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碰到天蠍清掃的隊伍,但天蠍的人絕不會想到,這女娃居然是特種部隊的一員,所以顧夜白輕輕鬆鬆地晃過去了。
到了這個二線城市,顧夜白尿性發作,立馬往酒吧跑,點了一大堆酒,便開始醉生夢死的喝。
所謂交代啊?
於顧夜白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陸崇明都不在身邊,怎麼交代啊!
不如乖乖多喝幾杯,醉個幾天,終歸有答案的。
她喝着喝着,也不知道倒了哪門子的血黴,居然又看見了蕭澤野,而蕭澤野便在顧夜白又驚又顫的目光中優雅地坐到了她對面。
冷酷的男人,渾身尊貴和霸氣,哪怕一個坐姿,都叫人發怵。
顧夜白頭皮發麻,狠狠喝了一杯酒給自己壯膽,問道:“我說,哥哥,你這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吧!怎麼我一從軍區跑出來,就碰到你!”
蕭澤野並不否認自己的跟蹤癖,冷冷地回道:“我只是聽說最近有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演習,所以便來碰碰運氣,琢磨着你最愛泡的地方就是夜店酒吧,便挑了最有名的酒吧來試試看。這不,你就在這裡。”
顧夜白傻眼了,原來找到她這麼簡單啊!
她仔細琢磨琢磨,確實也是這樣,她喜歡泡酒吧,喜歡喝酒,而且泡的酒吧必然是當地最有名的。
只要稍微用下心,就能找到她。
而她本人也沒什麼心機,喜怒皆形於色,她這麼好看懂,爲什麼……那個男人就敢晾她兩個月呢!
是……不在乎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夜白心裡便抽抽的,連忙慣了一大杯酒,烈酒燒喉,她覺得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酒上了。
“酒,是個好東西!”
顧夜白笑,能讓她不那麼難堪。
蕭澤野認同:“確實是個好東西,能讓我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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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是說完,便點了一大堆昂貴的酒水上來。
顧夜白錢包略扁,所以只敢叫那些便宜的烈酒,蕭澤野就不一樣了,他幾乎把整家酒吧最好的酒水要齊了。
顧夜白喝着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心情低落所以看人就不太準了,因爲她覺得今天的蕭澤野沒那麼鋒芒畢露,好像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的樣子。
於是她笑了,幸災樂禍的樣子:“點這麼多酒,來,給姐姐說說,啥事讓你憋屈啦!”
蕭澤野樂了,他情緒失控,她居然一眼就察覺了,一時間心底各種情緒翻涌,到最後便狠狠灌了一口酒,冷冷開口:“婚事!”
“哈哈哈哈!”
顧夜白哈哈大笑,得意且猖狂。
蕭澤野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樣子,也跟着笑起來,說起來真是奇怪,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囂張跋扈得意至極的樣子,他總是會跟着開心,好像只要她快樂,他就能感染她的快樂似的。
“來,把你不開心的婚事說出來,讓姐姐開心開心!”
“……”
蕭澤野默,就沒見過這麼壞心的女人。
但他覺得今夜的自己異常柔和,不僅沒折騰這小娘們的心思,還異常慷慨地告知她自己的煩心事:“其實也不過是那樣,被逼婚了,但自己看中了一有夫之婦!不想結婚,只想天天詛咒那小娘們離婚然後我去娶她。”
“哎喲,還‘還君明珠雙淚垂’呢!”
“什麼意思呀?”蕭澤野不太理解。
顧夜白終於碰到了一個比自己還文盲的人,登時情操大好,笑着解釋:“‘恨不相逢未嫁時’唄!”
她有時候也不太明白自己,本來呢,不過是個二世主女紈絝,爲何要那樣作孽,喜歡上一個天才學霸!
但想想,便覺得錯不在她,因爲最先動心的不是她。
她從沒有主動招惹過誰,要怪,便怪那個招惹了她又不負責到底的男人。
她擡起杯子,喝着酒,心想,今夜的自己真是怨婦極了!
“恨不相逢未嫁時!”蕭澤野低低地呢喃了一遍,看向面前沒心沒肺的女人,無奈道,“真希望你對我說這句話,這樣的話,我便能給自己一個不顧一切的理由!”
顧夜白:大驚!
倏然想起這貨貌似喜歡自己,顧夜白覺得自己是送上門去讓對方調戲的。
顧夜白嘆了嘆,道:“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對你說這句話了。”
蕭澤野臉色微變,但也瞬間明白了,這個女人,很喜歡很喜歡陸崇明,不,很愛陸崇明。
說真的,他並未曾看到陸崇明好在哪裡,相反,陸崇明的身份和家世與顧夜白格格不入,其實若說相配,對比陸崇明,明明是自己更配。
蕭澤野望着桌子對面的女人,略有些傷感地問道:“你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
顧夜白愣了愣,想着兩人現在的境遇,心下慼慼,但最終仍然是點了頭:“嗯,喜歡。”
喜歡到開始厭惡那個喜歡着他的自己了。
明明該爲自己保留一份尊嚴和驕傲的,可該死的,再這樣冷戰下去她會瘋掉的,她覺得她如若見到陸崇明,便會主動退讓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自尊心嗎?不就是驕傲嗎?陸崇明,你要踩在腳下就踩在腳下好了!
只是求求你,別離開我啊!
我只有你!
她眼底有淚,卻未曾落下,擡起頭,狠狠地喝下酒杯內的威士忌。
蕭澤野看着買醉的女人,眼底一閃而逝的哀傷:“可是……你不快樂!”
那個男人,無法讓你快樂!
顧夜白微笑:“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都是受虐體質,男人追着你的時候,你不稀罕。男人虐着你的時候,偏偏還要送上門求着人虐待你!總之,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是嘛!”蕭澤野淡淡的。
顧夜白痞氣一笑,道:“我那檔子破事,也就那樣了,不能更壞了。說說你吧,對方什麼人啊,居然開始逼婚了!”
談及自己的婚事,蕭澤野有些惱,整個人無奈地靠在椅背上,捏着酒瓶,臉色奇詭:“一個能讓我一輩子都不用奮鬥的女人,只要我娶她,我就足夠功成名就了。”