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給她看完,給出的結果也不過是有點紅腫,只需要上點藥消炎就好,會有護士專門負責包紮。
顧夜白看着唐縱,笑容明豔:“唐醫生,我那室友趙清雅是在這兒上班吧!我跟她比較熟,能不能讓她負責我的換藥!我比較信任她!”
“行。”唐縱不疑有他,答應得特別爽快。
秦安聽到顧夜白這樣的要求,那笑容變得有點危險和森然,格外的恐怖。只是,他並不反對顧夜白的請求。
若是趙清雅負責幫顧夜白換藥,若是敢耍半點手段,最直接的懷疑對象便是她。
趙清雅不僅不敢亂動,還必須儘快地把顧夜白的腳弄好來,不然,她解釋不清楚自己的行徑的。
這招數雖然有點危險,但是顧夜白還真不至於栽給那麼一個蠢蛋!
烈陽不懂這期間的各種關係,看得雲裡霧裡。
顧英只在一旁守着,兩米多高的男人,站在顧夜白身後,氣勢駭人。
沈青城就是個人精,立馬便猜測到了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
趙清雅那女人,精明卻不聰明,偏偏喜歡自作聰明,玩弄一大堆小心機,以往那心機都是針對咱太子爺,太子爺寵她,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鬧到顧夜白頭上,而且是這種嚴肅的考覈,趙清雅這麼做,無疑是在作死。
不多一會兒,趙清雅穿着白色的護士服,拎着藥箱便來了。
看到顧夜白的腳,她眼底異色一閃,但很快地,就特敬業的蹲下身開始幫顧夜白消毒上藥。
顧夜白笑嘻嘻地:“我說,護士姐姐,我的腳腫成這樣了,要多久纔好啊!我不會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吧!”
她滿臉無辜,陪着趙清雅調笑着。
趙清雅臉色一白,手上的動作一大,顧夜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抱怨道:“姐姐呀,你輕點,我命都快給你弄得沒了半條。”
趙清雅好氣:“你若是不滿意我的服務,你可以換別的護士。”
顧夜白笑着轉頭看向沈青城:“副隊,天狼裡小護士的態度都這麼**嗎?我不過是抱怨了一句,就被這樣威脅。這意思是不給我治腳了!我好好的一姑娘,來參加天狼的集訓,你們爲了趕我走,故意拿劣質的鞋子給我穿,弄得我腳都快廢了。我沒抱怨什麼吧,來看個病,就給護士這麼罵。天吶,我的小心肝啊,真的傷透了!我來這裡,是爲了成爲優秀的軍人的!可不是被人這麼陰的!我來天狼,就把你們當做戰友,當做能過命的兄弟,我把我的後背交給你們!可迴應我的是什麼,我還沒入天狼,就被人耍陰招坑我!兄弟,我呸!如果是兄弟你們哪怕要殺我,也從正面推到我!這樣耍陰招算個屁!”
顧夜白越說越來氣,她甚至覺得來這地方是個錯誤。
天狼……
特種基地。
這名字,都帶着一絲純粹的味道。
可顧夜白沒死在敵人的槍火下,卻傷在自己人的暗箭之下,這樣的地方,是真的可以呆下去的麼?
從小到大,顧夜白所堅持的信任和信仰又算什麼。
她有點失態,有點撒潑,有點沒風度……
可她就是這性格,哪怕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她乾淨明朗到不含絲毫雜質,甚至逼着這個世界都必須以最乾淨的狀態存在在她眼前。
可這世上從來都不乾淨不純粹。
沈青城面色卻是一凜,他走到顧夜白麪前,面容嚴肅森然:“顧夜白,我以我在天狼的一切保證我會查清楚這件事!並且,不姑息任何齷齪小人!”
說着,掃向趙清雅的目光有些森冷,X射線般的目光,像是要將人看個通透。
這女人,已經越界了。
這一次,哪怕陸崇明不允許,他也會徹查清楚。
顧夜白這纔好受了點,目光掃在趙清雅臉上,冰寒一片,脣角卻勾着愈發精緻的笑容:“親愛的護士姐姐,尊敬的白衣天使,你走吧!我的傷口,就不需要勞煩護士姐姐了!”
趙清雅蹲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顧夜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更是握緊了又鬆開。
顧夜白或者根本沒想要她來處理她的傷口,她讓她來,不過是下馬威,不過是敲打敲打下她。
可她以爲她會怕嗎?
她既然做了這件事,那麼,絕對有萬全的把握不被發現。
她也懶得爭辯什麼,起身便離開。
秦安拿了醫藥箱,便打算幫着顧夜白處理傷口,他們都是殺場上混出來,更大更恐怖的傷口都會處理,這麼點小傷,自然難不倒秦安。
卻在這時,門倏然推開。
“崇明……”
趙清雅低低地喚了句。
陸崇明目光在她身上掠過,宛若實質般的視線,叫人遍體森寒。
趙清雅雙拳握緊,指甲扣入肉帶來鮮明的疼痛,可她根本不在乎:“崇明……”
她喚着他的名字,語聲中帶着悲愴。
陸崇明這才內斂了情緒:“趙清雅,你先去忙自己的,等下我再和你說!”
趙清雅……
她已然太久沒聽到陸崇明這般喚她,淡漠的,隔閡的,沒半點人情味。
可她只能答應:“好!”
陸崇明這才走入屋內,本就狹小的病房,塞了整整六個人,其中五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頓時間,這地方顯得逼仄不已。
陸崇明一聲不吭,只是捲了衣袖,蹲在顧夜白麪前,從秦安剛打開的醫藥箱中拿酒精來給顧夜白清洗。
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對。
這是……假惺惺……
期望她原諒他小情人嘛?沒門!
顧夜白說不出的憤怒和寒心,擡起腳,就往陸崇明身上踹去,那強悍的氣場,叫沈青城都爲之咋舌。
在天狼,敢打咱隊座的也就只有顧夜白一人了。
傾城公子無與倫比的震驚。
ωωω¤ tt kan¤ c○ 要是他知道顧夜白已經不止一次揍過陸崇明瞭,絕對會驚訝到眼珠子都掉出來的。
可顯然,顧夜白這會兒正負傷,絕不是陸崇明的對手。
他單手捏着顧夜白的腳踝,顧夜白任何的掙扎都變成了徒勞,而他拿酒精倒下去,顧夜白就只能疼得倒吸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