花在風中輕舞,她茫然四顧,再也找不到那個人。
溫熱的眼淚沿着眼角滑落,掉落的剎那已經凝結成了冰,那是她冷下去的心。
西雅心底有些發冷,她只覺得全世界都是如此的冷,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承諾着去付出最瘋狂的愛,而他卻不屑一顧……
她下意識地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腿,頭埋在膝蓋裡,擁抱自己的姿態,孤獨、悲傷、落寞、憂傷……
天地那麼大,她不過是這麼小小的一團。
有時候想想,便覺得面對命運,自己是如此無力。
冷風繼續吹着,西雅緊緊抱住自己,卻抵擋不了嚴冬之寒,她冷得一直打顫,哪怕她死死抱住自己這冬日仍是這般的冷。
她想起一個多月前,也是這樣的夜晚,她跟着他跑出門,等着他回頭,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到心灰意冷,等到滿心哀涼,等到徹底絕望……
他仍是沒有回來找她。
那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說了不愛,立馬放下,走得頭也不回。
她爲何會相信這樣的男人是深愛着她的呢?
唔……
易水寒的勸說?爵爺的分析?
不,那些都不對……
只因她心底深處,想要去相信有這麼一份愛,一直都在,從她最落魄的時候到最輝煌的時候,他一直在身邊,風風雨雨,不離不棄。
而這樣的一份愛,讓她勇敢,讓她堅強……
只是,真的存在這麼一份愛麼?
西雅控制不住不去懷疑,這樣的懷疑於西雅本身而言是極其痛苦的。
如若那份愛根本不存在,那她……又算什麼呢……
狂風又是一陣猛吹,西雅狠狠地抖了抖。
眼淚漸漸染溼了她厚厚的打底褲,她突然間有些害怕起來。
如若這五年不過是一場,那是何等的冰冷和寂寞……
如若那些溫柔不過是一場虛幻,她又該如何自處……
如若沒有愛情,情何以堪啊……
如若……
西雅光想想就覺得自己會窒息在這風雪中。
卻突然
一個男人,站在西北向,擋在風颳過來的方向。
一柄深黑色的傘,在風雪中穩穩張開,遮掉那些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一把淡漠卻低沉動聽的好嗓子,穿過風雪清晰又寧定地傳來:“蹲在這裡,不冷麼?”
是顧維希……
西雅驟然擡頭,仰望着顧維希,她高高在上的神。
那雙水月般沉靜漂亮的眼睛裡,仍殘留着眼淚,孤獨、彷徨、害怕、擔憂,然後是期待、興奮、戀慕、喜歡……無數種情緒,匯聚在這一個眼神裡……
顧維希曾以爲,裡寫得那種“一個眼神便確認對的人”不過是虛假。
然則此刻,看着西雅那雙眼,顧維希心臟驀地一揪。
他死寂的心,卻因爲她如此深情的眼神而雀躍起來。
那感覺複雜極了,有點酸酸脹脹的,那是終於被守候的感動。
有點澀澀疼疼的,那是因爲憐惜而產生的疼痛。
更多的……居然是狂喜,是戰慄,是顫抖……
她終於……終於……終於愛上了他。
他終於……終於……終於成了她生命力的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